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行的混沌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林凌没想到，祂竟然会如此直接的承认，自己在祂的眼里，就是一个舞台上的小丑，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伏行的混沌似笑非笑的说道：
“怎么？你不应该早就猜到这件事了吗？为什么会如此震惊？”
林凌完全说不出话。
他本来，还想用类似于开玩笑的方式，问一下伏行的混沌能不能把对他的监视撤走。
现在看来，很明显是不用问了。
显然，在伏行的混沌看来，这并不是“监视”，只是在观赏而已。
林凌怎么可能让一位观众，把目光从舞台上的演员身上离开？
伏行的混沌突然又摆出了一个和善的表情：
“不过，如果你真的坚持不下去了，那就向我祷告吧。只要你的心中产生这个念头，你自然就会明白我的名号。”
“身为我的杰作，你自然也拥有获得我帮助的权利。到时候，不必太过见外，我一定会为你提供帮助的。”
林凌自然不会这么做。
不过，他表面上还是装了装样子，点头称是。
“不过，我得好心提醒你一句。”
“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这样做，毕竟，我也不想看到一出平淡无味的戏剧，你明白了吗？”
伏行的混沌突然又语气变冷，严肃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林凌已经快要被拉扯的麻木了，只能机械化的点头。
“......”
林凌非常想吐槽，却陷入了选择困难症，不知道第一时间该吐槽些什么。
总感觉，这位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人设、性格与想法都转变了好几次。
“该不会，伏行的混沌有多少种形态，就有多少种性格吧？”
如果事实真的是那样，林凌就只能祈祷，祂不会在这种时候随机到暴躁的性格了。
果然，无法揣测，无法理解。
无论祂的外在看起来究竟有多像人，祂终究都不是人。
不过还好，不管祂的想法怎么转变，至少，祂暂时不会对林凌以及他身边的人动手这件事，应该还是确定的。
因为，祂已经在好几种性格下都提起了这件事，并没有什么要反悔的意思。
在这次随手接的小任务完成之后，林凌可以放心的回去找老鼠和叶莺她们两个了。
至于以后会怎么样，那就不好说了。
以伏行的混沌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林凌很难不怀疑，祂究竟能维持住现在这个想法多久。
说不定某一天，祂就会想测试一下林凌的抗压能力，突然动手害他呢。
因此，大的行动方向，林凌还是不准备改变的。
先不说强大了之后把......干掉的远大目标，至少在现在，林凌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林凌思考的样子，全都被伏行的混沌看在眼里。
不过，祂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林凌一眼，便起身离开了这处营地。
林凌一动不动，在温暖的火堆旁目送着祂的身影渐渐远去，即将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祂突然又停了下来，一个音量并不是很高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到了林凌的耳中：
“我很期待，在下次我们见面时，你会问出怎样的问题。在这之前，好好思考吧。”
祂的语气，意味深长，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没等林凌开口，祂便又紧接着说道：
“还有，你不必那么疑神疑鬼的。如果我真的要出手对付你，你觉得自己还会有发现异常的机会吗？”
“呃......好像有道理......”
林凌小声嘀咕道。
在一开始，他想反驳，因为黑猫形态的伏行的混沌一向不是这个作风，甚至会在祂的目标前现身。
但是，他转念一想，伏行的混沌其实只有在那一种状态下才会如此张狂。
要知道，除了黑猫之外的那么多种形态，即使是最了解伏行的混沌的教授也只能辨认出小部分。
而且，即使林凌是在看着描述事件的卷宗，如果他事先并不知道事实的话，也仍然猜不出那些事件都有伏行的混沌的插手。
即使是伏行的混沌比较偏爱黑猫这种形态，差距应该也不会这么悬殊。
因此连教授都没有发现的事件，一定还会有很多。
如果这种事落到了林凌的头上，如果没有系统的帮助，他也一定不会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伏行的混沌，看上去并不是很清楚林凌拥有的系统的真实情况。
至少，到现在为，祂一次都没提起过系统。
按理来说，以系统表现出的对伏行的混沌的敌意，祂怎么也应该敲打一下林凌才对。
既然祂始终没有提起，林凌也就假设，祂是真的不知道系统的事，或者，至少祂不清楚系统的真实情况。
因此，这次林凌也比较注意，从来没主动提起过与系统有关的事。
只要祂不问，林凌就绝对不会说！
除此之外，刚才的这些思考，还让林凌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猛然发觉，伏行的混沌对这个世界的干涉，也许要比他原来以为的强的多。
祂，绝对不是像螺湮之主那样，与世界近乎是隔绝的状态。
说不定，某个或某些被大众所熟知的人，就是伏行的混沌的化身。
而怪物那一方也一样。
说不定，某个人类拼尽全力才能打倒的怪物，也是伏行的混沌的化身。
甚至，以林凌对伏行的混沌的了解，说不定在某个时候，祂还与自己搏斗过呢。
就在林凌思考着这些的时候，伏行的混沌说出了最后一段话：
“这样吧，为了防止场外因素对你造成影响，我们再立下一个规则吧。”
“一个我绝对不会违背的约定。”
“如果我真的改变了主意，想要对你或者你身边的人动手，我一定会提前通知你。”
“怎么样？这样能让你安心了吧？”
“规则？”
林凌还以为，伏行的混沌会说出“绝对不会对你下手”这样安慰他的话，没想到祂竟然会这么说。
没等林凌回答，伏行的混沌的身体就像祂来时那样，突然消失不见，只留下心情复杂的林凌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