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惊援w

夜幕犹如一块沉甸甸的黑色绸缎,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大地,万籁俱寂之时,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沉睡。就在这极致的静谧中,一阵奇特的敲门声,宛如一把锐利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划破了夜的宁静。先是一记沉闷的“咚”声,那声音仿佛一颗沉重的石子,投入了平静无波的湖面,瞬间激起了一圈细微的涟漪,在寂静的夜里缓缓扩散开来。短暂的寂静,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安宁,紧接着两声急促的“咚咚”,恰似急切的鼓点,毫无预兆地敲在众人的心弦上,让人心头猛地一紧。而后,三声紧密相连的“咚咚咚”,犹如骤雨般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打破了夜的死寂。就在这时,茶博士扯着那破锣般的嗓子,不耐烦地喊道:“来了,别敲了!”

那敲门声刚一停歇,声音就像一把尖锐的哨子,精准地惊醒了沉睡中的李枚等人。众人如同触电一般,瞬间从睡梦中弹起。黑暗中,他们手忙脚乱地摸索着,急切地将衣服套在身上,慌乱间,有的甚至扣子都没扣好,便带着同伴与战士们,脚步匆匆,犹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涌去。

李枚宛如一阵疾风,率先赶到客厅,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怔。只见地上井然有序地码放着一堆枪支,枪身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仿佛一群沉默的杀手,散发着肃杀之气。旁边还整齐叠放着大堆日军军装,那布料的纹理似乎都在诉说着它们不寻常的来历。就在她打量之际,井上红带着一名身姿笔挺的女少佐,如同两位神秘的访客,大步走进屋内。

井上红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试图尽力驱散屋内那无形的紧张气氛。他微微侧身,看向李枚,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与欣慰,仿佛在展示一件珍贵的宝物般说道:“瞧,李团长,这就是我给你带来的枪支,还有这些日军军装,可都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似乎在期待着李枚的赞赏。

李枚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那笑容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既有着对井上红帮助的真挚感激,又不失一位领导者的沉稳与大气。她微微欠身,对着井上红,声音温和而诚挚地说道:“井上君,此次相助,实在是感激不尽,这份情谊,我们铭记于心。”语毕,她将目光缓缓转向一旁的女少佐,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与询问,仿佛在探寻对方身上隐藏的故事。接着,她轻声开口,声音如同潺潺流水般轻柔:“井上君,不知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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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这片土地上,四周一片死寂,唯有屋内摇曳的烛火,在墙壁上投下诡异晃动的光影,仿佛无数狰狞的鬼魅在张牙舞爪。窗外,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声响,似要冲破一切阻碍,将这世界搅得更加混乱。

井上红闻言,脸上笑意更浓,热情地介绍道:“这是我的助手田中秀,可千万别小瞧了她呀。她就像一把万能钥匙,能力超群,是我极为得力的左膀右臂。在这次筹备物资的行动中,她犹如一匹勇猛无畏的战马,立下了汗马功劳。更重要的是,她和我一样,都是坚定的日本共产党员,一心为了正义与和平而战,那信念,犹如泰山般坚定不移。”尽管他努力保持着笑容,但在这紧张的氛围下,那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李枚目光再次投向田中秀,眼神如同细密的筛网,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只见田中秀面容秀丽,白皙的脸庞宛如温润的羊脂玉,透着一股坚毅,恰似寒梅傲雪般的坚韧。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整齐地扎在军帽之下,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仿佛春日垂柳,更添几分柔美。她身姿苗条挺拔,犹如一棵苍松,身上的戎装穿得一丝不苟,每一道褶皱都像是精心雕琢,勾勒出她飒爽的英姿。手中握着一把指挥刀,刀柄上的装饰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光,好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更衬得她威风凛凛。脚蹬黑色长靴,每走一步,都发出沉稳有力的“咚咚”声,在这寂静又紧张的氛围里,如同敲响的战鼓。

