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沉浸在发现物资的喜悦中时,只见袁多嘴婆灰头土脸的,从那被炸得惨不忍睹、面目全非的大坑里艰难地往外爬。好不容易爬了出来,她顾不上拍掉身上的尘土,就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李枚奔去,急切地说道:“李团长,里头还有包谷呢!你说咱现在这情况,能生火做饭不?”
李枚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期待,赶忙问道:“袁多嘴婆,快说说,里面到底有多少包谷呀?”
袁多嘴婆兴奋得满脸通红,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这些包谷还是去年的呢,估摸着大概有四袋!”
李枚当机立断,急切地大声吩咐道:“同志们,大家都动动手,把里面剩下的东西也一并搬出来!”
众人得令,纷纷行动起来。大家干劲十足,不到十分钟,就齐心协力将坑里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整齐地码放在地上。
李枚走上前,仔细查看起来。只见地上摆放着:三箱手枪子弹,十箱中正式步枪子弹,三十支中正步枪;十箱三八大盖的子弹,五支三八大盖;二十三箱轻机枪子弹,三把轻机枪;十二箱重机枪子弹,一支重机枪;还有六箱迫击炮弹,两挺迫击炮;另外还有二十五箱火药,一箱雷管,十箱木柄手榴弹,十箱手雷,两袋大米,四袋包谷以及一些西药。
查看完毕,李枚神色坚定,果断下令道:“除了包谷、西药、雷管和火药之外,其他的物资,全部分到每一位战友手里!”
其他战友们精神抖擞,齐声回应道:“是!马上分下去!”声音响彻四周,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在这艰难的战斗环境中,给大家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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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枚脚步轻快地来到小凯美瑞跟前,缓缓蹲下身子,脸上满是温柔,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我可得给我们小凯美瑞记上一大功呢。”接着,李枚提高音量,对着周围的战士们说道:“今天要不是凯美瑞呀,咱们还真发现不了这些宝贵的东西。”凯美瑞听了,小脸笑得像朵花儿一样,怀里紧紧抱着熊敏给她的苹果,眉眼弯弯地看向李枚。
李枚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转头大声喊道:“皮清,你来一下。”皮清听到呼喊,立刻精神一振,迅速回应道:“我在!”
李枚神色转为严肃,认真地说:“皮大哥,这些机枪和机枪子弹就郑重地交给你了,一定要保管好,合理分配使用。”皮清毫不犹豫,语气坚定地回答:“是,我马上去办!”
这时,郑一搓了搓手,眼中满是期待,说道:“我都好久没吃包谷了,李团长,咱们是不是可以把这些包谷煮好,大家伙儿分着吃呀?”邱副团长在一旁连忙点头附和道:“对呀,李枚,这包谷煮起来肯定香。”
李枚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俩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俩呀,真是十足的好吃鬼。但现在还不能生火煮包谷,咱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一旦生火,那烟火味儿和动静很容易被鬼子发现。咱们得谨慎行事,先忍一忍,等安全些了再说。”高旅长听了,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说道:“李团长说得对,安全第一,这包谷还是先留着。”郑一和邱副团长听了,虽有些失落,但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只好咽了咽口水,点头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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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利敏目光落在这少年身上,眼前的男孩不过十四五岁,身姿却挺拔如松,个头约莫一米七八,体重约 72公斤。一张标准的国字脸,眉毛浓密粗重,宛如卧在眼上的墨色山峦;眼睛大而明亮,透着灵动与坚毅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鼻梁高挺笔直,为这张脸更添几分英气。他身着笔挺的军装,整个人英姿飒爽,腰间别着几颗手榴弹,宛如随时准备绽放威力的钢铁花蕾;背上稳稳背着一把冲锋枪,彰显着战斗的力量;手里还牵着一只德国牧羊犬,那犬威风凛凛,气势不凡,一人一犬站在一起,将少年战士的坚毅勇敢展露无遗。
这少年一脸认真,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说道:“我用的冲锋枪,弹夹备了十五个。”牟利敏神色凝重,郑重其事地回应:“陈伟啊,对于一个使冲锋枪的人来讲,这点子弹可不算充裕。”
陈伟刚想张嘴反驳,不经意间抬眼,竟瞧见五六个国军正朝着这边拼命跑来,而他们身后,紧紧追着几十个如狼似虎的鬼子。陈伟心中一惊,焦急万分地大声喊道:“不好了,有紧急情况!”
众人听闻陈伟这声呼喊,如同听到战斗的号角,瞬间反应过来,一个个眼疾手快地抄起身边的枪,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各自的战斗岗位,动作娴熟而迅速。几乎同一时间,李枚和高旅长也快步如飞地赶到陈伟身旁,顺着他的视线从内向外望去,只见六位国军战士正被一群穷追不舍的鬼子撵着,情况万分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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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旅长神色严肃,语气坚定地对李枚说道:“李团长,这几个都是我的兵。”李枚目光快速扫过那几位被追赶的国军士兵,而后靠近高旅长,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高旅长听后,眉头微微舒展,脸上露出会意的神情,连连点头。
紧接着,李枚和高旅长各自挑选了三十名作战经验丰富的士兵,迅速整队,快步走出楼去。他们脚步匆匆,迅速来到这几个国军士兵附近。高旅长心急如焚,朝着那几位士兵大声焦急地呼喊:“小于,你们快往这边跑!”
