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挤,别挤,挤死到食堂拉回去可丢人昂。”
“诶,那个插队的,滚后面排队去,我看见谁插队,打菜的时候光打白菜不打肉昂。”
今天何雨柱给领导炒完菜就出来给厂子里的工人打饭了,这可不是个好活,现在这年头,个个家里头都不富裕,打了一会儿饭,他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再来点呗,我的怎么这么少。”谁多谁少都能引起众怒,他只能尽量平均分配,在这种情况下,再不凶点根本镇不住场子。
也怪傻柱以前不跟人计较,厂子里好些人跟他嬉皮笑脸,插科打诨,要是换了刘岚在这里,爱吃吃,不爱吃滚。
眼见过了饭点没什么人了,就把几个窗口的菜归拢了一下,何雨柱正准备收拾东西,却见一道熟悉的倩影从门外走来。
正是秦淮茹。
今天的秦淮如穿了一身浅红色的衣服,脸红扑扑的,扭着屁股走近打菜的窗口,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今天怎么是你打菜,刘岚呢?”
“今天厂子里的领导请人吃饭,刘岚形象好,去当服务员了。”
何雨柱会心一笑,秦淮如平时大大咧咧的,没想到今天别有一番韵味。
“还有饭吗?”
“有的有的。”何雨柱的食堂都要给自己留菜的,基本每天都会多炒一点,遇到工人们胃口差,剩的菜少,食堂的人就少吃馒头多吃菜,遇到工人胃口好,把菜吃了个精光,那他们光吃馒头也行。
秦淮如从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饭盒和粮票递给了何雨柱,又问道:“棒梗的事怎么样了?”
“没问题,今天中午我刚和一大爷说过,他绝对不会管这件事,许大茂家的鸡就是自己飞走的。”何雨柱有些诧异,这秦淮如今天居然改了性子,只有他在的情况下还主动给了饭票。
听见这话,秦淮如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昨天听说一大爷要掺和这件事,着实将她吓的心神大乱,一大爷威望高,开个公审大会,一个一个问,先别说有没有外人看见,槐花和小当那关就过不了。
只要刘海中不出来,自家棒梗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秦淮如长松一口气,看向了眼前的男人,不由得再次心神大乱。
“谢谢你,那以后,咱们最好就不要来往了,从现在开始咱们两不相欠。”提起勇气说出这句话,秦淮茹拿着饭盒就要往外走。
何雨柱看到这种情况一脸懵,自己刚才帮她一大忙这女人怎么翻脸不认人,当即大喊一声:“秦淮如,然后小跑着追上她,将她按在了食堂的椅子上开口说道:“你怎么个意思,我不是跟你说等价交换吗?你还欠我一个大人情,你现在这话算怎么回事。”
“大人情,那昨天晚上算什么。”秦淮如娇哼一声,一脸懵的看着何雨柱。
“那不是咱俩人情不自禁,两情相悦吗,你不会以为那是一场交易吧!”何雨柱正气凛然的说道。
“傻柱,你白玩我?”秦淮如当即站起来,她还以为何雨柱喜欢自己才这样,纠结了一晚上,身心俱疲,终于决定跟何雨柱一刀两断,带着自己的孩子好好过日子,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自从丈夫走后,何雨柱一直在不予余力的帮助她,直到昨天晚上,她还以为……
“秦姐,你咋还叫外号,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在我心中从来不是交易品。”何雨柱轻轻拭去秦淮如眼角的泪,温柔的说道:“以后我有事求你你可不能视而不见昂。”
“行,傻柱,你行!”秦淮如眼神坚定的像入党,扭头就走,走的时候还不忘将刚给何雨柱的饭票一把抢回,大步走出了食堂。
只是才刚出门就崩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边抹眼泪边往车间走。
她想过爱情,想过交易,想过婆婆的阻碍,想过死去的老公,想过街坊的闲话,最终还是她的三个孩子将她拉回现实,最终决定选择自己的孩子,放弃何雨柱的爱。
可到头来,她没想过到头来这是一场彻头彻底的白嫖……
何雨柱看着秦淮如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思绪翻涌,本来还想用这个人情让秦淮如介绍自己的妹妹秦京茹给他当老婆呢,没想到秦淮如情绪这么糟糕,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秦淮如不会是爱上自己了吧!说好不招惹,也不知道是怪命运总安排还是怪晚风太温柔。
何雨柱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长出了一口浊气
突然间一阵香风掠过,何雨柱抬头望去,是刘岚。
“傻柱,吃饭了吗?”
