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年轻人的希望

中午时,不少人已经放下鱼竿,纷纷的离开高坝岸,左边的老人,仍旧一脸的不甘心,手拿竿子想着鱼咬线。

柳失这才有所注意,老人穿着一身白衣,眼睛奕奕有神,手臂如同皮包骨,血肉很少,钓鱼的时候,用力握着拿竿子的手在不受控制的颤抖,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绷起,脸色苍老通红。

随着手抖,导致鱼竿也在颤,鱼线在水里晃悠悠,凡是岸边的鱼,对这线视而不见。

“中午了,我们也去吃饭吧!”余局长起身,收了鱼竿道。

柳失跟随起身,收拾好鱼竿以后,朝着岸边的鱼望了一眼,他心里有种稍微强烈的直觉,今天会钓到鱼。

这时候大多亭子下,坐满了在岸边钓鱼的人,拿出自带的食物吃了起来,只剩下固执钓鱼的人还坐在岸边。

这时,不远处的亭子,传来了哭声。

“妈,是我对不起爸爸!”

“你这个不孝的儿子,今天钓不到鱼,就别回家了!”亭子里有两个人,穿着朴素的中年妇人,正指着桌边跪下的年轻人骂。

声音很大,引不少的目光望来,可尽管如此,中年妇人还是大骂,眼瞳发红,脸色更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从小供你读书,现在他有病在床,每天一日三餐离不开药,半夜咳嗽连连,你是一点用没有,老娘怎么生出你这样的东西,真的是气死我了!”中年妇人指着年轻人的鼻子大骂,她知道钓鱼园的寓意,想为丈夫祈个平安,但儿子半天没钓上来一条鱼,这让她无比绝望,心里的焦急也都变成了愤怒。

“妈,你不要伤心,下午我一定能钓上来,下午一定能钓上来的!”年轻人抓着自己母亲的手臂安抚,他心里知道,鱼咬线的可能性不大,或者根本没有。

“我只是希望你能为你爸做点什么”中年妇人摇了摇头,痛心疾首的哭泣着,她何尝不知道这里的规矩,钓鱼哪有那么简单。

“妈,我知道,我能做到的!”年轻人虽然是跪在地上,但却不断安慰着自己的妈妈。

“你爸他不容易,小时候为给你治咳嗽,整天都求医问药,最后房子、婚戒,能抵押的抵押,能卖的都卖完了!”中年妇人说着,泪水潸然落下,心里的痛楚不能压制。

年轻人跪着往前挪腿,用手抓起桌上缝补丁的破旧蓝布包,布料子皱巴巴的,看起来蓝布包是年份久远东西,包里装的也很杂。

年轻人掏出装水的塑料杯,那杯子表面都生了刺儿水,撕开一袋小面包,面包一手掌能抓四五个,里面却只有一个,他把拿出来的这些食物递到妈妈的身前,说:“妈你身体也不好,别饿坏了!”

“你吃吧,妈不吃这种食物!”中年妇人把食物推到孩子的身旁。

“咕咚~”年轻人咽了下口水,接着把小面包撕成小碎块,吃的滋滋有味。

母子的吵闹声消失,众人的眼光,也都回到各自亭里的桌上。

外卖小哥拎着“精致的外卖包装盒”,在人海里寻找下单用户。

自带零食或开袋即类吃的,亭子里的人,静静地享受着午餐。

撕包装袋的呲啦声,里面是秀色可餐的美味食物,放嘴里轻轻咀嚼。

“咕咚~”肚子发出饥饿声,他的脸色又变的悲伤,刻意的制止自己眼神朝着别的亭子看,那些人围在一起,说着笑着吃着,让他很羡慕,可是现实让他觉得很痛苦。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柳失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不同的是,右边已经了换人。

“是中午那个人”

柳失盯着湖面,也能清晰感受到来自岸右边失望的目光,年轻人眼里有些许期盼,脸上布满了伤心。

余局长静静地等待着,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想看看唯一让余果上心的朋友,能不能再次重蹈覆辙,发生一些怪事儿。

不过,让他有些失望的是,很平静,这孩子像一潭秋水,而且跟自己这一路,没有任何的情绪,有时候他会出现种错觉,像看机器人一样。

“真的没有鱼咬线吗?”岸边,柳失平静的眼睛望着水中的鱼群。

“钓鱼讲究的是心境,如若心境不好,又怎么能钓到鱼呢?何况等鱼咬线,和人寻短见都是一个道理。”左边的老人笑着自言语道。

他为了等鱼咬线,午餐都没沾过嘴,愣是顶着一副艳阳天,静静地等于咬线,虽然钓鱼园有避暑的作用并不热,可这耐心多数人也没有。

而在岸边的水下,能够看见一群鱼在不远处看热闹,似乎知道老人为何而来,但没有鱼有去咬线的想法。

“余力呀,你换的地方能钓到鱼吗?”这时候耳边进来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

“妈,这边的鱼群比较多,不会让人失望的,钓鱼园的鱼都有灵性的!”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随着母子二人的谈话声消失,中午时的那个妇人站在自己孩子身边,也盯着水里的鱼。

“呦,这不是来了!”左边的老头开口道。

只见不少目光聚集在湖里,一群品种各异外表美丽的鱼宛若游行的队伍,浩浩荡荡向高坝岸边奔来。

“这河中心又来岸边这么多鱼,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呀!”老人皱着眉头。

“是啊,来一两条正常,可一下子来这么多,指不定哪个地方发生洪涝自然灾害!”余局长也叹了口气,白眉毛拧成一团。

他的眼里装着忧愁,有为民的担心忐忑,不安的无能无力改变的秃颓。

“这一群鱼真好看,品种不一般啊,好久没见过这么美的鱼了!”

岸边的人群发现那群鱼的动静,纷纷朝着柳失这边走来,想要看清楚怎么回事。

“儿子你快看,一定是你爸爸心好,连这一群鱼都感动了!”中年妇人指着水里的鱼,激动的嘴角颤个不停。

“我就知道你爸爸他行,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得大病,这一定是来帮忙的!”

“我爸会好起来的,妈你放心吧!”年轻人余力也回过头笑了。

他相信这一回肯定有鱼咬线,这么多鱼不可能没有鱼咬线。

旁观的人听着母子的对话,不少人已经了解到真相,原来中午妇人是为了给丈夫求个寓意安康,把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所以才会有中午的那一场闹剧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