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一天,汪晨并没有觉得疲惫,刚进门便看到姐姐正在洗菜,热情洋溢道:姐,我回来了,等会我帮你洗吧!
汪晚依旧沉默不语,但却将菜篓放在一旁。
她笑了笑,没在意姐姐冷漠的脸庞,洗着菜主动和姐姐聊了起来。姐,我换岗位了,还挺好的,工资比以前高些,而且还能学习不少东西,她语气轻快。
汪晚半晌才答:那就好好干!
看似没任何温度的话,但是汪晨心里很雀跃,虽然在一个屋檐下,可她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时日,她和姐姐的交谈用手指都可数的清。汪晨转头看了看姐姐,欣慰的笑道:放心吧姐。
今天余言烨没回来吃饭,氛围好像不那么凝重,汪晨也舒心不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姐姐搭话着,她想,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8点半左右,她便上楼了,许是太累的缘故,早早的就睡下了。
半夜不知几点,她便被吵骂声惊醒,睡意全无,揭开被褥,坐在床沿,汪晨并没有开灯,看着房门缝隙外的灯光,眼睛都都是恐惧,只听见外面姐姐和余言烨大声争吵。
汪晚的声音咆哮道:“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出去干什么了”。
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陪客户、陪客户,你还要我说多少遍,余言烨语气极其不耐烦。
汪晚上前拽着余言烨的衬衣衣领,眼睛瞪的像铜铃般,语气激动“你骗鬼呢?2点了还陪客户,什么客户啊?这么晚了,还需要你陪,NTM的是不是觉得我傻,我当初瞎了眼跟你这种垃圾。
他反过来挟制住她双手,将她抵在墙上,表情震怒,“汪晚,你不要太过份,你每天把我当哈巴狗一样,从来没有好脸,我垃圾,那你又好的到哪里去”。
她嘴角扬起一阵冷笑,“余言烨,我再不好,也不会像你一样龌龊不堪,想想你自己做的恶心事,还有脸说我过份,看你恶心的嘴脸,我胃里就翻江倒海”。
“啪”响亮的耳光落在汪晚瘦弱的小脸上,紧接着两人互相扭打推搡,长长的秀发已经被拉扯的凌乱不堪,汪晚也豪不示弱,一会余言烨脸上多了几道血痕,旁边的茶几劈里啪啦的落地声,地面一片狼藉。
汪晨听到外面动静渐大,再也坐不住了,光着脚就打开门将正在扭打的两人拉扯开。忽然汪晚用力耍开汪晨的手,扬手用力“啪”一声清脆的耳光落在汪晨苍白的脸颊上,汪晚怨恨的瞪着她,血丝弥漫她整个眼球,厌恶怒吼道:“都是你这个贱人害得,你还拉什么拉,你还不快滚进去”。
汪晨手抚着发痛的脸颊怔在那一动不动,不可置信的看着汪晚,眼泪像泉涌般滴落在冰冷的脚背上温温的,她的心一下子坠落到寒冰海底,又冷又疼。她最爱的姐姐,此刻看着她的样子,除了恨就是厌恶。汪晨垂着挂着泪珠的眼眸,转身关闭上房门,地板很凉,她走进房门的每一步,脚下都像刀扎一样痛。
她蜷缩着身体在墙角里,颤抖不停,掩口小声哽咽着,脸上已分不清眼泪还是鼻涕。
客厅里突然寂静无声,寂静的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汪晚机械般收拾着茶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余言烨狠狠地看了她一眼,便走进卫生间整理自己。
汪晨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脸颊刺痛。姐姐冷漠、无视她也好,可为什么要这样,她做错什么了吗?她接受不了,她最亲的人,她说好保护她的。到最后只剩抽泣,她这一年里担惊受怕,处处躲避,挨饿受冻她不觉得苦,可她现在觉得心灰意冷,她们回不到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汪晨摸出枕头下手机,凌晨四点20分,她给他发了条短信“甄禾,好想死”,发送成功。她便低头抱着双膝低声抽泣,门外早就漆黑一片,她一夜未眠。
“湘城高中宿舍”
甄禾睡着睡着被噩梦惊醒,满身大汗,心里不安,他从枕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顿时惊慌失措,还没来得及套件外套便轻声奔向宿舍外广场,湘城的10月秋风瑟瑟,颇为寒冷,他穿着单薄短款白色运动套装,一脸担忧,眉毛紧皱。电话一通,他焦急如焚道:“小晨,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好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别想不开,你还有我呢,你忍心抛下我吗?他声音颤颤哽咽:“你说话好不好,你别吓我”。他眼睛被泪水充盈,电话那头寂静的让他害怕。
汪晨听着他的声音,怔了许久,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呜咽,并再一次用手掩盖她的痛苦,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