“还没,你怎么过来了。”今天的刘岚格外美丽,何雨柱一时间看的有些呆了,冬天穿着一袭黑色长裙,和她的气质一点都不搭,穿起来像一个背德的妻子,何雨柱还是觉得刘岚穿工服好看,有种野性的美。
这衣服是李怀德早上拿来的,专门让她今天中午服务领导的时候穿,看来李副厂长也正有这个意思。巴不得她爬上哪个领导的床。
刘岚眼见何雨柱的样子,当即有些害羞,她已经很久没有害羞过了,但她也没有忘了正事,拍了拍何雨柱的脸说道:“厂长和书记叫你上桌敬酒,你快去吧。”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放心的嘱咐道:“我刚才听到许大茂说你坏话了,你小心点。”
“许大茂,好吧。”何雨柱想起来了,这许大茂虽然酒量不好,但在酒桌上会来事啊,经常被领导叫去助兴。
不是有那句话吗,能喝一斤喝八两,这样的人才要培养,能喝白酒喝饮料,这样的人真不能要。而许大茂,他半斤的量喝两斤,喝完直接睡大觉,论陪酒,他是顶级人才。
何雨柱当即起身,向食堂包间走去,快到时,还专门小跑两步,没办法,他太想进步了。
他的死对头许大茂每时每刻都在追求进步,他的压力很大。
推开门,一大桌人全向何雨柱看齐,他打眼一看,有杨厂长,还有李怀德和其他几个副厂长作陪,还有三个个人不认识,两个四五十岁,还有一个二十来岁,估计是秘书啥的。
要说其中最扎眼的,就是许大茂了,此时他已经八分醉了,小脸红扑扑的,看见何雨柱进来当场就黑了。
果然,讨厌一个人是瞒不住的。
“杨厂长。”何雨柱进门先对厂长致意,然后对着不认识的几个客人点头致意。
杨厂长五十岁左右,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此时只穿着白衬衫,扣子也解开了几粒,看来酒真没少喝。看见何雨柱进来,当即起身虚拉了他一把,何雨柱眼见这情况,赶紧快步走过去挨着杨厂长站下。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今天炒菜的大师傅,何雨柱。”杨爱民拉着何雨柱的胳膊,向客人介绍着。
“哈哈哈,这就是大茂口中的傻柱吧,你做的菜真是正宗,味道好极了。”此时其中一位四五十岁的客人开口夸赞道,又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年轻人说道:“小李就是四川人,你知道他怎么说,他说啊,简直是妈妈的味道。”年轻人羞涩一笑,向何雨柱点头致意。
杨爱民依次介绍了三位客人的身份,刚才和何雨柱说话的人是肉联厂的厂长王义刚,另一位中年人是肉联厂的主任康万言,年轻人则是王厂长的秘书小李。
何雨柱当即倒了一杯酒,举起杯子对着三人说道:“王厂长,康主任,对于一个厨子来说,能得到贵客的称赞我真是受宠若惊,啥也不说了,我敬你们。”说罢一饮而尽,紧接着还不算完,又连喝了两杯。
王义刚看见何雨柱这么豪爽,也是不由得开口大笑“哈哈哈,你和大茂真不愧是一个院的,喝酒都是一样豪爽,你不错,我听大茂说了很多你的童年趣事啊!你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
“何止以前有意思啊,领导,傻柱现在更有意思了,你知道吗,他二十九岁了,没老婆,每天和厂里的寡妇勾搭不清,还有啊,他平时给领导做饭,领导一半他一半啊,都是惯犯了,我昨天刚丢两只鸡,我怀疑啊,跟他脱不了干系。”许大茂此时看起来像完全喝醉了,抱着王厂长的胳膊就像找到了知己。
