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丫头，有点儿东西

师爷微微低下头，眉头紧锁，嘴唇紧闭，陷入了长久的沉吟。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凶手乃是堂上认罪，真正有过失之人。”那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笃定，仿佛这就是不容置疑的真理。

秦长歌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透露出一丝锐利，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你也会说，是堂上认罪，签字画押之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凶手罪犯；花渐离并未开堂问罪，何来凶手一说，充其量她就是个嫌疑犯，既然是嫌疑犯就有可能是无罪之人……”他的话语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众人的心上。

“史大人这般人云亦云，你这大理寺少卿怕是不合格了……”秦长歌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目光冷冷地看向史策。

“大人，下官……”史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的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他慌乱地伸手擦去脸上的汗水，声音颤抖着，显然是有些急躁了。

花渐离看着史策那慌乱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在她看来，这史大人还蛮有意思的，刚刚还在叹息花渐离跟其母亲的命运，下一刻又像个没心没肺的二货一样，情绪转变之快，让她觉得好笑。

史策被花渐离的笑声激怒，瞪了她一眼，大声质问道：“你是花渐离，那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质问。

花渐离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缓缓说道：“这伤是贵妃的指甲划伤的，身上的抓伤全是她的杰作。”她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愤怒和委屈。

“她为什么这么做？”师爷皱着眉头，好奇地问道。

“情况是这样的，三天前，我随大姐进宫，无意间发现了……”花渐离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秦长歌，看到他点头示意后，才继续说道，“我听到了一个秘密，当今贵妃娘娘正在预谋离宫，而她身边的宫女……”

花渐离不厌其烦地将她的遭遇再次叙述了一遍，她只说贵妃有离宫计划，并未说明她跟人苟且，毕竟这是皇宫秘闻，兹事体大！一旦说出去，说不定会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杀身之祸。

“我无意中被贵妃发现，她命人将我囚禁密室，对我实施酷刑，我憋着一口气从密室逃了出来，正巧偶遇大人，大人心善，将我解救出宫，还答应为小女子申冤，所以小女子就跟着来到了大理寺……”花渐离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又回到了那恐怖的密室之中。

听她说完，青枫皱了皱眉，满脸疑惑地说道：“这么说，贵妃是密谋出宫，可她为什么这么做，皇宫多好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去哪里都不用双腿走路，那是多少女人挤破头都挤不进去的……”他实在想不明白，贵妃身处如此尊贵的地位，为什么还要冒险离宫。

师爷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子非鱼，焉知鱼之苦。”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

花渐离却不服气地反驳道：“师爷，子非鱼，又安知鱼之乐。”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哦？”青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一脸的求知欲，急切地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说说看！”他也想知道，身在福中的贵妃为什么会选择离宫。

“这……”花渐离刚要开口，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禀报声，打断了她的话。

原来是宫中再次传来旨意，皇帝命秦长歌即刻进宫一趟，说是又有命案发生。那声音就像一道晴天霹雳，打破了房间里原本的宁静。

于是秦长歌一行人便结束了讨论，秦长歌神色匆匆地命青鳞准备，即刻进宫。他的脚步急促而又坚定，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催促着他。

看到一屋子人各司其职，花渐离也赶紧调整了一下心态，默默地跟在秦长歌身后。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不知道这次进宫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灼灼晨光中，秦长歌突然放缓了步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一只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只觉得胸口处隐隐作痛，那疼痛就像一条毒蛇，在他的身体里蜿蜒游走。

花渐离埋头紧跟，根本没察觉秦长歌的异常，一头撞了上去。

“哦……”花渐离发出一声惊呼，身体踉跄了一下。

“哎哟……”秦长歌被撞得闷哼一声，原本就痛苦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花渐离，你找死啊？”秦长歌愤怒地吼道。

“对，对不……诶？”花渐离在看到他苍白无血色的脸后，突然顿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担忧，“哥哥，你脸色好差，不会是蛊毒发作了吧……”

秦长歌眼神一眯，视线就落到了她的脖子上。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和渴望，仿佛那脖子上的血液就是救命的良药。

花渐离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说道：“你别打我主意，我的血只能暂时抑制你的蛊毒，蛊虫一旦习惯了我的血液，胃口会越来越大，一旦有一天你无法提供血液，它就会跟你同归于尽……”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和无奈。

“那你说，如何处理？”秦长歌咬着牙问道，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皇宫里，皇帝还等着他呢，他不能就这样倒下。

“跟我来！”说着，花渐离一把抓起秦长歌的袖子就跑。她的脚步慌乱而又急促，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们。

两人直直来到她的房间，花渐离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过来后，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同时，她手中的银针已经出现，在晨光的照耀下，银针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现在有一个办法，就是用银针暂时控制蛊虫，等你解决皇宫事宜，我再给你解蛊……”花渐离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自信和坚定。

秦长歌看着她手中好几根银针，眉头紧锁，问道：“你有几分把握？”他的心里充满了疑虑和担忧，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昨日里，甫老为他诊断过了，他惊奇地告诉秦长歌，身体毒素被什么东西压制，短时间内不会发作。秦长歌也如实告诉甫老，说他中的毒或许并不是一般的毒，而是一种蛊毒。一听是蛊毒，甫老更加震惊，忙追问是哪位高人有如此圣手，秦长歌却没有告知，只说现在那人身份特殊，不便透露。甫老明显有些失望，不过，那人能暂时压制毒素，或许也有救治之法。

可据秦长歌打探的消息，花丞相的七女只是一闺阁女子，她是如何懂得这些的？看着她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秦长歌有一瞬间的失神。

“哥哥，你放心，我有把握让蛊虫在两个时辰内不发作，两个时辰后，我自有办法将它引出来……”花渐离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

秦长歌悠悠地来了一句，“你是想跟着我进宫吧！”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洞察和调侃。

花渐离被说中心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只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进宫是顺便，我只是不放心你，万一你在皇宫毒发，我也好第一时间救你，对不对？”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和狡辩。

秦长歌冷哼一声，心想这丫头真是油腔滑调。但此时也别无他法，只能先相信她了。

“要怎么做？”他撩开衣摆，大马金刀的坐到长凳上……

花渐离毫不含糊，将几根银针分别刺进他身体几处大穴，又从空间掏出一颗黑色药丸，说是止痛的。

不过不得不说，这死丫头有两下子，这么一捣鼓，他心口不痛了，体温也恢复正常了……

“感觉如何？”

秦长歌闭了闭眼，“不错！”

“那，我可以跟你进宫吗？”

“你确定想进宫？”他上下打量她，“不怕被发现！”

秦长歌指着她的脸。

“我有办法，你等我！”话落，她已经快速朝屏风后而去。

记得曾经为一位毁容的男子制作了一张硅胶面具，可面具还没做好，男子就死了，之后这张面具就一直被她放在空间里。

最后，在一沓医用口罩旁边看到了包装完好的面具。

大暑时节，酷暑难当。

面具一戴，更显闷热。

当她出现在秦长歌面前时，也被她这一手惊呆，不错，这丫头有点东西！

本来还打算让甫老给他做个伪装，现在看来，用不着了。

“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那就走吧！”秦长歌发话，转身欲走，还没迈开腿，花渐离已经一把抓住他。

“哥哥，我……饿了！”她揉着肚子，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从三日前进宫到现在，除了被人灌下一两口水，她一口东西没吃，现在肚子饿的都凹下去了。

“忍着！”说完他率先离开。

其实，他是忘了，忘记告诉底下的人，忘了交代厨房给她备些吃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