李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暖,轻声开口说道:“你好,田中秀,我叫李枚,是这儿的负责人。往后的日子,咱们就要并肩作战了。这位是邱政委,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然而,她的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警惕,在这动荡不安的局势下,不得不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这时,井上红微微皱了皱眉,眉头仿佛打了个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不舍,仿佛即将与至亲分离,说道:“李团长,时间紧迫,我不便久留。此次任务至关重要,田中秀会全程配合你们。任务结束后,她就不再回我们部队了。我希望,能让她加入八路军,与你们一同为正义而战。不知李团长意下如何?”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窗外狂风的呼啸声仿佛要将他的话语吞噬,使得他的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沉重,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紧紧盯着李枚,仿佛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众人的呼吸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都显得格外清晰。烛火被狂风从窗缝中挤进来的气流吹得剧烈摇曳,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就如同这复杂局势下随时可能破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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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枚微微颔首,目光沉稳而坚定,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稍作思索后,语气诚挚地说道:“井上君放心,我始终坚信,即便身为日本人,也不乏心怀善良正义之人。”说着,她轻轻摊开双手,掌心向上,仿佛在向井上红展示自己的诚意,“在你们身上,我清晰地看到了对和平的向往与执着追求。对于你们,我怀揣着绝对的信任。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田中秀,”她微微握拳,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也满心期盼她能在八路军中找到真正的归宿,我们一同为了美好的未来并肩奋斗。”

此时,屋内的气氛因李枚的话,稍显缓和。然而,小姑婆站在一旁,将众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先是眉头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后忍不住悄悄凑到近前,脑袋微微前倾,眉头紧紧拧成了个“川”字,脸上满是狐疑之色,一边轻轻摇头,一边小声嘟囔着:“哼,日本人还有好人?我才不信!”那声音虽轻,却如同根根尖锐的针,直直地刺出,透着浓浓的质疑,在这原本紧张又微妙的氛围里,划出一道别样的痕迹。

熊波耳朵尖,小姑婆这话,像子弹一般,一下就钻进了他耳朵里。他心里猛地一紧,如同被人突然揪住了心脏,手上正下意识摆弄的衣角也瞬间停住。他赶忙转过头,身体微微转向小姑婆的方向,目光直直地看向小姑婆,眼神里写满了急切与严肃。他微微张了张嘴,一只手不自觉地抬起,像是想要阻止小姑婆继续说下去,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说道:“小姑婆,可别这么说。咱们得信井上红和田中秀,他们是真心实意来帮忙的。”

屋外,风依旧呼啸着,像是在为这屋内复杂的局势发出低沉的咆哮,偶尔吹过的一阵强风,使得窗户“哐当”作响,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推波助澜。屋内众人的表情各异,在摇曳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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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红离去后,屋内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一幅抽象的画,给本就紧张的氛围又添了几分神秘。田中秀步伐轻盈且坚定地走到李枚面前,身姿笔挺如白杨,她双手自然下垂,手指微微并拢,神色专注。她眼神中透着专业与干练,微微欠身,下巴轻收,礼貌问道:“李枚团长,接下来咱们的行动计划,不知您是怎么考量的?”李枚神色凝重,紧抿着嘴唇,目光像燃烧的火炬,炯炯有神,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当即反问道:“你对这边情况熟悉,可知道石头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窗外,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吹得窗户纸“呼呼”作响,像是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试图推开这扇阻隔黑暗的屏障。偶尔有一两片被风卷来的树叶,“啪嗒”一声打在窗玻璃上,旋即便被狂风扯走。

田中秀神情认真,目光沉稳地迎上李枚的视线,语气笃定:“李枚团长,实不相瞒,我确实知道他被关在哪里。”说着,她微微顿了顿,下意识地轻皱眉头,目光里闪过一丝思索,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同时侧耳倾听了一下外面狂风的呼啸声。

李枚紧紧盯着田中秀,眼神里满是果断与决绝,嘴角紧抿,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你清楚位置,我是这样打算的。咱们一会儿换上日军军装,伪装成他们的模样,直接潜入你说的那个关押地。”说话间,她双手抱胸,微微挺直了身躯,烛火的光影在她脸上跳动,更衬出她的坚毅。

田中秀听了,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像是黑暗中突然被点亮的明灯,迅速点头回应,同时右手握拳抬起,做了个简短有力的动作:“好,我明白了。这计划可行,我对那里的守卫部署有些了解,肯定能帮大家一把。咱们赶紧准备,尽快行动。”说完,她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准备投入行动,此时,狂风似乎小了一些,可屋内的气氛却愈发紧张,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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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商讨行动计划时,窗外的风声犹如一头愤怒的巨兽在咆哮,那声音好似要将整个世界吞噬,一阵强风刮过,窗户纸“簌簌”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这狂风撕裂。屋内气氛紧张而热烈,每个人的表情都严肃而专注,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陈玉带着几个伙计,脚步匆匆地从厨房赶了过来,他们的脚步声在略显空旷的屋子里回响,好似密集的鼓点,打破了片刻的凝重。

