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国军少将领着李枚等人穿过大门,走进一间办公室,三人依次入座。李枚身体微微前倾,脸上适时露出恭敬的神情,轻声询问:“将军,属下冒昧,不知此次任务该向哪位长官交接?”
将军微微眯起双眸,剑眉轻轻挑起,目光在众人身上缓缓扫过,随后开口道:“几位,关键是我得先了解一下,你们此次执行的是何种任务。”李枚心思敏锐,瞬间明白了将军话里的意思,当下神情变得庄重严肃,将此次任务的起因、关键环节以及重要意义,条理清晰、详尽细致地向将军一一阐述。
只见将军目光深邃,语气意味深长地说:“几位,这任务嘛……”李枚心领神会,轻轻点头,同样语气凝重地回应:“正是如此,将军。”
将军神色严肃起来,郑重宣布:“几位,此次任务交接对象便是我。”高副团长听到这话,脸上满是惊喜,忍不住脱口而出:“长官,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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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神态自若,从容地拿出自己的证件,不假思索便递给李枚等人。李枚等人赶忙双手接过,相互对视一眼后,又恭恭敬敬地把证件交还到将军手上。
将军收起证件,脸色却陡然一沉,冷冷说道:“你们瞧瞧,这还能有假?”李枚见势不妙,立刻赔上笑脸,言辞诚恳地说道:“将军莫要动怒,这是任务交接必须走的流程,还请将军多多包涵。”
将军嘴角微微勾起,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神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开始吧。”李枚听到这话,马上提高音量,大声喊道:“外面的人听着,把那五个女鬼子给我押进来!”
眨眼间,房门打开,李林、王潇等人押着五个女鬼子依次走进将军的办公室。李枚迅速站起身,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毕恭毕敬地递给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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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伸手接过李枚递来的纸张,双目凝视,逐行细细审视,片刻后,他从桌上拿起印章,重重地在纸上盖下一个鲜红的印记。紧接着,将军挺直腰杆,神色威严赫赫,高声喊道:“外面的宪兵,进来几人!”
刹那间,几名宪兵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从门外鱼贯而入,他们身姿挺拔如松,肩头稳稳挎着勃朗宁自动步枪(BAR),一身戎装整洁笔挺,精神抖擞,眼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其中一名宪兵身姿矫健,英姿飒爽之态尽显,声音洪亮有力地开口问道:“将军,请问有何任务指派?”
将军面色冷峻,犹如寒冬的霜雪,目光扫过几名宪兵,冷冷下令道:“你们几个,将友军送来的那几个女鬼子押送至宪兵队去,务必谨慎看守,不得有丝毫差错!”
几名宪兵闻令,立即双脚并拢,“啪”地一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齐声吼道:“是!”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屋内久久回荡,彰显着他们的坚定与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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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宪兵们押着女鬼子离去,屋内那原本紧绷的气氛,如同松开的弓弦,稍稍缓和了些。李枚等人齐刷刷地转身,面向将军,神色恭敬而庄重,抬手敬出一个肃穆的军礼。李枚率先开口,语气沉稳:“将军,任务现已顺利交接完毕,我们也该返程复命了。”将军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们,眼神中隐隐流露出一丝挽留之意。然而,见他们归心似箭,去意已决,最终只能轻轻抬起手,无奈地挥了挥,说道:“好吧,那你们便去吧。”
李枚等人转身,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向将军告别,缓缓步出大门。刚走到门外,李枚像是突然忆起什么,脚步猛地顿住。这时,熊波一脸疑惑,伸手挠了挠头,轻轻凑近李枚身旁,小声问道:“教官,咱们这次就这么平平淡淡地离开重庆啦?我咋总觉得好像少了点啥呢。”
李枚闻言,柳眉微微一蹙,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不耐,语气也不自觉生硬起来:“不这样,你们还想怎样?任务都完成了,当然得回去。”熊波和熊敏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嘴唇微微嗫嚅,仿佛鼓足了全身的勇气,才说道:“教官,其实我们想着,好不容易来趟重庆,就想去以前待过的地方瞧瞧,毕竟……那里承载着我们不少回忆呢。”
李枚听着他们的话,心中不禁微微一动,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她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语气也随之缓和:“罢了,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回去看看呢。行吧,我给你们放三天假,这三天你们自由安排。今天是11月10日,都记好了,11月14日上午8点半之前,必须准时到临江门外集合。要是误了时辰,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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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闻李枚竟然同意,先是满脸惊愕,呆愣当场,紧接着,欣喜之情如决堤洪水般蔓延开来,一个个兴奋得忘乎所以,手舞足蹈,欢呼声、雀跃声交织在一起,响成一片。然而,王潇、高副团长等几位外省人却默默无言。他们背井离乡,漂泊在重庆这片土地上,环顾四周,只感举目无亲,不知该往何处去,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怅惘与失落。
熊波心思细腻,很快察觉到王潇的低落情绪,赶忙快步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中满是诚挚与温和,语气恳切地说道:“你们跟我和熊敏姐一起走吧。在这重庆城里,你们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到我家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随后,大家便各自散开,在重庆的大街小巷悠然漫步。王潇好奇地东张西望,眼前的繁华热闹让她应接不暇,可这一切于她而言,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陌生感,仿佛她只是这热闹喧嚣中的一个匆匆过客。
