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众人一心带着救下的百姓在黑暗中拼命奔逃,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情况。等到天色破晓,暖煦的阳光缓缓洒落在这片曾经无比熟悉的土地上,然而映入眼帘的场景,却如同一记重锤,将所有人狠狠砸入冰窟。
南京城,已然沦为阿鼻地狱。大街小巷里,尸骸堆积如山,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侵略者的暴行。那浓烈的血腥之气,与死寂沉沉的氛围相互交织,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弥漫至城市的每一寸空间。众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钉在原地,眼中写满了惊惶、悲戚与无法遏制的震怒。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死死地攥住,令人喘不过气来,久久难以从这残酷的现实中回过神。
亲眼目睹这满城的尸首,众人的双眼瞪得滚圆,满是骇惧与悲愤的神色,泪水不受控制地决堤般涌出。他们的脚步好似灌了铅一般,沉重而迟缓,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身躯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胃里一阵阵地翻搅,仿佛在抗拒着眼前这惨烈的景象。心脏像是被痛苦的利刃狠狠撕扯,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在撕裂着肺腑,灵魂似乎也被这惨绝人寰的场景扯得粉碎。他们眼神空洞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双唇止不住地颤抖,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无尽的悲痛哽住了喉咙。双拳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痕迹,渗出丝丝鲜血,却浑然不觉。心中的怒火与哀伤如两条相互纠缠的毒蛇,在心底疯狂肆虐。脑海中,那血腥的画面不断闪现,挥之不去,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脊背猛地蹿升而起,瞬间笼罩全身,整个人仿佛被绝望与仇恨紧紧包裹,呆呆地伫立在这尸骸遍布的修罗场中,双脚像是生根了一般,难以挪动半步。
李梅和同伴们被眼前这惨不忍睹的景象惊得呆若木鸡,双手下意识地狠狠攥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抓住一丝理智。但转瞬之间,李梅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坚毅决绝的光芒,犹如黑暗中陡然亮起的火炬。她深知,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还有更重要的使命等待着他们去完成。于是,她猛地转身,向着众人声嘶力竭地高声呼喊:“全体向后转,即刻出发!我们朝着城外突围,这条路必定荆棘载途、险象环生,但我偏要做那披荆斩棘的先驱者,为大家闯出一条生还之路!”那声音坚定而有力,在这死寂的氛围中回荡,仿佛给众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李梅带领队伍又匆匆行进了十多分钟,突然,一阵密集的枪声毫无预兆地打破了这片刻的安宁。她瞬间警觉起来,如同一只敏锐的猎豹,迅速侧耳凝神细听。那枪声杂乱无章,交织在一起,其中既有国民党军队中正式步枪发出的低沉闷响,又混合着日本军队三八式步枪那尖利清脆的射击声,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愈发感到局势的紧张与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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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三个国民党士兵的身影闯入众人的视线。其中,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中尉尤为醒目。与此同时,不远处,一群穷凶极恶的鬼子正张牙舞爪地追赶着他们。鬼子们的狂吼声与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记重锤,打破了这片区域原本短暂的安宁。紧张的气息仿若一张无形的巨大罗网,刹那间将所有人紧紧笼罩。
李枚神色变得格外谨慎,她微微凑近陈旅长,压低声音问道:“舅舅,这三个人,咱们救不救?”陈旅长眼神中透着坚毅,神色凝重而果断,用低沉却有力的声音回应道:“只要是中国人,哪有不救的道理!”那声音虽不高,却如同洪钟般坚定有力,彰显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李枚神情同样坚定,说道:“舅舅,我明白了。”说完,她将目光投向林建奎,眼神中传递出明确无误的指令。林建奎瞬间心领神会,只见他身姿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带领着十余名队员迅速转身,迈着敏捷而有力的步伐朝后方奔去,那动作干净利落,尽显训练有素。
转瞬之间,还不到三分钟,鬼子那边的枪声骤然戛然而止,四下里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这突如其来的安静,犹如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众人的心头。那三个国民党兵,显然对这变故毫无头绪,开始警觉地环顾四周,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惶恐与困惑。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枪支,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紧绷,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时刻准备应对随时可能突发的状况。在这死一般的静谧中,紧张的氛围愈发浓重,恰似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窒息的压抑,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嗓子眼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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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旅长见此情形,毫无惧色,沉稳地站起身,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前走了几步。他脸上带着友善平和的神情,朝着那几个国民党兵高声喊道:“兄弟,你们是哪支部队的?”然而,那几个国民党兵并不清楚陈旅长的身份,瞬间警惕性大增,迅速端起手中的枪,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与警惕,竟错把陈旅长当成了来袭的鬼子。刹那间,紧张的气氛如同潮水般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整个场面仿佛一个一触即发的火药桶,形势变得极其危急。
陈旅长敏锐地察觉到他们紧张戒备的状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温和且诚挚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兄弟,咱们虽分属不同阵营,但都是中国人,在这国难当头之际,理应枪口一致对外!我是八路军的一名旅长,如今日寇当前,大家理应同仇敌忾,没必要这么紧张,把枪放低点。”说着,他缓缓摊开双手,向对方表明自己毫无恶意,眼神中流露出坚定与信任,一心想要化解这场不必要的误会,让彼此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高副团长突然大声喊道:“小妹,你怎么在这儿?”那位女长官听到呼喊声,急忙扭过头来,定睛仔细端详着高副团长。片刻之间,她的脸上绽放出惊喜交加的神情,激动地高声呼喊着:“哥哥,你怎么也在这儿呀?”
