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随着双反排头战线即近,两边士卒各自呐喊一声,被周边气氛感染,肾上腺素飙升的排头兵们高喊杀贼,举枪拍刺。
齐头并进的士卒们左右环顾都是同袍,正视前方,只有该死的“贼”,心跳加速,大脑空白的情况下或许感受不到恐惧,面对捅刺来的长枪老兵下意识的做出闪避,随后高举长枪将敌人长枪砸开,砸落。
反应慢的新兵则是在大脑空白的情况下被长枪戳死…
随着双方中军,左翼,右翼各自接阵,长枪的拍打声下,一个个或是头裹布条,或是头顶皮盔的跳荡兵们手持刀盾,短斧,铁骨朵,冒着身子在双方长枪交织成的小天地里展开混战。
双方的长枪兵圆瞪双目,紧握长枪大喊厮杀,随着长枪的拍击,缠斗,突刺,每时每刻都有人哀嚎着跌倒在地。
在双方步卒舍命厮杀之际,骑兵的投入是至关重要的,甚至会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尽管顺军与荆州军两方的骑卒较少,都在一两千上下,但是此刻哪方骑卒能在关键时刻击败对手,投入步卒的战场,那胜利的天平一定会倾斜到他一方。
战场两侧的骑兵战场,此刻双方的骑卒已经来回冲杀数次,众人已经是气喘吁吁,但依旧在军将的喝令声中,纵马舞刀杀向敌人,来回冲杀的数次,双方不少骑卒的长枪都拼的断裂,此刻刀剑搏杀,更显血腥,战斗之激烈。
“陈就在此!贼将拿命来!”荆州军骑将陈就乃是黄祖麾下勇将,眼见得双方缠斗,一时片刻分不出胜负,心中焦急之下,决定以斩杀敌将来打击敌军士气,奋起自己余勇,陈就挥舞铁枪刺翻两个顺军骑卒后,朝着远处大喝道。
“鼠辈找死!”那远处身影不曾听见陈就吼声,却引起来左近一员顺将的注意,陈就闻声望去,但见那将纵马挺枪直奔自己而来。
“本将枪下不死无名之鬼!来将何人?报上名来!”陈就抬枪大喝道。
“本将毕胜是也!”来将大喝一声,战马奔至近前,手中长枪一抖,直往陈就心口来刺。
“反贼受死!”陈就挺枪来迎,两将相斗不过七八合,毕胜手起一枪便戳陈就下马,那陈就跌落下马,身子一滚,却遭两边数个骑卒踩踏而死。
“杀!”杀得一将,毕胜更起武勇,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待两边骑卒再次交马而过之际,毕胜手中长枪枪身早已被鲜血覆盖……
双方步卒依旧难分伯仲,此刻正是双方军士一鼓作气未到“再而衰”之时,一时半刻到看不出哪家占得上风。
人挤人,枪对枪,老兵都知道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敌人长枪刺来,要么躲闪避开后挺起刺回来,要么举枪拍击,最好一下把敌人的长枪打的脱手,不到大势已去之时,决不能转身逃走,把背后露给敌人。当热,所谓的大势已去,每个老兵的看法都不同,但是只要有一个士卒转身逃跑,他们都会军心大乱。
所以不但军将们害怕士卒临阵败逃,每个士卒也害怕自己身边同袍在关键时刻崩溃的转身逃走,因为那很有可能会让身边的同袍下意识跟从,让身边同袍阵脚大乱,最后带着自己一起把背后露给敌人…
而左翼的荆州军排头士卒此刻就已经开始有士卒看着不断倒地的同袍,和对面呼喊厮杀,双目圆瞪的凶恶敌军,恐惧之下,丢掉长枪往后挤去,他的行为,带起身边袍泽的一阵动荡,有下意识做出相同动作的,有大脑空白,只知道麻木的抖动长枪,丝毫没被打扰的。
有茫然四顾,四下张望大叫的,但随着那名逃兵被斩,左翼排头士卒只得咬着牙继续坚持,并且心中暗暗祈祷敌军先行崩溃。
相比于隔阵互捅,互拍的长枪兵,冒着身子,贴身肉搏的跳荡兵,无疑不更加考验士卒的胆气,身手,和心理素质了,而他们的厮杀,也往往更加残酷血腥。
双方一队队跳荡兵冒着身子,在头顶无数根四五米长枪的交织中,小心翼翼的靠近敌阵,每一个出战的跳荡兵都幻想着敌军不派出跳荡兵,自己可以轻松的一边砍着敌军的枪杆,一边轻松的靠近敌阵。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随着顺军队列短暂错开,一队队同样手持刀盾的跳荡兵,冒着身子低吼着扑杀过来。
左翼战阵前,步军指挥拼命三郎石秀,领着麾下最为悍勇的步卒,捉刀拿盾,冒着身子恶狠狠的杀向对面在石秀眼中如同绵羊一般的荆州军跳荡兵。
“石秀在此!挡我者死!杀!”双方即将靠近之际,伴随着石秀一声怒吼,如同开战的信号一般,双方挥刀战在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