他们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稀饭,那袅袅升腾的雾气,宛如仙女舞动的轻纱,在空气中如梦如幻地弥漫开来,裹挟着食物特有的温暖气息,仿佛给这略显冰冷的氛围注入了一股春天般的暖流。另有几人怀里抱着一大摞馒头,馒头个个白白胖胖,恰似刚出浴的胖娃娃,散发着诱人的麦香,那香气丝丝缕缕,如同调皮的小精灵,钻进众人的鼻腔。

陈玉走到李枚和众人面前,脚步轻快而稳当。她脸上挂着朴实的笑容,眼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关切,一边招呼伙计把食物放下,一边说道:“大伙先别急着走,忙活了这么久,肚子肯定早就饿瘪了。先吃点东西垫垫,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这任务也才能完成得更漂亮,不是吗?”她的声音温和而亲切,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众人的心间。

邱政委神色凝重,目光在食物和众人之间扫过,微微点头,沉稳地说道:“行,那咱们先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执行任务。”她的声音低沉有力,仿佛给大家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田中秀轻轻呼出一口气,原本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那笑意中带着一丝释然,附和道:“也罢,奔波了这么久,我肚子确实饿得咕咕叫了。吃点东西,也好以最好的状态应对接下来的行动。”她伸手轻轻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此时,屋内的紧张气氛在食物香气的萦绕下,稍稍缓和了一些,众人围坐在一起,准备享用这份带着关怀的食物,为即将到来的任务积攒能量。而窗外的狂风,似乎也在这温暖的场景下,稍稍收敛了些它的张狂,只是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低低的嘶吼,像是不甘心就此安静下来的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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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秀一边小口吃着,一边仿若不经意间地悄悄凑近李枚,她微微侧身,目光警惕地扫了扫四周,确保无人注意后,压低声音问道:“李团长,执行这次任务,语言沟通至关重要,不知咱们队伍里,除了我,还有会日语的吗?”此时,屋内众人吃饭的嘈杂声,好似一道天然的屏障,掩盖住了他们的低声交谈。

李枚听了,不露声色地点点头,眼神看似随意地朝着不远处示意了一下,就像不经意间的一瞥,轻声回应:“有,我这儿有个同志,日语说得极为流利。”说罢,她稍稍提高了些许音量,喊道:“鬼子婆!你过来一下。”这声音在屋内不算响亮,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引得周围几人微微侧目。

鬼子婆听到喊声,嘴里还塞着馒头,像听到冲锋号的战士,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脚下生风般快步走了过来。李枚看着她,目光坚定且有条不紊地安排道:“一会行动,你穿那套中佐的衣服,我穿你这少佐的。咱们得根据军衔调整言行举止,细节上不能出半点差错,这一点,你心里有数,鬼子婆。”她的语气严肃而认真,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

鬼子婆嘴里塞着馒头,腮帮子鼓得像个圆滚滚的小皮球,原本就圆润的脸蛋此刻更显可爱。她含糊不清却极为爽快地应道:“得嘞,李团长,这点事儿包在我身上!”说罢,她端起碗,“呼噜呼噜”喝了一大口稀饭,那声音在安静下来的角落里格外清晰,像是要把这食物转化为无穷的力量。而后又像一阵风似的回到原位,甩开腮帮子,大口大口吃起来,那风卷残云的架势,仿佛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在为即将到来的行动积攒能量,誓要将任务完美完成。屋内其他人见状,也不自觉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一种紧张而兴奋的情绪在空气中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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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转瞬即逝,众人风卷残云般吃完了早餐。此时,窗外的天空早已褪去墨色,晨曦的微光如同天使的羽翼,轻柔地洒在屋内,为每一个角落都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李枚抬眸看向墙上的时钟,时针稳稳指向七点,那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是出征的战鼓在缓缓敲响。