李枚和她舅舅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向高副团长。李枚率先发问,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她是你妹妹?”高副团长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饱含温情的笑容,轻声答道:“没错,她就是我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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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副团长心急如焚,脚下步伐匆匆,几步便来到小妹身旁。两人微微侧身,脑袋凑到一起,低声细语交谈了几句。刹那间,兄妹俩的脸上如同绽放的花朵,洋溢着久违的笑容。这笑容里,满是劫后重逢的喜悦,更夹杂着对往昔岁月的深深追忆。他们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热切地交流着,仿佛周围那弥漫着硝烟与死亡气息的残酷战场都已不复存在。
没过多久,高副团长神色变得庄重起来,他身姿笔挺,领着那三名国民党兵,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李枚、张副旅长以及陈旅长跟前。他目光诚恳,依次介绍道:“这位是李枚同志,这位是张副旅长,这位是陈旅长……”每介绍一个人,他的语气中都饱含着信任与期待,内心无比渴望通过这次引荐,能让大家摒弃前嫌,消除阵营间的隔阂,携手并肩,齐心协力共同抵御外敌。
李枚抬起眼眸,轻声关切地问道:“小妹,你们部队现在情况如何?”这看似平常的轻声询问,却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高副团长小妹的心上。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如泡沫般消逝,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头也缓缓地低了下去,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回忆之中。这时,站在她身旁的一名士兵,面容憔悴不堪,神情悲戚万分,用沙哑的嗓子艰难地说道:“部队……没了,整个师被打得七零八落,支离破碎,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了。”话语间,他的眼中充满了痛苦与悲愤,那紧紧握着枪的手,因为用力过度,指节都泛出了白色,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惨烈血腥、枪林弹雨的战场,战友们的惨叫与呼喊声,仿佛还在耳边萦绕回荡,久久不散。
听到这番话,李枚转过头,眼神中带着询问与思索,望向舅舅。只见舅舅神色安然平静,语气波澜不惊地吐出一句:“此事你自己决定,我不干涉。”说完,便微微侧过脸庞,不再看向李枚,仿佛将这个重大抉择的责任与压力,全部交到了她的手中,自己则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李枚静静地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各种思绪如乱麻般交织在一起,内心不断权衡着其中的利弊与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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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李枚微微垂下眼眸,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随后,她毅然决然地抬起头,目光坚定且炽热地凝视着高副团长的小妹,言辞恳切地说道:“小妹,加入我们吧!往后,咱们并肩作战,共同抗击日寇,为那些英勇牺牲的战友们讨回公道,定要让鬼子血债血偿!”高副团长的小妹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将目光投向身旁同样历经战火淬炼、满脸坚毅的两位战友。三人目光交汇,彼此眼中都透着钢铁般的决然与坚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愿意!我们愿与你们一同奋勇杀敌,为逝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李枚满怀热忱与真诚,大步向前,紧紧抱住小妹,轻声低语:“欢迎加入,从现在起,我们就是生死与共的一家人,为了胜利,不惜一切!”语毕,李枚松开怀抱,迅速转身,身姿矫健挺拔,面向众人,神色果敢坚定,高声呼喊:“同志们,我们继续前进!向着胜利,前进!”