听见许大茂的话,李怀德当即黑了脸,其他几个副厂长脸色也不好看,气氛多少有些尴尬,看来寡妇确实是热门选择,毕竟这年头寡妇是好玩事少啊,大姑娘,小媳妇玩起来是有生命危险的。
现在的老头铁锹子舞起来就跟战剑一样,哪个大姑娘回家一哭,一群叔叔伯伯拿着家伙就要过来拍死你,这谁顶得住。
杨爱民脸色更难看,倒不是因为别的,这许大茂太不分场合了。
何雨柱赶忙起身解释道:“领导,这事你可不能信,我们院秦寡妇,一个人,死了丈夫,拉扯仨孩子不说,还养着自己的婆婆,生活实在困难,见天的揭不开锅啊,我平时就经常帮助她们一家,我还以为我是道德标兵呢,实在没想到让许大茂同志误会成这样。”
杨爱民赶忙附和“我证明,何雨柱至今还是处男。”
“哈哈哈哈哈哈……”
接着何雨柱又指着满桌的菜对着李怀德说道:“李副厂长,你来说一下,今天我上的菜够不够数,有没有贪污截留的情况,有你就说出来。”又扭头对着王义刚说道:“王厂长,今天每一道菜的食材都是李副厂长亲自准备的,他心里有数啊,不只这回,平常只要领导吃饭,李副厂长基本都要亲力亲为,我就想干点什么能逃出这么多领导的监督吗?”
“绝对没有的事,我拿了多少食材何师傅就做了多少菜,许大茂和何师傅从小就是冤家,他说的话怎么能信。”李怀德赶忙出来帮何雨柱打包票,他也没想到许大茂能拿打包菜说事,在座的各位哪一个不是连吃带拿,今天不就是在公款吃喝吗,摆什么大道理吗。
大家本来就没当回事,此时听到何雨柱一解释当即都笑了笑过去了。许大茂眼见情况不对,赶紧趴桌子上装死。
何雨柱走过去提着许大茂的脖子将他扔到一边,顺势坐在许大茂的位置上。
就这样许大茂都一点动静没有。
“王厂长,这许大茂刚才肯定跟你说我这外号是咋来的吧。”
“对啊!”王义刚拍了拍大腿,说道:“你还真猜对了。”
何雨柱轻呵一声:“这人,就爱背后说人坏话,我也跟你说一个他的小秘密吧,你可千万别出去乱说。”
何雨柱故意压低了声音用大家正好都能听到的语调说道:“其实他是个阉人。”
“细说阉人。”王义刚赶紧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点信息,其他人也都默默听着。
“你知道阉人是怎么回事吧,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光屁股的时候就在一起玩了,他从小就长的一丢丢,不能说没有吧,只能说有的很勉强。”何雨柱喝了口酒,接着说道:
“后来更是遇到了一只大公鸡,然后就惨啦,这事我亲眼所见,您出去打听打听,他媳妇大家闺秀,漂亮的很,嫁给他多少年了,呵,硬是不生孩子,他还是家里独苗,每天假模假样逼着老婆喝药,说是老婆不能生。你说说这,按道理来说是不是该离婚了,毕竟他条件也不错,再找一个老婆也不难,为什么就看着老许家断子绝孙,就是不离婚,为什么,为什么啊!他不行。”
“这可真是坏分子,把个好姑娘耽误了。”
“对啊!”
许大茂听着何雨柱的话,恨不得马上站起来把裤子脱了甩他脸上,心里对何雨柱的恨已经达到了顶峰,随后又想起心心念念的孩子,不由得心里一阵刺痛,暗暗骂道:“娄小娥,你生不了孩子让别人编排我,你等着,迟早休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