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欢朝青年看了过去。
“大海啊。”
你全是水……这种梗就算了吧。
青年的名字是林海，这种在修仙圈子来说有些过于接地气的名字，不管是名字还是长相，都给人‘老实’‘憨厚’的印象。
林海和林山的双胞胎哥哥林山，两人比文清欢晚了个四五年拜入天门宗，虽然年纪比文清欢大了三岁左右，却也还是成了师弟，没办法，谁叫文清欢入门早呢。
手里抱着厚实的文书，林海看到两人就知道他们是去外院讲学，毕竟大师兄的讲学对外院来说算是每月两次的重要日子了。
“师兄师姐这是要去外院？”
这倒不是林海闲着没事多此一问，他单纯就只是等着师兄师姐回答，想要顺道一起走罢了。
“对。”
文清欢看了眼林海手里的文书。
“你也去外院，一起走？”
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林海憨厚一笑。
“当然好了！”
于是两人行变成了三人。
路上文清欢的视线会时不时瞟向林海手里的文书，和他的懒散不同，林海算是整个宗门里最忙的了，内院外院的各种杂务都是林海一个人担着，因此在林海面前，他总有种自己是个游手好闲的废物的感觉，总有那么些良心不安。
于是乎文清欢勉为其难地问了句。
“……外院最近怎么样？”
被师兄问到话的林海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
“很好，一切照旧，只不过师父新收的弟子有些名堂，看着不像是天赋过人的样子，可那修炼速度就像是浇灌了灵气的稻米一样，窜的飞快。”
“那挺不错啊。”
文清欢的回应里充满了敷衍。
“是这样没错，可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总觉得那个外门弟子怪怪的。倒不是说修为怪，而是为人怪，该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完全想象不出来是什么样的家庭养出了这种人物的感觉。”
从林海的声音和表情里看不出哪怕一点他对现在工作安排的不满，或者说他还挺乐在其中的。
在天门宗，厉害只排行第四，本来管事一职怎么也轮不到他，大师兄喜好悠闲不爱管事，二师姐是个公认的剑痴，至于他的亲兄长……不太适合这种事情，于是乎打理宗门事务的工作就落到了林海头上。
事实证明这也确实是适才适用，除了最开始因为不熟悉还会慌慌张张跑来找文清欢求助，最近几年是越做越好越做越稳妥。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宗门里最近发生的事情，不一会就来到了架仙桥，渡过架仙桥，上了阁楼，便能俯瞰整个校场。
外门弟子口中将这座没有名字的阁楼称作讲学堂，就因为文清欢每月两次的讲学，文清欢本人是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可他也不好打击人家的积极性。
此时离讲学开讲的时间还差一会，校场上只有零零散散十来个人在练功，注意到二楼的三人后纷纷停下来行礼。
林海突然抬手，指向了一名靠着墙角打坐的弟子，对文清欢说。
“那就是我刚才说的外院弟子。”
文清欢往那看了一眼，那是张没见过的生面孔，长相出色的年轻人穿着宗门统一发放的练功服，整个人释放出一种高冷的气场来，换句话来说就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缩在墙角。
除了这人不怎么合群以外，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三人下到一楼，文清欢在案台后坐下，花荫一语不发地站在他身后，而林海则是向两人告别后往着外院走去。
文清欢坐下没一会，便有外院弟子来端茶倒水，其他人也渐渐朝着讲学堂聚集过来，在距离开讲还有半柱香的时候，人已经基本到齐了，两百来人落座，将本来还算宽敞的大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应该是全部人都来了吧？
文清欢数了数人数，连上新入门的两人，外院二百一十三人无一例外全部到齐，这学习态度端正得让穿越前是个学渣穿越后也喜欢偷懒的文清欢自愧不如。
等到开讲时间到，讲学堂内好学生们已经屏气凝神，静静地看着文清欢。
文清欢在身上翻翻找找，才发现自己的随笔忘记带了，仔细一想大概是盖在脸上这太阳，滑落在地之后捡起来随手扔在了船上吧，没办法，只有凭着记忆和经验讲些基础知识了。
“那么今天我们就来巩固下基础，讲讲本门镇派功法《揽仙功》吧。”
别怀疑，《揽仙功》确实是天门宗的镇派功法没错，而且不是那种常见的普通功法，而是‘天地玄黄’四阶功法中最高的天功。
很让人难以置信对吧？文清欢纵横网文圈那么久，也没见到什么敢于把真正的镇派功法传授给外门弟子的例子，第一次听到这事的时候也是惊呆了，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说也不敢这么写。
但事实就是这样，而且也不是天门宗傻白甜，而是意味着在这个现实的修仙世界里，不是很担心绝学外流，或者换句话说……叛徒的下场决定了宗门间的保密强度。
一堂课也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文清欢觉得差不多停下来的时候，环视台下，发现外门弟子一个个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还有一部分人似乎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没回过神来。
希望他们不要在学海里呛水才好。
先别管学渣能不能共情，这场面确实很让人有满足感。
看他们这样子文清欢也不好打扰，他说了声“下课”便起身离开，等到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讲学堂才爆发出嘈杂的声音。
背后传来的声浪让文清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对上了花荫的眼睛，他不由得咧嘴一笑。
女孩如同天工巧雕琢的美玉脱俗绝尘，清冷美艳却沾染着稚气和天真的容颜，晶莹剔透的皮肤上散落着日辉，那盈盈一握的纤腰配上一袭白衣胜雪，怎一个仙字形容得了的，不负小字的‘仙儿’。
“下次我让人多搬个凳子来好了，省得你一站就是一个时辰。我知道你不累，可我不想你这么干站着。”
反驳的话被提前堵了回去，花荫只能点了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