那时的重庆,大街小巷都弥漫着一股炽热浓烈的爱国情怀。街道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随处可见有志青年们踊跃报名参军的感人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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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兵处那叫一个热闹,里里外外被围得密不透风,人多得简直水都泼不进去。大幅的征兵海报,在各个显眼地儿张贴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保家卫国,共赴国难”这些标语,一个个字写得苍劲有力,就像能直接钻进人心里头,震撼得很。
青年们穿得虽说朴素,可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他们眼神里透着股子坚定的信念,还有毅然决然的勇气,排着老长的队伍,那队伍弯弯曲曲的,看着就像一条正奔腾着、流淌着爱国热血的巨龙。有些青年急得不行,一个劲儿地踮起脚尖,使劲往前面瞅,就怕一不留神,错过报名参军这个难得的机会。还有些呢,跟旁边的同伴小声嘀咕,话里话外全是对去战场上杀敌的热切渴望,还有对国家命运的那份担当和使命感。
负责征兵的军官们,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姿矫健,在人群里忙得脚不沾地。他们耐心地回答着青年们各种各样的问题,声音洪亮有力,特别有精气神儿。一会儿快速翻看手里的文件资料,一会儿又在本子上唰唰地写,仔仔细细记录着青年们的信息,神情专注又严谨。旁边桌子上,报名表堆得老高,微风一吹,纸张沙沙响,就好像在给这些热血青年们奏响激昂的战歌。
街边的老百姓们也都停下脚步,围过来看热闹,一个劲儿地给这些有志青年鼓掌叫好。赞许的目光、鼓励的话语,全都交织在一块儿。老人们眼里闪着泪花,虽然没说话,但心里都默默祝福着这些马上要上战场的年轻后生。小孩子们呢,眼睛睁得老大,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就在他们那小小的心灵里,一颗爱国的种子,不知不觉就种下了。
在这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艰难时候,重庆的街道因为这些有志青年的满腔热血,彻底沸腾起来。大家汇聚成一股坚不可摧、勇往直前的强大抗日力量,一起书写着咱中华民族不屈不挠、顽强抗争的壮丽篇章。
王潇看着这些热血青年,心里那叫一个高兴激动,忍不住大声说:“这些青年可真棒!”熊波听了她这话,心里琢磨着:“国家正处在危难的时候,热血青年站出来,本来就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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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敏站在一旁,神色格外凝重,语气里满是悲戚与沉痛,缓缓开口道:“300万川军毅然决然出川抗日,可到 1945年抗战胜利,又有几个能幸运地平安回川啊……”王潇听了这话,一时没明白其中深意,满脸疑惑地看向熊敏,眼中尽是不解。
熊波一行人沿着街道漫步,王潇脸上写满委屈与不解,她压低声音,略带埋怨地对熊波说:“你熊敏姐为啥那么说我呀?”熊波停下脚步,神色温和且耐心地解释道:“她真不是针对你,只是看到这场景,想起那些沉重的过往,感慨罢了。”
熊波一边慢慢往前走,一边给王潇详细讲述川军出川抗日那段波澜壮阔却又无比艰辛的历程。王潇静静听着,心中渐渐明白过来,脸上泛起一抹难为情的红晕,轻声对熊波说:“看来是我误会她了。”说完,她加快脚步,几步追上熊敏,伸手紧紧拉住熊敏的手,态度诚恳地说道:“姐姐,真的不好意思,我刚刚误解您了。”熊敏见状,脸上露出欢快的笑容,亲昵地打趣道:“哎呀,没事儿,我这未来的弟妹可别往心里去。”熊敏这话,让王潇瞬间羞红了脸,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只感觉心跳加快,脸颊滚烫。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来到一个幽深的巷子口,正要往一侧转弯时,突然,从深巷里传来一阵女子凄厉的呼救声。熊敏等人迅速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朝着深巷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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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急匆匆赶到巷子深处,眼前所见,着实令人怒不可遏。一个男子正把一名女子死死地压在身下,女子身上崭新的新兵服已被这男子野蛮地扯开,几乎衣不蔽体,而那禽兽不如的男子仍在妄图继续作恶。
一旁的高副团长目睹此景,顿时火冒三丈,脸上写满了愤怒,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喷射出怒火一般,愤怒地吼道:“居然是你,你这是自找死路!”话音未落,他毫不犹豫,拼尽全身力气,猛地挥出一拳,如猛虎下山般朝着那男子狠狠砸去。
那名乔装成国军的男子,被高副团长这势大力沉的一拳打得直接摔倒在地。熊敏见状,赶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那名新参军的女国军,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着她。此刻,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名男子身上,仔细一看,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之前他们在交接五名女鬼子时,竟敢在门口公然调戏李枚的无耻之徒。
只见那名所谓的“国军军官”,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来,脸上露出一副狰狞可怖的神情,用日语恶狠狠地咆哮道:“バカ!我乃大日本帝国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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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他仿佛瞬间惊觉自己身份彻底暴露,顿时慌了神,脸色骤变,转身拔腿就想逃窜。熊敏看到这一幕,脸上先是闪过一阵惊惶,紧接着气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怒不可遏地大声喊道:“啊,原来你这个可恶的鬼子!”
熊敏下意识地伸手往腰间摸枪,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陡然闪过,一把飞刀如流星赶月般疾射而出,“嗖”的一声,精准无误地刺入了这名“国军军官”的喉咙。那男子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像被抽去筋骨一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瞬间没了气息,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