她转过身,目光如炬,仿佛两道锐利的闪电,缓缓扫过每一位战士,那眼神似乎能洞察每个人内心的勇气与决心。声音低沉却有力,犹如洪钟般在屋内回荡:“同志们,行动马上开始。记住,进入任务区域后,谁都别乱说话,一切看我的手势行动。都清楚了吗?”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碗筷,“唰”地一下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仿佛一排排坚守阵地的卫士。他们齐声吼道:“是!”那声音震耳欲聋,如同滚滚惊雷,在屋内炸裂开来,饱含着无畏的勇气与坚定的决心,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氛围,向世界宣告他们的使命。

又过了将近20分钟,天色已然大亮。外头原本稀稀拉拉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就像干涸的河道里开始有了涓涓细流,逐渐汇聚成一股人流。卖菜的农民们挑着沉甸甸的担子,箩筐里鲜嫩的蔬菜还挂着清晨晶莹的露珠,那些露珠宛如珍珠般在菜叶上滚动,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他们在街边四处寻觅,终于寻得一处位置,迅速摆下摊位,动作娴熟得如同训练有素的舞者。买菜的人们在各个摊位间穿梭游走,像勤劳的蜜蜂在花丛中忙碌,拿起蔬菜仔细翻看着,随后压低声音和摊主讨价还价,试图以更实惠的价格买下新鲜菜品,那讨价还价的声音,仿佛是一首生活的交响曲。而过路的人脚步匆匆,神色间难掩忧虑,他们眼神闪躲,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就像受惊的小鹿,时刻警惕着周围潜在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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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此地已被鬼子占领,往昔的热闹喧嚣如同被一阵狂风席卷而空,再也寻觅不见。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已化为乌有,宛如一座被遗弃的空城。街头偶尔会出现几个身着日军军装的鬼子,他们像嚣张的恶霸,大摇大摆地巡逻着,那趾高气昂的模样,仿佛这方土地是他们肆意践踏的领地。行人只要一瞧见他们,便如同惊弓之鸟,赶忙低下头,脚步匆匆如急行军般离去,生怕稍有不慎招惹来麻烦,整个氛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街道上走来一群步伐整齐的鬼子士兵。他们目光如炬,眼神中透着坚毅,恰似一把把锐利的钢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走在队伍前列的,正是身着日军军装的田中秀、“鬼子婆”和李枚。三人神色镇定,举手投足间竭力模仿着日军那不可一世的神态,宛如真正的侵略者,带领着队伍,沿着街道,朝着既定目标稳步前行,那沉稳的步伐,仿佛踏在这片饱受苦难土地的心跳之上。

队伍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宛如一条黑色的长龙,稳步前行了约莫十分钟,来到一扇高大的大门前。恰在此时,大门缓缓开启,如同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一群百姓如潮水般向外涌去,那场面,仿佛是被囚禁已久的鸟儿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牢笼。李枚、田中秀等人当机立断,领着队伍顺势混入人群,随着人流缓缓向外移动,犹如鱼儿巧妙地融入水流之中。驻守大门的鬼子,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往外走的人群,那眼神如同冷漠的机器,并未多加盘查,便一一放行,仿佛这些百姓的命运在他们眼中如蝼蚁般不值一提。

他们又行进了将近十多分钟,一座鬼子军营赫然出现在眼前。这座军营规模不大,四周矗立着四座瞭望塔,犹如四个沉默而警惕的卫士,静静俯瞰着周围的一切,那冷峻的姿态,仿佛随时准备对任何异动发起攻击。不时有巡逻的士兵,迈着刻板而机械的步伐,如同被上了发条的玩偶,在军营周围来回走动,为这座军营增添了几分森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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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秀微微侧身,如同一片轻轻飘落的树叶,不着痕迹地凑近李枚,用那比蚊子振翅声还微弱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就是这里,咱们怎么进去?”李枚目光沉稳,如同一潭深邃的湖水,迅速思索后,声音低得仿佛是从地底传来:“见机行事。”接着,她转过头,眼神坚定得如同燃烧的火炬,看向身后的战士们,声音虽低却充满力量,好似在每个人心头敲响战鼓:“同志们,别慌,保持镇定,一切见机行事!”

