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沁說了不少話,相較她以往要說上不少。最後杜沁理所應當地說了一句:“我參加了歷史先修!”
我不由大驚失色,如果口裏有水的話,我一定會一口噴出來。我望向她,直接了當地說道:“那我怎麼沒看見你啊?”印象中我的確沒看到她,像杜沁這種人,應該在什麼地方都很耀眼的很啊。
杜沁也變化了神色,顯然也是沒想到我也參加了,“我也沒看到你啊!”然很快我又反應過來,第一堂先修課程來的人的確很多,互相之間沒有看到誠然也是個挺正常的事情。我突然更加理解周威為何要想盡辦法地“趕人”。人太多的話,確實不太適合教學。反正那些不該走的人再怎麼樣也不會離開的。而那些想走得人,即便人留下了,心也從不在這裏啊!
人總是自私的生物,聽到她也參加了先修課程時,我的第一反應確乎是不堪回首的:歷史先修有她的加入,我自己入選的几率又小了幾分。默默地看著她的臉色,我又突然發覺,我是不是確實沒有這個資格參加先修課程呢?誠然,“學有餘力”這個詞語與我無關,可我習慣就是不喜歡放棄啊!尤其是放棄一個我自己非常非常喜歡的事情啊!
轉瞬我又想到,杜沁他們班不是要求要搞競賽的嗎?“你不是搞理科競賽的嗎?”一邊搞理科競賽,一邊再搞這個,應該會沒有時間的吧!杜沁點點頭,“是的,數學競賽。”
本來準備好的台詞明明都已經到了嘴邊,聽到“數學競賽”這四個字,我卻一時愣住了。耳朵不斷地回放這四個字,整個腦海裏則是初中數學老師的一句話:“高中不要搞數學競賽,高中的數學競賽基本上都是大學的內容。”
講白了,這所謂的“數學競賽”就是傳說中很難很難的那個高數嗎?讓我當時的一個數學學霸望而卻步,雖然我以後還是要學的。然而,這種事情還是留到大學再說吧,現在我才高一。更重要的還是高考這件事。
之前包括現在的確有加入理科競賽的衝動,可是這份衝動絕對不包括數學競賽。雖然我數學不差,可我並不確定我在高等數學這方面會有天分。我從來都知道,我的數學好,不過是因為我足夠努力,而絕不是因為我的天資聰穎。如果真的有的話,我又怎麼淪落到此等境地呢?我又何必如此辛苦呢?
想著想著,我又只能徒增悲傷。這麽聊下去也不是個事,只好把話題再度引到了面前的場景上。“怎麼這一次來的人又這麽少啊?”明明第一次社團會議時還有些人,這一次更少了。這麽下去,屈賈會解散的吧?我對屈賈沒什麼特別的感情,可是她如若就這樣就解散了,我的心情恐怕不會有多好。
比起我的心情,杜沁倒顯得異常的淡定,連語氣都帶著不容忽視的淡漠,“這不很正常的一件事嘛!文學這件事本就是曲高和寡的啊!”可,真的是這樣的嗎?我不敢苟同。然同樣的,我也拿不出話來反駁她。我對這方面也瞭解得不多,只能說在我的感覺里並不是這樣的。可是,我永遠都說不出所以然來!這就是慕致的悲哀之處麽?
杜沁的話讓我在會議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直到我聽到徐蓓藝學姐說了差不多的話:“其實,喜歡文學的人很多。像我同學總是會問我下一期的《屈賈》雜誌什麽時候出來。可是,當我問起她怎麼不來加入我們屈賈文學社時,她卻總是在推脫,說什麼‘文學社有什麼好加的啊!’其實,我覺得不是這樣的,我們文學社是歡迎很多人的。”可是,再怎麼歡迎也扛不住人家不願意啊!
這讓我不知該說些什麼,然那時候我確實開始有些擔心起了屈賈文學社的未來。我對高二生活沒什麼預期,但我想我恐怕會留下來,因為可能真的沒什麼人會留下來了!這是我能為文學社做的最後一件事了!至於其他,也只能看上天的旨意了。
神差鬼使地,我轉頭問杜沁:“高二,你會留在文學社嗎?”一問完我就意識到我好像再度失禮。不過失禮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零次和無數次。問到了真心想問的東西,失禮了又如何呢?
杜沁的錯愕清晰可見,這讓我頓生後悔。杜沁顯然沒有意識到我問出口的這個問題。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機器人那樣,會那樣一板一眼地規劃好自己的人生。只是我以為,像杜沁這樣的人,一定會想得很多,也有一定的長遠性。
然緊接著,不如我所想的那般模稜兩可,也比較迅速的,她直接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我會留下!”眼神意外的堅定,讓人不由為之動容。既然杜沁也留下的話,我也沒有理由不留下啊!
接下來,並沒有任何我想要的內容,不知是我自己走神了,還是本來就沒有準備我想要的內容。傳說中的指導老師肖岱老師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
於是乎,徐蓓藝學姐開始給我們佈置起了任務。第一項是本月份的隨筆,內容無要求。剛剛聽到的時候是沒想到的,畢竟動筆這件事我只想隨心所欲的來。不想把它當作一個特殊的任務來對待。好吧,實話就是我懶得寫。書也讀了一些,越讀就越覺得自己不行,既然實力已經就這麽樣了,何必要自討苦吃呢?
然而,我又隨即反應過來。這裏是文學社,又不是語文教學課堂,沒有任何的硬性要求,有的只有你是否願意。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我總有一些東西值得我去書寫。有一個任務在這裏,反而可以督促我個人的成長,說不定真的可以成就我。不過,上個月似乎都沒有佈置隨筆這種東西。差點忘記了,上個月沒開會來著。這個隨筆,果然真夠隨便的。不過,我想我還是會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