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结果也是毫无悬念的,我还是成功地进入了学生会的学习部。那个领头的男生叫彭溪久,来自19班。在守门的男生是俞宗岱,在杜沁的隔壁班14班,也是超级实验班。彭溪久和俞宗岱是现任的副部长,虽然我知道这个事实,可我觉得他们也没必要屡次强调。这让我不由心生厌恶,可这让我也弄清楚了些许,所谓的学生会恐怕就是这样一个“等级分明”的地方。
还有一个看上去有点憨憨的可却在面试时让我留下了些许印象的男生,叫方敏一,有点像个女孩子的名字,来自18班。一旁那个长得挺可爱的女孩叫金新艺,也是来自14班的。另外一个表现得就有点凶的女孩叫尹婵皙,来自17班,我之前对她没有任何印象。至于最后一个女孩季断光,来自2班,我对她印象有点深。不过感觉她在学生会的学习部并不居于主导地位的感觉。
到了这一步,我也就明白了。我确乎是占了杜沁的位置。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我确乎有些担心她会在意这件事。我也不希望区区一个学生会便这么轻而易举地影响了我的生活。特别是从目前我眼里看到的学生会,和我想象的已经不能称之为是截然不同了。
然而,没想到和杜沁的见面就在周五,周五的中午举行了屈贾文学社的社团会议。我们的这些社团会议总是办得很不走心,我们永远都不知道下一次社团会议什么时候召开。偏偏,缘分就是让我再见杜沁,而且还是立刻马上的那种。
以我的性格,我素来就是早早地坐在了这里,开始拿起了一本与先修有关的书,是阎步克的《波峰与波谷——秦汉魏晋南北朝的政治文明》。在阎步克教授的观点里,门阀政治一直持续了整个魏晋南北朝的一长段时间里,而我对此其实了解得也不算多。今天的11月已经过去,然而我还要准备明年4月份的先修考试。
既然选择了历史,先修这条路我势必不可能放弃。我的成绩不怎么样,如果先修能够为我带来些什么的话,不论是十几二十分还是区区的几分,我都是需要的。然加分自然是多多益善的,我那表哥当初进入T大的时候,不一样是降了那么二十多分的啊?他可以,我又何尝不可以呢?我从来就没觉得我比那个人要差。
正当我看得正起劲的时候,杜沁走了过来了。径直看了眼我手上书的封面,继而直接看向我,盯着我的眼睛,“你还在搞历史先修吗?”我这时才想了起来,杜沁最开始似乎也是和我一起参与历史先修的来着,只是我好像已经好久不曾在历史先修课堂上见过她了。然而,杜沁接下来的话也为我成功解惑了,“我也好久没去过!”
我有些不解,疑惑地望向杜沁。我不能理解,连我都尚且还在坚持。比起我,杜沁肯定学有余力得多。杜沁也猜到了我的些许想法,“我觉得,先修考试不好考好。A应该挺简单的,然而,A+就不会那么简单了啊!”这句话一出来,我便察觉到我和杜沁的区别所在了。
在杜沁的嘴里,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她的那些目标,从A+到P大。而我,和她一样也在肖想和奢望着这些东西,我却从始至终都不敢开口提起。因为我说出来,我害怕别人觉得我不配,而我自己其实心底也从未觉得我自己值得。我在自卑着,而她很自信,也足够大胆。就像她外表上略带张扬和肆意的美丽,是我一直想要变成的模样。虽然我也心知肚明,我成为不了那样的人,因为我是慕致。
那么,话题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她选了什么科目。没想到这一回反而轮到杜沁含糊其辞了。杜沁就只是提了一句:“肯定选了物理啊!历史太简单了!其他的我还没想好。”又是一个选了物理的吗?我倒是不奇怪她选了物理,只是她居然就这样舍得丢下了历史。在我的记忆中,她拿过年级历史单科第一的王座来着。
不过,就像杨剑勋老师说的那样,“如果你的历史物理差不太多的话,你最好选物理。”原因不是别的,只是选择物理会对未来考大学、选专业乃至就业都会要更好一些。物理和历史,就像男性和女性,口口声声地说着平等,实际上就是没有那么平等的。只是这个高低没有明文规定,只是约定俗成。
然后,她便开始在强行挪开话题,而既然她有意地挪开话题,我便顺着她的意思来了。可能现在的杜沁其实也和我一样,没有完全考虑清楚。加之,我也不太愿意告诉她,我选择了一个奇奇怪怪可能没什么人会选择的组合。
前面铺垫了这么多,也没啥别的话题可以说了。聊先修的话,现在的我倒是可以做到轻而易举地做到信手拈来,可是这件事而今已经与杜沁无关了。所以,我素来不喜欢准备。因为人生的不可测可能注定了有的话即便想说出口,也注定说不出来。
总是在没话说的时候觉得自己确乎没啥文化。直奔主题,而我也该把正事跟杜沁说了。“你是不是退了学生会学习部?”
杜沁偏头,略带吃惊,随即点点头。接下来望向我,开始等待我接下来的话。
“我进了学习部,二次招新,相当于顶了你的位置。”我一口气把该说的话一股脑全说了。然后,开始有些不安地看向她。杜沁愣了一会儿,然后就是一句“没关系”。表情没有任何的异常。
如我所料的,杜沁开始和我吐槽起了所谓学生会,“学生会真的没有待下去的意义,学习部更加。”我对杜沁总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信任,自从我加了这个学生会。可能是因为执念烟消云散了,我对这个学生会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