众人正要向前行进,却被一个鬼子士兵像炸雷般的大声喝住。那鬼子士兵满脸狐疑,眼睛瞪得像铜铃,大声喊道:“哦?你们是什么人?”只见鬼子漊瞬间佯装出怒不可遏的模样,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快步冲了过去,大骂一声:“八嘎!”说着,抬手就往那两个鬼子卫兵身上狠狠扇了两巴掌,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得如同死寂荒原的氛围中格外刺耳,仿佛是打破平静的利刃。

没想到,小姑婆竟也能说几句日语。她满脸怒容,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宛如一阵凌厉的狂风,对着那两个站岗的鬼子士兵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嘴里还气冲冲地骂道:“八嘎!这是我们龟田女少佐,你们怎敢如此无礼,这般跟少佐说话!”话音未落,她又是两记耳光,狠狠抽在鬼子脸上,那速度之快,力量之大,仿佛要将满腔的愤怒都发泄在这几巴掌上。那两个鬼子被打得毫无防备,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宛如熟透的番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畏惧,犹如两只被猎人盯上的野兔。

队伍里的王潇听到小姑婆这一番操作和骂声,差点笑出声来。她赶忙伸手紧紧捂住嘴巴,仿佛那是一道闸门,生怕笑声泄露出去,肩膀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像风中摇曳的树叶。熊波眼尖,一下就瞧见了王潇的异样,赶忙投去警告的眼神,那眼神犹如一道冰冷的寒光。随后,熊波装作若无其事,又把头转了回去,继续保持着队伍前进时的严肃姿态,心里默默祈祷别因这小插曲引起鬼子怀疑,仿佛那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那两个被打的鬼子,脸颊高高肿起,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屈辱交织的复杂神色。他们身体微微颤抖,双脚不自觉地并拢,低头弯腰,战战兢兢地说道:“中佐大人,息怒!我们不知是您大驾光临,实在罪该万死!”其中一个鬼子,偷偷抬眼,用余光瞥向鬼子婆,见她依旧满脸怒容,赶忙又低下头,身子弓得更低了,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

另一个鬼子则忙不迭地解释道:“最近常有可疑人员出没,上头下了死命令,让我们务必严查,所以才……还望中佐大人恕罪!”他声音颤抖,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惧意,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鬼子婆冷哼一声,佯装余怒未消,大声呵斥道:“你们这般愚蠢,差点误了大事!若是因为你们的疏忽,让重要情报泄露,你们担得起责任吗?”她双手抱胸,眼神如鹰般锐利,死死盯着这两个鬼子,仿佛要将他们看穿。

田中秀在一旁适时地附和道:“中佐大人说得对,你们的警惕是好事,但也要分清场合!连中佐大人都不认识,还如何执行任务?”她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语气中带着责备。

此时,那两个鬼子吓得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犹如敲鼓一般。他们哭丧着脸说道:“中佐大人饶命,我们以后一定改过自新,绝不再犯!求中佐大人给我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那模样,活像两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鬼子婆见状,故意停顿片刻,这才缓缓说道:“起来吧!这次暂且饶过你们,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两个鬼子如蒙大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眼神中满是感激与敬畏。

熊波等人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表面上依旧保持着严肃的神态,心中却暗自庆幸这一关总算顺利通过,同时也更加警惕起来,深知接下来的任务依旧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他们跟着鬼子婆、田中秀,继续朝着军营内部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脚下踩着的是随时会引爆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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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秀镇定自若地朝着那两个鬼子卫兵走去,脚步沉稳而有力,宛如一位掌控全局的将领。她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过去,动作优雅而自然。两个卫兵狐疑地接过,眼睛瞬间眯成两条细缝,仔细地端详起来。只见他们的目光在纸上快速扫动,神色愈发凝重。突然,两人脸上瞬间换上谄媚神情,嘴角咧到耳根,点头哈腰,忙不迭地说道:“请进!”声音中满是讨好之意。就这样,队伍顺利被放行,如同一股有序的水流,缓缓地进入了军营。

顺利进入军营后,李枚微微侧身,身体前倾,尽可能地压低声音,仿佛怕惊扰到周围潜伏的危险,对田中秀说道:“田中君,劳烦带我们去关押石头的地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坚定,仿佛在向田中秀传递着不容置疑的使命。田中秀听闻,微微点头,同样轻声回应,声音如同微风拂过树叶般轻柔:“是,我即刻带你们前往。”话语简短却充满力量,如同黑暗中的指引。

大队人马悄无声息地朝着军营里关押中国人的区域进发,每个人都脚步轻盈,如同夜行的猎豹,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从外面看,这儿仅有十多间房子,在清晨的微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每间屋子门前都笔直地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宛如两尊冰冷的雕像,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李枚神色镇定,目光如炬,冷静地低声对田中秀说道:“别担心,咱们往里走。”她的语气沉稳,仿佛在给众人吃下一颗定心丸。

