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晚上。
又是一个七点钟,晚风悠悠,探入这个充满罪恶的房间。
芷沫一白天都没睡,脸上顶着层淡淡的黑眼圈,桌上的闹钟准时响起,便如同激活的机械般利落地翻身下床,穿好衣裳。
妹妹不知何时起了,静静的坐在床上,见芷沫穿好了,就上前牵住她的手,二人一起打开门,离开了房间。
这个晚上与第一天并无太大的区别,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早饭过后,女诡异再次让芷沫回屋写作业,并告诉她写完作业让她下来做家务。
这种重复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饭后。
[3:30]
门外响起一阵猛烈的敲门声。
此时的芷沫已经回到二楼,她的身影隐藏在阴影处,默默注视着快要被敲坏的木门。
女诡异面色如常,轻轻打开摇摇欲坠的大门。
一位面容俊朗的男人走进来,他身穿一身白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金框眼镜,一头短发干净利落,脚上的皮鞋一步步踩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音。
如果去掉他满身的血污的话,确实算得上儒雅风流了。
“哦,亲爱的,你回来了。”
女诡异轻轻抱着男人,好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似的,看他的眼神充满爱意。
“对啊,这几天的实验品都太闹腾,我都没时间陪你们了。”
“那你今天不许去管那个花盆了,反正你已经做完实验了,今天陪我,好吗?”
“好啊,再说了,我用那个人做花盆,不就是为了给你天底下最美的花吗?”
“讨厌~”
两人又在门口腻歪了一会,男人才进屋吃早已凉掉的饭菜。
楼上,芷沫不免得有些意外。
“这是……”
“……父亲。”
依旧是平静且低沉的声音。
芷沫挑了挑眉:“意外?”
妹妹没说话。
整个房间再无声音,落针可闻,只剩下父亲咀嚼的声音,空得让人发慌。
“早早睡觉吧。”
说罢,芷沫转身回到了卧室。
妹妹紧随其后,进屋后关上了房门,上了锁。
“应该是你昨天惊动他了。”
“为什么这么说?”
芷沫的手中把玩着那个日记本,眸子中带着笑意。
“他以前不这样。”
“说不定是他忙完了呢。”
妹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今天你别去隔壁了。”
“为什么?”
“他应该……会在那里。”
“是吗?”
放下日记,芷沫从床下抽出菜刀对准窗户,刀面上反着光,上面可以模糊看出一个小女孩的影子。
谁说镜子照不出鬼的?
“我今天不去隔壁。”
小女孩抬起头,
“那你……”
“我今天想去邻居家看看,你记得守好门。”
说罢,芷沫坐到窗户上,纵身跃下。
楼下有一个草堆,是芷沫今天打扫卫生时堆的,为的就是现在。
房子是一种普遍的别墅风格,出门就是街道,在房子的对面,隐约可以看出来一点房屋的轮廓。
迷雾笼罩着街道,可见度不足10米。
芷沫猫着腰,菜刀被她紧握在手中,几乎每走一步,就要停下来查看一下周围的状况。
好在并没有惊扰什么东西,一路来到隔壁院门,走近才看出来,房屋已经破败不堪。整栋楼的窗户全部碎裂,1楼的墙壁上也存在很多大窟窿,几根柱子支撑着,维持着整栋楼的平衡。
透过这些窟窿,芷沫看到屋里散发着微弱的光。
有人?
芷沫向后退了几步,躲到院外的栅栏后,透过缝隙,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屋内很安静,暖黄的灯光打在里面的餐桌上,甚至传来了饭菜的飘香,在如此环境显得温馨又诡异。
蹲了大概半小时吧,芷沫拍拍酸胀的腿,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让她头痛不已。
没看见什么人或鬼,芷沫站起身来,很轻松便进入到楼内。
那些窟窿提供的信息毕竟是少的,屋内的整洁程度远超芷沫的想象,仿佛刚被人收整过一般,与外面的破败不堪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又逛了一下二楼和一楼的其他房间,依然没有什么信息。
挺奇怪的,明明日记上的种种信息都指向邻居的问题,为何什么都查不出来呢?
难道说日记是造假的?一切都是妹妹的阴谋?
那她把自己引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芷沫在思索的时候不由得放松下来,毕竟这里什么都没有,不用时刻担心自己会被发现。
她走到院子内,鞋踩在土壤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芷沫抬头望着天,忽而踩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她蹲下身,拨开泥土,一个生锈的铁门出现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