夜幕笼罩大漠,古堡外的风沙渐渐平息,残阳的余晖早已被黑暗吞噬,只剩一轮冷月高悬,洒下清辉。段无痕、林清霜与楚天行暂退至古堡附近的一处废弃驿站,三人围坐在一堆篝火旁,火光映照着他们疲惫却坚定的脸庞。
段无痕紧握古朴长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低声道:“楚天行,你说那夜见过金刀,可还有其他线索?”他的声音沙哑,眼中恨意未减,显然对李霸天的身份深信不疑。
楚天行将长枪横放在膝上,目光凝视跳动的火焰,缓缓道:“段前辈,那夜混乱不堪,我只记得金刀的主人身形魁梧,声音如雷,与李霸天颇为相似。但蒙面人的首领,却是个瘦削之人,步伐轻盈,似有极高轻功。他未出刀剑,只凭一柄细剑,便逼得段老庄主连退数步。”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那人出手后,我便趁乱逃了出去。”
林清霜闻言,眉头微皱,轻声道:“细剑……轻功绝顶……”她似有所悟,抬头望向段无痕,“段兄,你可记得龙啸天今日出手,那一剑快如流星,剑法诡秘。若他便是那夜的蒙面首领,一切便说得通了。”
段无痕冷笑一声,剑尖插入沙地,激起一蓬尘土。“龙啸天,李霸天,无论谁是主谋,我都要他们血债血偿!”他起身欲走,却被楚天行一把拉住。
“段前辈,且慢。”楚天行沉声道,“龙啸天此人,有勇有谋,来去无踪,出手狠辣,若他是幕后之人,绝非单凭血勇可敌。我们需谋而后动。”他的语气冷静,带着一股超乎年龄的沉稳,显然在江湖中历练已久。
林清霜点头道:“楚少侠言之有理。龙啸天今日现身,却不与李霸天联手,反倒伤其一剑,分明是故意挑拨。他若真是主谋,定然智谋过人,李霸天可能也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她捻起一粒沙,轻轻碾碎,“我们若贸然追杀,反中其计。”
就在三人商议之际,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马蹄声,隐约夹杂着刀兵碰撞之音。楚天行迅速起身,长枪在手,低声道:“有人来了!”他身形一闪,隐入驿站旁的阴影,段无痕与林清霜也各自戒备,目光如炬。
片刻后,一队人马冲入视线,正是李霸天与他的残部。李霸天肩头裹着布条,血迹渗出,独目中满是怒火。他挥刀指向驿站,吼道:“段无痕,林清霜,我已瞧见你们,现在没了那龙啸天的牵制,快快出来受死!”他的声音虽响,却带着一丝虚弱,显然伤势不轻,尚未恢复。
段无痕冷哼一声,正欲迎战,林清霜却低声道:“且看他意欲何为。”她示意楚天行暂勿出手,三人隐在暗处,静观其变。
李霸天见无人应声,怒气更盛。他跳下马,拖刀前行,身后刀客却迟疑不前,显然士气已散。他猛地转身,一刀砍翻一名退缩的刀客,血溅三尺,厉声道:“谁敢不战,便是此下场!”这一刀震慑众人,刀客们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就在此刻,一道细微的剑光从夜空中划过,快得如鬼魅,直刺李霸天后心。李霸天似有所觉,猛然挥刀回挡,却只听“铮”的一声,金刀断裂,剑光擦着他的肋下而过,又带出一道血痕。他踉跄退步,怒吼道:“龙啸天,你还敢阴我!”
