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启程,除魔之路!

“我不想一直待在青丘!我想去外面除魔卫道!”淡棕发少女攥紧拳头,发间两枚丸子状铃铛震得叮当作响,腿间悬浮的尖刺脚环泛起微光,腰间挂着狐族圣女独有的面具。

“时璎!”黑发女子苏长老抬手按住石案,青玉镇纸被震得滑出半寸,“你是青丘圣女,你怎能如此任性?”

“难道就因为我是圣女,就得一辈子待在青丘吗!”时璎后退半步,尾尖毛绒蹭过地面青石板,“我有我自己的梦想!”

“你既是青丘狐族圣女,便该担起守护之责!”苏伊汐胸口剧烈起伏,指尖紧紧攥住袖口,“怎能由着性子胡来?”

时璎见状忙软下身子,晃着对方胳膊撒娇:“苏长老别生气嘛……我就是好奇外面的世界,就看让我出去看看嘛?”发间铃铛随着动作轻颤,像撒了把碎银在暮色里。

苏伊汐无奈叹气,:“璎儿,青丘帝姬尚未懂事,族中事务唯有你能分忧……”

“可我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里!”时璎嘟囔着“除魔卫道才是我想要的,再说了青丘不是还有苏长老你们嘛~”

话音未落,便被苏伊汐呵斥道“此事须与大长老商议。”苏伊汐摸了摸时璎的头,语气虽严,眼底却漫上疼惜,“但你若敢偷跑……”

时璎看似乖巧地点了点头,心中却盘算着什么时候溜出去。

......

青丘乃狐妖一族世代栖息之地,风光美好,桃林众多,而在这众多粉色桃花林中却突出一棵参天大树般的桃花树,从狐族在这繁衍生息时便存在于此,因此狐族将它作为一族的守护神树。

据说在时璎出生之时,这棵守护树出奇的散发出粉色光芒,整整亮了一整天。最后从树中出现一片桃花,飞入时璎的身体当中,在脚踝处形成了一朵粉色的桃花。时璎便被众长老立为青丘第一位圣女。

伴随着桃花一同出现的还有一枚桃花戒指,这便是世上的灵器,不管是仙妖神只有出生时到达一定的等阶才会拥有,当然也可以通过其他途径获取,只不过比较困难,因此灵器便成了可遇不可求的物品。

可要说起时璎的身世,谁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出生时便是一只被扔在桃花林当中的小狐狸。谁也不知道她的父母在哪是谁,就连她自己也不曾记得自己父母。

时璎天赋异禀,是青丘为数不多的炽焰玄狐,不论是练什么都学有所成,可不知为何她对除魔这件事格外的上心,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痛恨。

时璎回到住处,攥着包袱缩在门边,指尖把锦缎绞得发皱。刚掀开木门一条缝,冷不丁撞上杨长林沉如寒潭的目光——他立在廊下,霜白眉梢凝着夜露,正盯着她发间晃动的银铃。

“再晚来半步,你怕是要偷溜走了?”

时璎浑身僵硬,“哪、哪敢呀!”她往后退半步,却被老人抬手按住肩膀。

“背后藏了什么?”杨长林话音未落,已扯出她藏在身后的包袱,泛黄地图“哗啦”展开。

“好哇你!”老人抖着地图吹胡子瞪眼,“翅膀硬了?当青丘是客栈?”

时璎蔫巴巴地扯衣角:“我就是不想一辈子待在青丘处理这些琐事……帝姬剑术进步那么快,百年后肯定能独当一面嘛……况且青丘现在不是还有您在嘛!”

“胡闹!”杨长林抬手作势要敲她脑袋,却在触及发间铃铛时转为轻拍,“时璎,你是什么身份不用我多说了吧”

“可青丘现在风平浪静,我就算留下也学不到真本事!”时璎急得跺脚,悬浮脚环的尖刺擦过地面迸出火星,“再说我根本没处理过族务,真要有事……”

杨长林抬手止住她的话,眼底泛起复杂神色:“你若执意要走……月轨乃赤炎精金所铸,本就与你血脉相连。让它契合你的属性”

“武器还能有属性?”时璎愣住,

杨长林轻笑:“明日此时,若能让月轨赋予属性我便放你离开,记住,心之所向,方为器魂所向。”

时璎看着腿间月轨,夜风卷起发间铃铛,时璎虽一头雾水,却攥紧拳头重重点头:“我定能做到!”

杨长林拂袖离去的衣摆带起风,将烛火吹得明灭不定。

三更梆子响过,藏书阁檐角挂着的冰棱子正往下滴水。

时璎跪坐在满地古籍中,指尖被羊皮纸磨得发疼,终于在角落暗格里摸到卷着的《灵器谱·金部》。展开时,陈年墨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岩浆中沉浮的赤色精金图纹跃然纸上,旁边批注着褪色小字:赤金认主,需以血魄引,以心魂契。

“未觉醒前无法赋予属性……”她喃喃念着,目光落在旁注上——那行字被朱砂圈了又圈,写着血脉为引,心火为锻,需以心头血为引……”

时璎指尖攥紧卷轴,盯着“火焰属性”四字“狐火焚心,方见真章。”窗外暮色渐浓

五个时辰后,长老殿烛火摇曳。各位长老都认为时璎不会成功了。

苏长老摇头叹息:“哎,这对她来说还是太早了些”