众人一刻不停地继续前行,眼看着南京城门近在眼前。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一阵女子凄厉的呼救声如同一把利刃,猛地划破长空。李枚身形瞬间一滞,脚步戛然而止。她机警地迅速扫视四周,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声音的源头——一间摇摇欲坠的破旧茅草棚。与此同时,茅草棚内隐隐传来鬼子令人毛骨悚然、肆意张狂的狂笑声,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中,那笑声格外阴森恐怖,让人不禁脊背发凉,一股寒意从心底油然而生。刹那间,李枚的眼神变得犀利如鹰、冷峻似冰,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已然在眼前悄然拉开帷幕。
李枚和郑一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两人不假思索,同时抄起武器,神色冷峻威严,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传出女子哭喊声的屋子飞奔而去。一踏入屋内,一幅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的景象便映入眼帘: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具尸体,干涸的鲜血在地面凝结成一片片暗红色的斑块,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不远处,两三个日本兵如丧失人性的野兽,正对一个女子肆意凌辱。女子满脸泪痕,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徒劳地挣扎着。旁边,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声嘶力竭地啼哭着,那哭声仿佛是对这残忍无道世界最悲戚、最无力的控诉,然而,这纯真的哭喊声却无法唤醒那些已然泯灭良知、人性沦丧的侵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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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枚和郑一见此惨状,顿时怒目圆睁,双眼瞪得仿佛要迸裂一般,心中的仇恨如同汹涌喷发的火山,势不可当地喷涌而出。她们毫不犹豫,身形如电,恰似猎豹般迅猛地朝着那些罪恶滔天的侵略者冲了上去。手中的利刃在微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冷芒,每一道寒光都凝聚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绝,伴随着她们的奋力挥砍,直直刺向那些侵略者。一时间,狭小局促的屋内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声震得人耳膜生疼,一场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较量就在这方寸之地瞬间爆发开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几近窒息的紧张气息,那刺鼻的血腥味道更是浓重得让人作呕。每一次刀刃划破空气的呼啸声、每一声饱含愤怒的怒吼,都仿佛是正义与邪恶在进行着最激烈的碰撞,是对侵略者罄竹难书暴行的有力回击。
战火的喧嚣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屋内的喊杀声戛然而止,那扇紧闭的门缓缓地、仿佛承载着千斤重量一般开启了。郑一昂首阔步地踏出,身姿挺拔坚毅,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手中紧紧握着几支步枪。那冰冷的枪身在晨曦温柔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峻而凌厉的光,仿佛在低声诉说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的激烈交锋。枪身上的每一道划痕、每一丝磨损,都像是岁月镌刻下的勋章,铭刻着战斗的残酷与英勇无畏。李枚紧接着出现在门口,她的步伐轻盈却又稳重,左手如同坚实的护盾,温柔且有力地搀扶着那位惊魂未定的妇女。妇女的脚步虚浮踉跄,面色惨白得如同白纸,眼中还残留着恐惧与绝望交织的神色,仿佛还深陷在方才的噩梦中无法自拔;而李枚的右手臂弯里,稳稳地抱着啼哭不止的婴儿。她微微低头,轻声细语地哄着,那眼神中满是怜惜与坚定,恰似春日暖阳,能暖彻人心,给予人无尽的安慰与力量。她一步一步,缓缓地踏出屋子,踏入这已然伤痕累累、满目疮痍的现实世界,然而,她却似带着无畏无惧的希望之光,那光芒仿佛能驱散四周弥漫的阴霾,给这片死寂的土地带来一丝生机。
李枚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将妇人和婴儿递到谢小平、谢朝碧两人手中,那目光宛如澄澈的湖水,平静而深邃,满是信任与期许。她郑重其事地说道:“拜托二位,一定要全力保护他们周全,这不仅是我们的责任,更是我们义不容辞的担当。”言罢,她神色陡然一凛,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众人,继而高声喊道:“时光紧迫,容不得丝毫耽搁,我们即刻出发!”语落,她身姿矫健地转身,带领着部队朝着扬州方向大步迈进。战士们的步伐整齐划一,坚定有力,仿佛奏响了一曲激昂的战歌,向着未知的前方坚定地前行,那脚步声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他们的不屈与决心。