月光下,龙啸天缓缓现身,手持细剑,剑尖滴血,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他身后的黑衣人如影随形,悄无声息地围住李霸天一行。“李兄,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竟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抗我的意思。你擅自行动,我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无事发生,但你现在还是战胜不了自己的贪欲,即将破坏整盘计划,按龙令该诛。”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然。
李霸天咬牙切齿,吼道:“龙啸天,当年是你让我灭段氏,夺剑谱,如今却卸磨杀驴!”他此言一出,藏在暗处的段无痕身形一震,眼中杀意暴涨。
龙啸天却哈哈一笑,细剑轻抖,剑光如水。“李霸天,你也配与我谈当年?当年你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走狗罢了。一把不称手的手中刀,用完了,自然该弃。且段氏灭门,非我布局,只是那《天残剑谱》,还藏着更大的秘密,你个莽汉懂几分?”他目光一转,似是扫向驿站方向,“段无痕,林清霜,我知道你们在听着。出来吧,这场戏,是时候该你们上场了。”
段无痕再也按捺不住,长啸一声,古朴长剑出鞘,化作一道红芒,直扑龙啸天。“龙啸天,受死!”他剑势如虹,带着十年积怨,誓要一击致命。
龙啸天却不慌不忙,身形一侧,细剑轻挑,竟以巧力卸开段无痕的剑势。他轻声冷笑道:“段无痕,你的剑法虽狠,却少了灵性。十年仇恨,蒙蔽了你的心,再高深的剑法在你手里都废了。”他足尖一点,飘然后退,黑衣死士蜂拥而上,将段无痕团团围住。
林清霜与楚天行见状,同时出手。林清霜掌风如潮,逼退数名黑衣死士,楚天行长枪如龙,刺穿一名敌人,直奔龙啸天而去。三人联手,杀气冲天,夜色下的驿站瞬间化为修罗场。
李霸天趁乱欲逃,却被龙啸天一剑灵蛇吐信刺中腿弯,扑倒在地。他嘶吼道:“龙啸天,你个卑鄙小人,不得好死!”龙啸天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锁定段无痕,淡淡道:“李霸天已是强弩之末,接下来,便是你们了,反正还有时间就和你们玩上一玩。”
激战中,龙啸天的细剑如腾蛇乘雾,每一招都刁钻狠辣,似攻似守,竟能以一人之力压住三人联手。他边战边道:“段无痕,你可知《天残剑谱》为何引人觊觎?只因那剑谱中暗藏一张地图,通往‘武帝遗藏’,足以让江湖易主。你若识相,便交出剑谱,我可饶你一命。”
段无痕青筋暴起,怒喝道:“休想!”只见他剑势再起,血光暴涨,竟不惜燃烧真气,欲施展段家绝学天残真解与龙啸天同归于尽。林清霜见状,急声道:“段兄,不可!”她掌风一转,试图挡住段无痕,却被龙啸天一剑逼退,手臂划出一道血痕。
楚天行趁机突进,长枪直刺龙啸天胸口。龙啸天却身形一晃,枪尖擦着他的衣角而过,他反手一剑,刺向楚天行肩头。楚天行反应极快,翻身避开,却仍被剑气划破衣袖,鲜血渗出。
战局胶着,龙啸天却始终从容,嘴角笑意更深。“好个三人联手,可惜,以你们的功力还差得远。”他突然收剑后退,黑衣死士迅速围拢,形成一道人墙,后朗声道:“今夜尽兴,就到此为止吧,段无痕,剑谱你好好留着,灭门之仇你也永远别想报了,哈哈哈。”说罢,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黑衣死士随之退去,留下满地尸体与重伤的李霸天。
段无痕喘着粗气,古朴长剑拄地,眼中恨意滔天。“龙啸天……”他低吼一声,几欲追去,却被林清霜拦住。“段兄,他故意激你,不可中计。”她转向楚天行,关切问道:“楚少侠,你可还好?”
楚天行点头,捂着肩头道:“无妨。龙啸天此人,智谋深不可测,李霸天也不过是他的弃子。此次前来恐怕只是故意透露天残剑谱藏宝图之事,我们需尽快查清‘武帝遗藏’,否则后患无穷。”
说完三人齐望向倒地的李霸天,后者气息微弱,却仍挣扎着爬起,嘶声道:“龙啸天……背后要的是整个江湖!”话未说完,他头一歪,昏死过去。
月光下,驿站一片死寂,真相渐露端倪,而龙啸天已悄然布下新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