这群人正朝着那几座关押着中国人的牢房快步前进,脚步紧凑而有序。冷不丁又被两个士兵高声叫住,那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开:“喂,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声音中充满了警惕与怀疑。这次,田中秀依旧镇定自若地走上前去,身姿挺拔,面无惧色。她不慌不忙地掏出刚才那张纸,递到这两个士兵眼前,动作流畅自然。两个士兵定睛一看,原本紧绷的神情顿时露出释然的神情,仿佛看到了通行的令牌。他们忙不迭说道:“放行!”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后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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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缓缓踏入关押中国人的牢房,一股令人作呕的潮湿腐臭气息,如同一头蛰伏已久的怪兽,猛地扑面而来,直往人鼻腔里钻,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

牢房内光线极其昏暗,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插着的火把,散发着微弱且摇曳不定的光。那火光好似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将四周映照得影影绰绰,仿佛每一处阴影里都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火光在潮湿的墙壁上跳跃,投下扭曲怪异的影子,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随着火焰的晃动肆意舞动,给这阴森的环境更添几分诡异。

地面上满是泥泞和水渍,脏兮兮的污水积成一个个小水洼,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厌恶的微光。水洼里漂浮着各种杂物,有破旧的布条、发霉的稻草,还有不知从何处来的垃圾,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牢房的角落里堆满了杂物,破旧的木桶东倒西歪,桶身上长满了绿毛,像是一个个被遗弃的怪物。一旁的铁架子上挂着一些生锈的刑具,在火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残忍故事。

牢房的四壁由粗糙的石块砌成,石块之间的缝隙里长满了青苔,那些青苔如同绿色的藤蔓,肆意蔓延,仿佛想要将整个牢房都包裹起来。偶尔能看到几只老鼠在墙壁上匆匆跑过,发出“簌簌”的声响,为这死寂的环境增添了一丝惊悚的动感。

牢房的顶部低矮压抑,横梁上挂着几缕蜘蛛网,蛛丝在微弱的气流中轻轻晃动,仿佛是死神的触手,随时准备捕捉落入陷阱的猎物。整个牢房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氛围,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地狱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彭小正和谢朝碧迅速向四周打量,他们的目光犹如两把锐利的手术刀,敏锐地切割着每一处细节,将这里的情况默默烙印在心里。大家一同稳步前行,谢朝碧和彭小正一边走,一边像精密的扫描仪般仔细观察,把附近的路线一丝不漏地牢牢记下,以备后续行动之需。

就在这时,一个伪军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脚步急促得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他径直来到一间牢房前,扯着那破锣般的嗓子大声喊道:“喂!那个叫石头的,有人来看你,说是要审你!”众人的目光如被磁石吸引,齐刷刷地投向牢房内。只见一个二十出头模样的年轻人,他衣衫褴褛,像是被无数荆棘撕扯过,布条在身上随风飘动。脸上胡子拉碴,仿佛是岁月随意涂鸦的杰作,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如同杂乱的野草。身上仅穿着单薄的衣物,在这阴森的牢房里显得格外脆弱,手脚都被沉重的镣铐束缚着,镣铐发出的“哐当”声,仿佛是他沉重命运的叹息。经旁人介绍,此人正是石头,约莫二十四岁。

而在旁边另一间牢房里,关着一位女子。她双眼死死地盯着田中秀,那眼神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又仿佛与田中秀相识已久,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她同样身着破烂不堪的衣服,布料上满是破洞和污渍,尽管面容憔悴,像是一朵在寒风中即将凋零的花朵,但仍难掩天生丽质。一头长发虽显凌乱却不失柔顺,如黑色的绸缎般垂落在她瘦弱的肩头。她身形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衣服单薄得仿佛只是一层透明的纱,难以抵御这牢房里如影随形的寒意。深陷的眼窝让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像是一只受伤后无助的小鹿。