话未说完,殿外忽然传来闷响,如同重物坠地。

“大长老……我,做到了……”气若游丝的声音混着血味飘进来时,杨长林手中茶盏“当啷”碎裂。

他瞬移至殿外,只见时璎跪坐在台阶上,心口衣襟已被鲜血浸透。

“傻孩子……”老人颤抖着扶住她虚软的肩膀。

时璎眼睁睁看着月轨红光暴涨,下一秒便被席卷而来的热浪掀得向后仰倒。

再睁眼时,窗纸已被暮色浸透。时璎猛地坐起,床头铜壶滴漏显示戌时三刻——距离卯时三刻只剩半个时辰!刚起身便喷出一口血沫:心头血反噬的伤,竟让妖力凝滞如泥。

“该死……”她咬牙,踉跄着撞开房门。月轨自动飞出,红光照耀。

时璎跌跌撞撞跑到长老殿时,晨雾正漫过台阶。时璎扶着门框剧烈喘息,“大长老……”她扯出染血的笑容,“我做到了……”话未说完,便一头栽了下去。”

月轨散发出红光。杨长林瞳孔骤缩,闭了闭眼对苏长老说道:“尹汐,先带她去疗伤。”

“长林,真的要让她出去吗!”苏尹汐注视着杨长林

杨长林沉默着凝视月轨

“让她去吧。”杨长林转身,“有些路,必须自己走才叫路。”声音轻得像对自己说,“况且……青丘的小狐狸,从来不该被关在笼子里。”

“况且,你忘记时璎她母亲当时怎么说的了,难道我们要违背约定吗?!”

苏尹汐听他这么说不禁哽咽:“我知道,可璎儿她才俩万岁,还小啊,怎么能...”

杨长林无奈地摇了摇头,苏尹汐心邻神会点了点头带时璎下去疗伤了。

次日一早,时璎睁开眼一道阳光进入她的眼中,刺的时璎不觉闭上眼睛,她环顾了四周发现是自己的房间,低头看见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起来了。

时璎刚撑起半个身子,就被苏尹汐按回锦被里:“躺好!医师说你再乱动,伤口就得崩开。”

“可是大长老答应过……”

“知道知道,”苏尹汐往她手里塞了个暖炉,“你得先把伤养好啊”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奶声奶气的呼喊。

“阿璎姐姐!”梳着双髻的小女孩跌跌撞撞跑进来,额间红色狐纹若隐若现,怀里抱着的琉璃盒险些摔在地上,“卿儿给你带了糖霜栗子!”

望着蹦跳着闯入的小小身影,刚要挣扎着起身,便被苏尹汐轻轻按住肩头。

只见苏长老肃然拱手,指尖在袖中掐出标准的执礼印:“见过帝姬。”

时璎虽平卧在床,仍强撑着欠身:“帝姬。”

“都说了别这么生分!”白卿跺着绣鞋爬上床榻,发间簪子撞到时璎的铃铛,发出细碎清响。

她攥着油润的栗子糕直往时璎嘴边送,鼻尖还沾着粒糖霜:“叫我卿儿嘛!再叫帝姬,我就……就把你们的药全换成糖粒儿!”

时璎被逗得轻笑,任由小姑娘把糕点塞进嘴里。

目光落在她红彤彤的小脸上“卿儿,姐姐今晚便要出门……”

话未说完,便被亮晶晶的眼睛打断。

“去桃林捉萤火虫嘛?带上卿儿好不好?卿儿知道哪里的灯笼果最甜!”白卿听了以为时璎是要出去游玩。

时璎指尖抚过她额间的红色狐纹,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极轻,“我是要离开青丘一段时间”

“为什么啊,阿璎姐姐不要走好不好……”白卿鼻尖泛红,指尖攥住时璎袖口,额间狐纹皱成小团。

时璎刮了刮她的鼻尖:“等你能用法术捏出十只狐狸不消散,我就带最甜的桂花糖回来。”

“真的?”帝姬眼睛一亮,“那卿儿现在就去找杨伯伯练术!”话音未落便跌跌撞撞往外跑,转眼消失在时璎眼前。

苏尹汐望着她背影叹气,指尖抚过时璎床头的琉璃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去了壳的糖霜栗子,“你走后,怕是再没人能哄得住她。”

待时璎痊愈后,收拾了一些必要的行李,“大家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时璎向长老们一一道别,发间银铃沾着晨露,在晨光里晃成碎钻。

“阿璎姐姐——!”气喘吁吁的呼喊从身后传来。

白卿跌跌撞撞扑过来,裙摆沾着泥点,手里举着团歪歪扭扭的木狐狸。

“这个给你!”帝姬仰着脸,鼻尖还凝着汗珠,“昨晚刻的,做的不太好,不许嫌弃!”

时璎接过木狐狸,指腹抚过粗糙的木纹,忽然在底部摸到极小的刻痕——是个歪歪扭扭的“卿”字。她笑着将小木狐收入桃花戒,摸了摸白卿的头。

白卿忽然从袖中掏出颗糖纸包着的果子,“给姐姐路上吃,是我偷藏的蜜桃脯!”

时璎攥着糖纸转身,她听见苏尹汐在身后吸气,还有白卿忍着不哭的抽气声。

“走啦!”她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