又历经了十余日的艰难跋涉,一路上风餐露宿,李枚率领的部队终于突破了重重险阻,走出了南京城那片饱经战火洗礼、千疮百孔的土地。周围的氛围逐渐变得安稳平和,好似暴风雨过后的宁静港湾,众人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稍稍得以松弛,那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头的沉重感,也随着这平和的氛围减轻了些许。这日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如轻纱般轻柔地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温暖而柔和的光辉。李枚将那些从南京城里历经千难万险救出来的老百姓召集到一处。她的眼神深邃而饱含关切,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温暖,又带着一丝欣慰,仿佛看到了大家历经磨难后的平安,心中满是欢喜。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提高音量,对着大家高声说道:“各位乡亲们,这一路我们携手并肩,共同历经了无数的艰辛磨难,如今,总算是迎来了安全的时刻。这段日子,大家都承受了太多的苦难,现在,你们可以安心地回家去,与亲人团聚,重新回归平静安稳的生活,去拥抱那久违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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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们听到李枚这话,先是猛地一怔,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电流瞬间击中,简直不敢相信,这一路担惊受怕、时刻提心吊胆的日子,竟真的就要画上句号了。短暂的愣神过后,人群里渐渐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议论声,好似海浪轻柔地拍打着海岸,此起彼伏。有人下意识地默默抬手,轻轻擦拭着眼角闪烁的泪花,那泪水中,满满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有人则怀着深深的敬意与不舍,将目光投向李枚和战士们,那目光炽热且深沉,仿佛要把这一路积累的感激与深情,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其中。此刻,大家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既为即将到来的与亲人团聚而由衷喜悦,又对这段生死与共、患难相依的经历难以忘怀,那份情感刻骨铭心。
李枚静静地站在原地,默默等待了十分钟。她抬眼望去,在这支约五千人的队伍里,只见人群如潮水般缓缓涌动,已有大概三千多人陆续踏上了回家的路,然而,还有一千人左右仍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犹如岿然不动的礁石。仔细端详,这些留下来的人中,绝大多数是身强体壮、意气风发的男子,他们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与果敢的光芒;只有极少数是年轻女子,她们身形虽显柔弱,却也透着一股绝不认输的倔强。李枚满心疑惑,轻轻向前迈出一步,步伐轻盈而审慎,目光诚恳且真挚地看着他们,轻声询问:“你们怎么还留在这里不走呢?现在危险暂时解除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或者有其他的想法和打算?”她的声音轻柔温和,恰似春风轻轻拂过面庞,带着关切与探寻。
人群之中,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格外醒目。她面容憔悴消瘦,却依然难掩那与生俱来的秀丽五官,恰似一颗蒙尘的明珠。身上穿着的衣衫破旧得不成样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她所经历的种种苦难与沧桑。她与前几日被救的那位女子一起挺身而出,身姿看似单薄,却无比坚定。她们目光灼灼,语气坚决地说道:“我们的家人都被鬼子残忍杀害了,血海深仇若不报,我们怎能安心!所以我们商量好了,想加入你们,和你们并肩作战,一起拿起武器抗击鬼子!”
李枚听到这番话,内心不禁为之一震,原本平静的心湖,顿时泛起层层涟漪。她转头看向陈旅长,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与敬重。陈旅长神色依旧沉稳得如同山峦,只是缓缓地转过头去,这无声的举动仿佛在默默传达:“这是你要做的抉择,我不便干涉,一切由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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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枚带着诚挚且热烈的目光,看向这些渴望加入的人们,脸上绽放出的欣慰与鼓励的笑容,恰似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灿烂夺目又温暖人心。她大声说道:“热烈欢迎你们加入!虽说眼下咱们这儿枪支弹药着实匮乏,但大家别担心,过不了多久,我一定想尽办法,给你们每人都配备一把枪。到时候,咱们齐心协力、同仇敌忾,一同冲锋陷阵、上阵杀敌,为逝去的亲人们讨回公道,定要让鬼子血债血偿!”
话音刚落,李枚神色瞬间严肃起来,身姿越发挺拔,犹如苍松般坚毅。她迅速转身,面向全体人员,气势豪迈雄浑,语气坚定有力地高呼:“同志们,前进!朝着扬州,奋勇向前!让我们在这片土地上,用热血与生命,书写属于我们的壮丽篇章!”这激昂的声音在空中久久盘旋回荡,如同激昂的战鼓擂动,深深激励着每个人的内心,引领着他们无畏地朝着远方、朝着希望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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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枚带领队伍行进了几个小时,来到了路边,此时已至中午。李枚对着大家说道:“都中午了,大家吃点东西吧。”
那个曾扔掉扬小勇饼干的女子小V,缓缓走到扬小勇身旁,轻轻坐下。她小声说道:“兄弟,能不能再给我点吃的呀?”
扬小勇正吃着东西,听到这话,回应道:“我可害怕你又把它扔了。”小V一脸歉意地说:“放心吧,不会再扔了。”
扬小勇闻言,拿出一块军用饼干递给她,说:“给,你吃吧。”小V接过扬小勇递来的饼干,一边看着扬小勇露出感激的笑容,一边大口吃起了饼干。
再说邱政委,看到李枚坐在一旁吃东西,便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邱政委问道:“你招了这么多人,打算怎么安排他们呀?”
李枚看了邱政委一眼,说道:“我还没想好呢,邱政委,不过你放心,我肯定能想出办法。”
邱政委接着又说:“李枚,战士们枪里没剩多少子弹了。”李枚笑着安抚道:“放心,子弹的事我会处理妥当的。”
邱政委继续说道:“这段时间大家连续打仗,太辛苦了。李枚,我给你提个建议,找个地方让大家休息一天吧。”
李枚思索了片刻,说道:“这个提议可行。”说完,便不再言语,继续吃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