牢房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那声音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刺耳,仿佛是打破沉默的恶魔之音。田中秀柳眉一竖,宛如春日里突然闪过的一道惊雷,故意扯着嗓子娇斥道:“你是石头吗?”说罢,她莲步轻移到一旁坐下,身姿优雅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的手在地上快速且有节奏地按压着,那动作如同发送电报时的指法,正以特定的频率传递着暗号,每一次按压都仿佛在黑暗中传递着希望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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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本就机灵过人,像一只敏锐的猎豹,瞬间察觉到田中秀的举动绝非无意。他佯装愤怒,双眼却在昏暗的光线中仔细观察,很快发现这动作类似摩尔斯电码的敲击方式,心中猛地一震,明白眼前这位看似凶狠的美女极有可能是自己人。“难道真的是八路军来救我了?可千万别是我想错了,要是暴露,不仅我没活路,还会连累大家。”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与紧张,心领神会,立刻像被点燃了炮仗一般,装作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扯着嗓子大声回应道:“对头,我是石头!你们想把老子怎么样?”那声音在狭小又阴森的牢房里回荡,震得墙壁似乎都微微颤抖。

田中秀一脸严肃,面容紧绷得如同铁板,佯装凶狠地说道:“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不过到了关键时候,可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要杀了你!”她嘴上说着狠话,表情冷酷得像一块坚冰,手却在身侧以类似电报发报的指法,快速且隐秘地向石头传递信息:“我们是八路军,特意来救你们,做好准备。”每一下敲击,都像是在黑暗中传递希望的火种。“一定要让他明白,时间紧迫,不能出任何差错。”她暗自思忖,接着,又补充道:“希望你能传达到你的女伴那里。”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墙壁上潜伏的恶魔偷听。

石头一听就明白了,为了不让看守起疑,故意装出一副硬气到极致的样子,像一头发怒的公牛般大声吼道:“老子不怕死,有本事马上杀我!”实际上,他心里清楚得像一面镜子,是八路军,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部队来营救他们了。那股兴奋和激动,如同汹涌的暗流,在他心底翻涌。“终于有希望了,一定要稳住,不能露出破绽,得把消息传给她。”他一边怒吼,一边快速思索着传递信息的方法。

牢门“哐当”一声被打开,那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在寂静中炸响。石头怒目圆睁,眼睛瞪得如同铜铃,狠狠地冲着田中秀叫道:“有本事来杀我呀,现在就把我杀了!”言罢,他抄起一根木棒,对着墙壁“哒哒哒”地敲击起来,看似疯狂发泄,像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实则以电报暗语询问:“那你们好久来救我,救我们两个?”他敲击的节奏,如同在黑暗中敲响的神秘战鼓,传递着生的希望。“希望他们能准确接收到我的信息,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顺利脱险。”他在敲击的同时,心中默默祈祷着,每一次敲击,都带着对自由和战友的深切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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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快速盘算着如何回应才能不引起旁人怀疑。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狠厉,装作冷漠回应:“哼,不久了,你们就会死了。”与此同时,她的手指在身侧飞速舞动,以同样的电报暗语回道:“不知道,就在这几天。”此刻她心里紧张得像拉紧的弓弦,生怕有一丝失误被敌人察觉,每一个动作都谨慎而迅速。说完,她佯装气愤地一甩袖子,转身大步离开,步伐坚定有力,试图营造出一种被石头激怒的假象。

正在离开时,李枚一边走着,表面上神色镇定,像往常执行任务一样自然,可内心却高度警惕。她一边走着,一边看似无意地微微动了动手指,用暗语迅速传达:“嗯,一会我会派个女孩来给你们当中间传话。”她深知这个信息对石头至关重要,关乎着整个营救行动能否顺利进行。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手指的动作幅度,眼睛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周围,确保石头能接收到这一重要信息,为后续营救行动做好准备。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仿佛是在黑暗中铺设的一条隐秘通道,承载着生的希望。

石头接收到李枚和田中秀传来的信息后,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那副愤怒又不羁的模样,可内心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迅速构思着应对之策。他深知此次机会难得,绝不能有丝毫闪失。

“既然他们说会派女孩来传话,那我得时刻留意,不能错过任何信息。”石头暗自思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毅。他故意在牢房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对着墙壁或栏杆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制造出一副暴躁不安的假象,以此麻痹看守的敌人,同时也借此观察牢房周围的环境和敌人的巡逻规律。

“这牢房虽然看守森严,但巡逻的间隔时间还是有规律可循,我得把这些信息传递出去,好让同志们制定更周全的营救计划。”石头一边佯装发泄,一边在心中默默记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