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二次会面

中央政府大楼处于九区城市中心，苍蓝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安洛眯起眼睛，打量着这座庞然大物。

“戒备很森严，有很多暗处守卫。”零低声说道，安洛认可地点头，明面上的守卫虽然装备精良，但也只是常规安保力量，真正的防护不会如此明显。

被要求上交了自己的武器，安洛也没有所谓，进入主厅，两人被引导至一个会客室，不过，站在那里的不只是黛拉，还有另一位少女。

坐在沙发上的她正和黛拉低声交谈着什么，安洛进来的时候，她转过身来，黑色长发垂至腰际，与素白的长裙相衬。

安洛知道她，神宫奈，九区名义上的领袖。

黛拉见安洛进来，立刻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小姐，会议的时间快到了，七人执行官在等你。”

神宫奈视线扫过两人，回头对黛拉笑笑：“那你们忙，我去了。”她起身走向门口，经过安洛身边时，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空气中留下一丝淡淡香气。

门轻轻合上。

“有什么事情需要特地见面找我？”安洛没有寒暄直截了当地问道。

黛拉提起茶几上的白瓷茶壶，先为自己斟了一杯，热气袅袅升起，她手腕微转，又缓缓斟满另一杯，推向安洛面前。

安洛接过，却没有喝，转而自然地将茶杯轻轻递交在零的手上。

黛拉微笑着开口：“我听到你在黑川的消息了，表现不错。”

“谢谢夸奖。”

“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了，所以嘛……给你一些特殊的任务，要不要做？”

“这算什么？”安洛脸色古怪，“重用提拔吗？还是你恶趣味的惩罚？”

“随你怎么想。”

黛拉示意他跟着自己，然后看向零，微微向这个女孩点头，“你的同伴就先留在这里吧……对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等我们聊完，我建议你最好回到住所去看看。”

“什么？”

安洛没懂她的意思，但黛拉已经走到了门口。

“零，你就先坐在这里吧，等我回来。”

“好的。”

安洛拉着零，让她坐在沙发上，随后转身跟上黛拉，穿过一系列的回廊，沿着螺旋阶梯，从会客厅一路向下，越往里走，工作人员越少。

最后，他们停在一部电梯前。

“是要去地下？”

黛拉没有回答，等待验证通过。

电梯下降的时间很长，安洛估计他们至少下降了十几层楼的高度，当电梯门再次打开时，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味道。

“你知道对付蚀兽有什么方式吗？”黛拉突然问道。

“感染者……还有罅金属？”

“是的，在我们的研究里，除了少数感染者天生的能力之外，罅是唯一找到的能伤害蚀兽的物质，它能够撕裂蚀兽表面的某种立场，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黛拉从口袋中摸出一小块银白色的金属：“其实，说它是金属，只是因为它有金属的外表和性质，至于它真正是什么，我们也研究不出来……你知道它是怎么制造出来的吗？”

安洛摇头，他只知道罅金属稀有而昂贵，是配备给执行者以及城市防御设施的材料。

“跟我来。”

继续深入地下设施，最终停在一扇巨大的防爆门前，黛拉再次进行了一系列验证，门缓缓打开。

门后的景象让安洛神色一滞。

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透明容器，里面漂浮着一个女人，她闭着眼睛，仿佛在安睡。

无数细管连接着她的身体，从她的手臂、脖颈和太阳穴延伸出来，连接到各种仪器上。

容器底部，一小堆银灰色的金属正在缓慢积聚。

安洛感到一阵恶心袭来。

“……你们口口声声说着保护民众，保护孩子，结果最终还是利用了感染者？”

按这个思维想下去，感染者的境地岂不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危险，不知多少感染者被会被用以研究。

安洛想到了还在会客室的女孩，下意识握紧拳头。

零……

“不是你想的那样，安洛先生，你先冷静一下。”黛拉急忙解释，“我和神宫奈小姐都是绝对的和平主义者。”

黛拉解释道：“况且，研究这些孩子的能力并没有什么用，我们曾经召集过几个志愿者孩子，用他们的能力研究过，没有效果。”

她走近容器，手指轻轻触碰玻璃，眼神复杂：“你身边的那个孩子是血液能力者吧？她可以用自己的能力伤害到蚀兽，但是，打个比方，若是我们提取她的血液用以制造武器，不会有任何作用的。”

“那她是……”安洛指着眼前女人，他走近容器，看到那女人胸口有微弱的起伏，还活着，但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一根较粗的管子直接连接到她胸口正中央，微微搏动着，将某种物质从他体内引出。

“她是自愿的，而且……她早就失去自己的意识了。”黛拉接过话，似乎不愿多提，“她叫米娅，很多年前的一批自愿参加实验的孩子之一。”

安洛问道：“她的能力为什么会有效？”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天意，但她的能力确实可以制造出稳定的物质有效伤害到蚀兽……也是我们唯一的发现。”

安洛想到了这些年来议会制造的数量，不禁头皮发麻。

黛拉似乎看出他的顾虑，安慰道：“别担心，实际上这个设施对她造成的伤害……没有那么严重。”

“其他高层知道吗？”

黛拉摇了摇头：“除了奈奈，其他人都不知道，议会派系复杂，人心难测，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我。”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安洛冷冷问道。

黛拉的表情变得苦涩：“我觉得，你不会伤害感染者，这个我交代给你的任务有关，我需要……”

她刚开口，口袋中的警报突然响起，尖锐的声音在密闭空间中格外刺耳。

“怎么回事？”

黛拉迅速查看终端，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糟糕！没时间解释了，奈奈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