那几个国军士兵正拼命奔逃,突然听见有人呼喊自己,匆忙转头看去。起初,由于战况紧急,烟尘弥漫,他们没能立刻认出高旅长。高旅长见状,又提高音量,声嘶力竭地叫了一声。这一次,他们终于辨认出了高旅长,眼中顿时燃起希望的光芒,脚下步伐陡然加快,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高旅长这边飞奔而来。
就在这时,紧追不舍的鬼子们端着枪,气势汹汹地赶到了这片区域。然而,当他们赶到时,却发现刚刚还在眼前的国军士兵们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人影都看不见。鬼子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疑惑,心里不禁暗自纳闷:这些国军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此时,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只有微风吹过,吹动着地上的残枝败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而李枚、高旅长和战士们正隐藏在暗处,犹如等待猎物的猎豹,全神贯注地盯着鬼子,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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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鬼子们满脸狐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李枚眼神一凛,果断扣动扳机,“砰”的一声脆响,子弹如闪电般射出,精准地击中一名鬼子,那鬼子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几乎同一瞬间,战士们也纷纷举枪射击,一时间枪声大作,交织成一片密集的火力网。
在战士们如雨点般的枪弹攻击下,鬼子们毫无招架之力,阵脚大乱。仅仅过了几分钟,这几十个不可一世的鬼子便全部一命呜呼,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鲜血在地上洇出一片可怖的红色。
李枚当机立断,大声喊道:“我给你们三分钟时间,大家赶紧打扫战场。都记好了,咱们只要子弹、炸弹还有吃的,其他的一概不要!”
战士们得令后,迅速行动起来,如疾风般冲向鬼子的尸体。他们手法娴熟,不一会儿就将鬼子尸体上符合要求的东西搜罗得干干净净,简直是一丝不留。
几分钟后,李枚看了看时间,干脆利落地说道:“好了,时间到,大家收队!”
李枚前脚刚迈进楼里,阿拉古丽便手持一张纸,一声不吭地站到了她面前。李枚见状,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疑惑,忍不住问道:“古丽,你这是怎么啦?找我有啥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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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古丽的双手如两只轻盈的蝴蝶,灵动且快速地比划着,向李枚传递信息。她先轻轻指了指自己微微肿起的嘴巴,紧接着眉头紧皱,五官因痛苦而微微扭曲,以这样生动的肢体语言示意自己上火了,牙齿正疼得钻心,这才只能通过手语来传达命令。
随后,阿拉古丽神色陡然一正,双手再次舞动起来,一连串精准而有力的手势快速打出。她先是比出一个表示时间的通用手势,紧接着指向夜空,然后用手指在虚拟的日历上点了两下,表明时间是明天晚上。紧接着,她的手在摊开的地图上快速移动,最终在罗店的位置重重地点了下去,以此传达陈旅长要求李枚明天晚上务必赶到罗店的命令。
李枚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阿拉古丽的双手,眼神专注且凝重。她深知,能由阿拉古丽这般郑重其事地传达,此任务必定极为紧迫且重要,关乎着整个战局的走向。
阿拉古丽稍作停顿,双手又缓缓舞动起来,继续用手语诉说:“陈旅长特意交代,要是你们当中有人受伤,就去找李丹梅。她会成为你们团专门负责医治伤员和病员的医生。李丹梅是位西药医生,她父亲和陈旅长是并肩作战的战友,陈旅长见识过她父亲精湛的医术,也清楚李丹梅深得其父真传,医术同样高超,所以才下了这个命令。”
说完这些,阿拉古丽微微歪头,双手在空中轻柔地比划着,向李枚询问:“李教官,高旅长会手语吗?”李枚轻轻摇了摇头,也用手语回应阿拉古丽:“古丽,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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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古丽双手灵动地舞动,用手语向李枚传递信息:“李枚教官,旅长知晓咱们团正和高旅长他们一同抗击鬼子。张旅长的想法是,你去说服高旅长他们,邀请他们加入八路军。如今咱们已归属八路军,大家携手抗敌,力量定会更为强大。”
李枚看着阿拉古丽的手语,思索片刻后,同样以手语回应:“你回去转告张旅长,我会全力以赴争取完成。”她心里十分清楚,此任务意义重大,一旦成功,八路军队伍将进一步壮大,抗击日寇的力量也会随之增强。她暗自握紧拳头,在心底立下誓言,无论如何都要达成使命,为保卫祖国竭尽全力。
之后,李枚喊来了李丹梅,将陈旅长让她负责医治伤员病员的命令,原原本本地传达给了李丹梅。李丹梅静静听完,脸上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随后,李丹梅神色严肃,郑重其事地说道:“既然这是陈旅长下达给我的命令,那我接受便是。”
与此同时,刚才那五个国军士兵满脸悲戚,眼中噙泪,声音带着哭腔说道:“高旅长啊,咱们旅遭遇重创,如今就只剩下明天营长带领的一个营,以及我们这五个人了……”高旅长听着士兵们的哭诉,沉默不语,只是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夜空,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悲痛,有愤慨,还有对未来战斗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