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废墟寻踪

第十章：废墟寻踪

林小九屏气敛息，蹲伏在阴影里，死死盯着换岗警察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周遭死寂沉沉，唯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啼鸣，衬得这废墟愈发阴森可怖。她深吸一口气，紧贴着焦黑、满是裂纹的断墙，像一只受伤却顽强的野兽，缓缓匍匐前行。

“这地方……怎么会有檀香？”她的喃喃自语带着一丝不解，仿佛这香气不该出现在这烧焦的废墟中。空气中，腐肉烧焦的恶臭浓烈得近乎实质，仿佛一层黏腻的膜，糊在她的口鼻之间。然而，那檀香的气息却如幽灵般钻进她的鼻腔，带着一丝熟悉的庄重与祥和。

“是家族祠堂的沉香……”她下意识地攥紧胸前的五帝钱，指腹被铜钱边缘割出血痕，鲜血顺着指缝滑落，却浑然不觉，“不，不可能……这里怎么会有祠堂的气息？”

就在这时，焚烧炉深处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节奏清晰，犹如林家独有的传讯暗号。林小九猛地抬起头，心脏狂跳，声音在这死寂的废墟中显得格外清晰。

“谁在那边！”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声音微弱得几乎被夜色吞噬。

敲击声停顿了几秒，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是人类，而像是某种东西在砖缝间爬行。

林小九目光急切地在废墟中搜寻，砖缝间渗出的槐木碎屑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俯身轻轻触碰，指尖传来熟悉的木纹质感——这是父亲用来刻镇魂钉的木料。

“是父亲的刀……”她低声呢喃，思绪被拉回那个遥远的下午，父亲的祠堂里，他手中的长刀轻轻划过牌位，留下一道道精细的符文。

她颤抖着掏出五帝钱，试图借其微光照明，然而，当铜钱刚一入手，掌心便传来一阵剧痛。她低头一看，铜钱的边缘竟印出了七星水泡，仿佛有人将她的掌心灼烧。

“这是……二叔的暗号？”她喃喃自语，指腹的血珠顺着指缝滑落，却浑然不觉。

当她终于摸到半截焦黑的手臂时，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银镯变形，内侧的“永镇”二字依旧醒目。她发疯似的扒开碎砖，指甲缝里塞满人骨碎渣，每一下动作都钻心地疼，可她仿若未觉。

“8月 15日……”她颤抖着念出值班表上的血圈，声音几乎被雨水淹没，“是赵德海……是他……”

破碎玻璃扎进膝盖的疼痛已变得遥远而模糊，林小九循着敲击声，手脚并用地爬到祠堂遗址。在祖宗牌位的残片下，一个铁皮盒静静躺着。

“小九，快跑。”突然，她似乎听到了二叔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仿佛从地底传来。

她猛地抬头，四周却空无一人。铁皮盒在掌心显得格外沉重，她颤抖着将它打开，七盏青铜油灯映入眼帘，灯油凝结成血痂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姐姐，快跑。”

就在这时，小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诡异的断断续续。林小九心头一颤，猛地回头，雨幕中却只有模糊的黑影。

林小九颤抖着打开铁皮盒，七盏青铜油灯散发着淡淡的血光。她的指尖触碰到灯芯时，突然感到一阵刺痛，耳边传来父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永德，你逃不掉。”

“父亲？”她猛地回头，四周却空无一人。只有那七盏油灯在逐渐亮起，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姐姐，别碰它！”小满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急切。林小九猛地转身，却只看到雨幕中模糊的黑影。

“别过去！”小满继续喊道，嗓音中透着一丝恐惧。林小九犹豫了一下，却还是选择了继续。

“这地方……”她低声呢喃，“父亲，你到底在告诉我什么？”

暴雨倾盆而至，林小九蜷缩在西墙残骸下，指尖被碎石割得血肉模糊，却浑然不觉。当她听到“轰隆”的巨响时，那声音似乎来自大地深处，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

“姐姐，前面不能去。”

小满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颤抖。林小九却已经踏入了甬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腐臭味，仿佛死神的呼吸。

“你不该来的。”小满的声音再次传来，却已经不像是一个孩子，而是带着某种怪异的低沉。

“这是父亲的刀……”林小九低声喃喃，掌心再次传来刺痛。她颤抖着触碰墙上的抓痕，指尖被彩虹色黏液沾满。

“姐姐，我们走吧。”小满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仿佛在催促她离开。林小九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她低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甘，“父亲，这到底是谁的安排？”

当林小九触碰到青铜钥匙时，钥匙突然炸裂，掌心烙出一个“死”字。与此同时，耳畔传来父亲的声音：“你逃不掉。”

“父亲？”她猛地回头，四周却空无一人。只有那七盏油灯在逐渐亮起，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姐姐，前面……只有死路。”小满的声音不再断断续续，而是带着一丝诡异的断然。林小九的心猛地一沉。

“不……”她低声呢喃，握紧手中的青铜碎片，仿佛握住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

当她再次抬头时，眼前的场景已经改变。赵德海的幻象出现在不远处，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缓缓向她靠近。

“林小九，你终究还是来了。”赵德海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底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