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门外又陷入了寂静。
林夫人躺在床上,心脏砰砰直跳。
好悬,差一点……差一点就......就出事了。
枉我如此待他,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
一想起“他”,林夫人心头猛地一跳。
坏了,他还在屋里!
怎么办,怎么办?
一会儿他扑上来,怎么办?
自己是抵死不从,还是大喊大叫?
抑或......不不,没有抑或,自己可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自己一定要反抗到底,对,反抗到底,坚决不能让他得逞!
林夫人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紧张的竖起耳朵来,仔细倾听张顺的动静。
只是她听了半天,居然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南柯一梦一般。
不对,不对,就算其他的是假的,刚才的触觉绝对假不了!
张顺张长道,这个小色胚!
“张……张长道?”
林夫人忍不住试探着喊了一声。
“在!”
一个沉闷的声音突然从她床底下响了起来,顿时吓了她一大跳。
“你......你你,怎么......怎么跑到床底下去了?”
“事急从权,狗急跳墙,顺也顾不了许多,还请夫人见谅!”
“哦。”
不是,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林夫人敏锐的发现了盲点,只是一肚子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自己躺在床上,一个男人躺在床下,两人只有一板之隔,这让她感觉有点怪怪的。
而且,这个男人似乎拥有极为丰富的经验,更让她有些不安。
坏了,他不会是经常和人行那无耻之事吧!
“唔!”
就在这时,女儿林翀突然翻了一个身,吓了林夫人一大跳。
好在她往她怀里钻了钻,并没有其他动作。
林夫人这才暗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女儿两下,让她睡更踏实一些。
“奶......奶......”
哪曾想,她刚拍两下,突然女儿嘴里嘟囔出一个字。
坏了,她心里一个咯噔,就想把她往外推一推。
原来这林翀虽然早已经断了奶,但是幼年养成的坏习惯,在睡着的时候,偶尔还需要用奶嘴安抚一下。
果然,还没等她来得及推开,女儿就扯开了她的亵衣,自行找到了奶嘴吸吮了起来。
她一边吃,还一边发出吧唧声。一时间,林夫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话分两头,话说张顺正在床底下憋屈的慌,突然听到了上面的声音,尴尬之余,也忍不住想入非非。
男人这种生物,大抵是没什么出息的。只要你敢勾引他,除非他杨伟,否则立马就会硬给你看。
显然,张顺也不像什么有出息的样子。
一时间一股名曰荷尔蒙的气息,逐渐从两人身上散发了出来,互相吸引着彼此,渴望交织在一起。
不成,不成,不能这样下去。
林夫人是有夫之妇,张顺你千万不能把持不住!
好在他脑海里还保持一丝清明,知道什么样的事情能做,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得。
如果两人真管不住自己,发生点什么,如何对得起那个助了自己一臂之力的林如海?
一想到这里,张顺忍不住用莫大的毅力从旖旎中挣脱了出来,开口打破了夜的宁静。
“夫……夫人(长……长道),你怎么进到我的屋里来了?”
只是张顺刚一开口,床上的林夫人几乎异口同声问出了类似问题。
“啊?”两人话音刚落,又异口同声的发出了一声惊讶声。
“你的屋在旁边的厢房!”
吧唧声好容易停止了,林夫人一边窸窸窣窣的收拾着衣裳,一边有几分恼羞的提醒道。
该死,这个狗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哦,那我出来了?”
“啊?”林夫人一听张顺这话,吓了一跳。
这……这是能说的话吗?
“别……别……”
“啊?还要再等一等?”张顺心中纳罕。
这黑灯瞎火的,难道还有什么忌讳不成?
什么,你还想等一等?你到底在床底下干什么呢!
“到底还要多久,难道让我趴到天亮不成?”张顺有点不耐烦了。
哦,哈,是这个出来啊?
林夫人一下子羞红了脸,声音如同蚊子哼哼一般。
“那……那你出……出去吧。小心点动静,别吵到了人。”
“哦,那好!”张顺这才如释重负,连忙爬了出来,摸索到铠甲武器,就叮叮当当的穿了起来。
只是甲片轻微的碰撞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刺耳。
不是,你真的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原本心情跌宕起伏的林夫人一听到这个声音,又忍不住为之气结。
比起来那个娼妇,我……我也不算差吧?
且不说林夫人如何心思,且说张顺偷偷摸摸溜了出去,然后又偷偷摸摸的溜到了旁边的厢房。
这一回,他生怕再走错了,连忙低声呼喊两声,直到听到柳如是的回应,这才脱了盔甲,卸了武器,急匆匆的钻进去。
一夜云雨,自不必多言。
第二天一大早,张顺又早早的爬了起来,光着膀子在院子里哼哼哈嘿的耍起了大钢鞭。
“早啊,将军!”
张顺回头一看,只见守备周洪谟正带着两个挑担的士卒,从外面走了进来。
“昨夜休息的可好?”
“昨夜?”张顺一听这两个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送上门来。
“对了,昨天事出突然,不曾备下礼物。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刚巧有个小玩意儿,就送给令爱了。”
张顺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周洪谟突然取出一个礼盒递了过来。
“令爱?”
“对啊,真羡慕兄弟的好福气啊。”周洪谟笑道。
“令夫人端庄娴雅,令人不敢直视。令爱精灵可爱,讨人喜欢。”
“就连将军那两位妾室,也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不是,兄弟,你什么眼神?
张顺一听周洪谟这话,顿时哭笑不得。
好家伙,敢情你认错了,是吧?
你这一错不要紧,差点让老子犯了弥天大错!
他正准备张口解释,只是话刚到嘴边,突然发现这事儿根本没法说。
自己怎么说?
告诉他,那是林夫人,不是自己夫人?
那自己还得解释,凭啥人家林夫人不跟着人家自己丈夫,反而千里迢迢、翻山越岭,跟着自己去上任?
不是,你说你们之间没有点什么,这话谁信呐!
原来那天张顺抱着林翀儿来到了文登营,这文登营守备周洪谟哪里晓得这中间有许多故事。
他下意识以为,林夫人就是张顺的夫人,林翀儿就是张顺的女儿,柳如是、张婉儿就是张顺的妾室。
虽然这事儿听起来有点离谱,但是这时的武将,大多数确实喜欢多蓄姬妾,广布子嗣。
一则,武将上升的天花板肉眼可见,又遭朝廷猜忌。
如果不做出一些胸无大志的行为,恐怕很难善终。
二则,明代将领虽然以世袭为主,但是又极为依赖战功。
如此一来,无论阵亡,还是生出优秀的继承人,都要求武将拥有足够多的子嗣。
这才阴差阳错,把他俩凑成了一对儿。
张顺哪里知道这许多事,只当他误会了。
他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含糊着应了一句,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来的正好。”
“一会儿,咱们升帐议事,咱们议一议当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