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少年捂着脖子咳得惊天动地，两个壮汉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好样的！还敢……咳……对少爷我动手……咳咳……下次见面……我定让你好看！”
少年屈起一条腿，狼狈地坐在地上咳嗽，还不忘对离开的女子小声地放狠话。
木溪寒觉得好笑，仔细地打量不停咳嗽的少年。
少年难受地闭上眼，手臂搭在膝盖上，用手撑着额头。
木溪寒收回目光，试炼场人来人往，没人在意这处角落。
“你认识我？”木溪寒蹲下身，平视少年。
落晔宗的弟子都穿着统一的服饰，白色画卷中的一点橙色，实在醒目极了。
不久前，娄长老带着刚收的弟子回到落晔宗，正好赶上落叶比武。掌门下令，允许新弟子参加落叶比武，比试结束后再举行拜师仪式。结合少年的穿着来看，木溪寒认为眼前的少年极有可能是其中之一。
“认识，木溪寒嘛！凌枫尊者唯一的徒弟。”少年放下撑着额头的手，扫了木溪寒一眼，“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凌枫尊者为什么会收你为徒？”
少年真诚地发问，十分困惑的模样，眼中却是明晃晃的厌恶。
这些年，有意的无意的，木溪寒听过不少这样的疑问，她几次想要走上前与人争论，最后却选择悄悄离开。
有什么好争论？那是事实啊！
凌枫尊者的确是收了一个天赋平平的弟子为徒。
木溪寒抿唇浅笑，“师弟，你要回元丹吗？我这里有一瓶，可以分你一颗。”
少年气恼道：“我才不要。”
木溪寒叹气，“师弟，练气一层，这里随便一名弟子都能打败你。你别不好意思，想要回元丹就直说，师姐不缺这一颗。”
少年怒吼一声：“不要，我说了我不要。”
木溪寒偏过头，揉了揉耳朵，恍然大悟道：“原来师弟欺负人不是为了抢回元丹啊！”
少年红了脸，“怎么可能，我才不是为了回元丹。”
少年越想越气，一把推开木溪寒。
“娄长老认识吗？他是我师父，我才不会缺回元丹。”
木溪寒一直在注意少年，几乎是少年伸手的瞬间就立刻起身。少年用力过猛，倒在地上。
旁边突然冲过来一个人，扶起少年。
“宋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碧柔姐姐，有人欺负我。”
来人应该是少年很熟悉的人，少年姿态放松地倚靠着匆忙赶来的女子，讲述刚才发生的事。
少年颠倒黑白的话漏洞百出，木溪寒想要反驳，却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
目光下意识被旁边的女子吸引，女子容颜秀美，担忧的上下查看，耐心安抚委屈巴巴的宋星。
温和的声音隔得很远，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下一下，击打在木溪寒的身上，脑海昏沉，心脏鲜血淋漓。一股莫名的冲动凭空出现，难言的悲伤弥漫在四肢百骸。
指尖陷入掌心，木溪寒晃动肩膀，疼痛袭来，堪堪维持住脸上的平静。
巴掌印、掐痕、膝盖擦伤，女子确定宋星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后，这才往宋星指的方向看去。
木溪寒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反驳的话脱口而出：“你是宋星？旁边的这位，呃……碧柔师妹？宋星师弟欺负人的时候我正好在旁边，肩膀因此受了伤，现在还疼。”
木溪寒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肩膀，继续道：“这里没有人欺负宋星师弟，反而是宋星师弟在欺负其他弟子。”
“你骗人，你肩膀受伤是因为你挡路，我才没有欺负你。”
木溪寒挑了一下眉，忽略气恼的宋星，无奈地看着女子，等女子做出一个判断。
先前发生的事太过丢脸，宋星下意识的选择忘记。一听到木溪寒的话，直接把木溪寒口中的其他弟子当成木溪寒，反而暴露了一点其他的事。
“挡路？”
“我追人的时候，你要是不挡路，我早把那个人抓到了，不然你会受伤？”
宋星一口气抱怨完，突然发现说话的声音很熟悉，也很近。愣愣地转过头，对上一双温和的眼眸。
肩膀受伤还被人恶意猜测是故意受伤，木溪寒认为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落叶比武第一天，宋星师弟不好好准备比试，却带人欺负其他弟子，真的很难不让人以为你是想抢其他弟子的回元丹。”木溪寒摆了摆手，打断宋星，“我知道，你是娄长老徒弟，不缺回元丹，那么这就很奇怪，你为什么要打扰其他弟子比试？”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宋星身上，宋星一声不吭。
女子收回目光，挡在宋星身前。
“木师姐，在下沈碧柔，我和宋星都是刚来落晔宗的新弟子。宋星虽然性格莽撞，但不会无缘无故欺负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查清事情的缘由后，我会给木师姐口中的其他弟子一个交代。”
突然，试炼场响起钟声，随后，掌门的声音在试炼场回荡，宣布落叶比武开始。
木溪寒看了看四周，围观的弟子听到钟声后连忙赶往比试台。
“嗯。”
木溪寒随口应了一声，匆匆离开。
登记信息的木门旁站着两个人。
“木师妹。”
“来的真晚，不会是怕了吧？”
“姜师兄，伊师姐。”
木溪寒打完招呼，通过木门，看清比试信息后，迅速赶往比试台，隐约听见身后传来的话。
“神气什么，不就仗着凌枫尊者是她师尊，等过了拜师仪式，看她还……”
“伊师妹，慎言。”
模糊的话语消散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