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老祖这一死,刘家可就难了。
作为被揠苗助长起来的势力,显然缺乏一个势力最为重要的底蕴。
除此之外,刘家的家风也并未得到很好的塑造,年轻一代并未得到很好的培养。
整个刘家上下皆是有着一种漂浮不定的氛围,犹如空中楼阁一般,刘家老祖这唯一的地基一塌,刘家便会被打回原形。
一个家族,少有人在真的是在为家族做事。
私心远大于为家族的心。
这样的家族怎么可能走的远呢?
刘家中人,大多不堪重用,空有一身修为,而没有与之相配的气度。
不少族人在外以权谋私,尤其是搬迁来镇妖海域,创立了镇妖坊市后。
为一点私利大开方便之门,丝毫不顾自己家族的利益与脸面。
这一点,卸下了家族事务许多年的刘立方心中也清清楚楚。
优秀正直的族人少之又少,这样的家族,怎么可能走的快?
最为致命的却是刘家上下却是丝毫未曾察觉,任然沉浸在家族带来的便利中。
想到这里,刘立方轻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自己投入了大量心血的家族,岂会是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可以带过的。
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啊。
正当刘立方还在为刘家的未来担忧时,安柏岛上,属于族长刘定山的密室内。
刘定山与刘少华这对父子正相对而坐,久久无言,只有黑暗中不知哪里传来的水滴声。
滴答滴答。
“父亲,现下的局势您不会看不清,您还在犹豫什么?”
良久后,到底年轻了一些的刘少华终于沉不住气,率先问道。
刘定山久久不语,定定的看着这个自从丢掉了少族长之位后,便越发神秘的儿子。
看着儿子妖异的脸庞,他沉声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华儿,你到底接触了些什么人!”
“对自己的亲爷爷下手,你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面对来自亲生父亲的质问,刘少华却是一脸平静:“我以为父亲看得清楚现在的局势。”
“我刘家若是想要保住现在的地位,就必须要拥有紫府级的战力。”
“而爷爷留下的三阶傀儡,并不满足这一条件,这一点父亲你是知道的。”
傀儡这东西可分档次,而刘家传承的傀儡传承档次并不高,所制成的傀儡是很高的辅助战力。
但本身的强度并没有比起同阶修士来说还是不足,而对于使用者的要求也不低。
所以仅靠几具三阶傀儡,并不足以震慑住蠢蠢欲动,已经开始展露獠牙的其他家族。
正如刘少华所说的那样,刘家需要真正的紫府强者,而不是没有自主意识的三阶傀儡!
见父亲久久不语,刘少华又道:“为今之计,只有将爷爷炼制成为灵傀这一条路可以走!”
说起这个,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癫狂之色:“嘿嘿,父亲你不知道灵傀的神奇之处,灵傀居然能够保留生前的记忆和自主意识,并且完全的听命令。”
“而用爷爷制成的灵傀,那也就是真正的紫府强者,这样一来……”
“放肆!”
刘少华的话还没说话,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他被抽得连连后腿,捂着脸看着父亲,眼中一丝微不可见的红芒闪过。
刘定山保持着扇出去的动作,愤怒的看着这个唯一的儿子。
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深处还有着一丝恐惧。
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有这么恐怖大胆的想法。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儿子一向是待人有礼,处理家族事务备受族中长老赞誉。
唯一的缺点,就是儿子的天赋不行,不足以担任刘家族长的位置。
刘定山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这么好的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是了,就是在得知少族长不是他的的那一天!
儿子变了,变得视人命为草芥,变得阴沉残忍,人性的观念在他身上已经开始变得淡漠起来。
即便是如此,刘定山也只是认为只是打击过大所致。
但当儿子重整旗鼓,开始展露天赋后,他甚至还沾沾自喜,认为是这一次打击让得儿子觉醒。
他甚至已经在运作准备帮儿子夺回少族长的位置,结果侄子刘少安却是主动的将位置交了出来。
等等,刘定山的瞳孔一缩,厉声道:“少安那孩子为何会主动将少族长的位置让给你?你是不是对少安做了什么!”
“嘿嘿嘿嘿……”
瘆人的笑声在暗室中回荡,刘少华舔了舔嘴角的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父亲。
一声不吭,但意思不言而喻。
“畜牲!那是你亲叔叔的儿子!”
刘定山骇的后退了几步,指着刘少华,颤抖着道。
他的儿子,居然真的这么干了。
将自己的堂弟活生生的练成了灵傀!
“可就是我这位亲叔叔的儿子,我的好堂弟,拿走了属于我的位置!”
刘少华瞬间失控的大吼道。
“那是我的位置!从小你们就告诉我,那个位置是我的!”
“我的!”
“就算我真的有错,那也是你们造成的!一个都逃不了干系!”
刘少华骇人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嘴角忽的勾起一抹微笑。
“嘿嘿,父亲您看,少安他整日就在你们的眼前,你们不也是看不出来嘛。”
“想必等我将爷爷炼制成为灵傀,乾天宗的紫府也是看不出来的。”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保住刘家,这可是爷爷的心血,爷爷会理解我的,会理解我们的!”
刘少华左顾右盼,眼神中没有焦点,笑得癫狂,让人不寒而栗。
“就算乾天宗发现了哪又怎么样?”
他不屑的笑了笑:“掌握了灵傀一法,乾天宗弟子也不过是我的预备大军之一罢了!”
“灵傀一道才是我刘家的出路!父亲你怎么不明白?”
“我会带领刘家走上新的辉煌,超越乾天宗也不在话下!”
刘少华看着自己猛然紧握着的拳头,喃喃道。
“我不同意!”
刘定山从咬紧的牙关中吐出了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