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阳派是名门正派,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做,比如用比较穷凶极恶的手段对付普通百姓,孙燕晚只是几句言语就解决了问题,真省去了许多麻烦。
两人回去了住的地方,孙燕晚让天机孙家和南梦家的家丁守住的大门,再不让程家庄的人进来,那些人生怕他们一走了之,也不敢罗唣了,倒也落个清净。
孙燕晚毕竟来自一个网络消息,铺天盖地的世界,关于各种古代小规模战争,有无数的“经典战例”可供借鉴,知道无数巧妙法子,但经过昨天之后,他也知道很多法子都是纸上谈兵,轻易便可被破解,并不管用。
他们这一行人,最靠得住的,还是张机的武功。
孙燕晚沉吟了良久,说道:“张师兄,要不我们尝试招降如何?”
张机吓了一跳,说道:“血狼骑这种满手血腥的马匪,我们可不能收下。”
孙燕晚叹息一声,说道:“我就是想骗他们投降了再杀。”
张机吓了更大的一跳,欲待劝解,孙燕晚已经替他说了:“自古杀俘不祥,这法子是有点断子绝孙。”否定自己的馊主意,孙燕晚有些挠头,说道:“如此说来,也没什么别的法子了。”
他忽然想起,昨天背回来的两面圆盾,说道:“要不然,还是出去引诱血狼骑放箭罢。”
“我昨日捡了两面圆盾,最合适防御乱箭攒射。”
“且让我出去溜达一回,看能耗费血狼骑多少箭矢。”
张机担心师弟,说道:“要不然还是我去。”
孙燕晚肯定不会让张机出去冒险,虽然杀了七名刺客,难保幕后黑手还有其他后招,他沉吟了良久,脑子各种念头纷至沓来,总想要整一个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
其实他们遇到的难题,便是经典的——武林高手遇到大批官兵。
单打独斗,又或者小股队伍,寻常士兵在武林高手面前宛如雏鸡,举手抬足,便可轻易杀了,但若是大股官兵结阵,包围,混战,冲锋,乱箭齐发,许多武林手段就都用不上了,武功被压制的难以发挥,除非是先天境以上,有护身真气,又或者外家武功修炼得力大无穷,身披重甲,方能抗衡军阵。
血狼骑虽然是马匪,但俨然已经有了军队的雏形。
便在此时,于锦亭忽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叫道:“血狼骑跑了。”
孙燕晚大吃一惊,说道:“怎会跑了?”
他却不知道,血狼骑退出十里,久等不见他们出来,登时就忐忑起来,误以为嵩阳派即将有援兵,本来视为依仗的七名刺客,又被张机和孙燕晚杀了,哪里还有胆子继续留下?
几个头目商议了一番,毅然决定“退兵”。
孙燕晚和张机出去看了一回,血狼骑果然留下了营地,什么都没收拾,撤退的甚是狼狈,顿时大喜,孙燕晚叫道:“张师兄,我们可去追杀一回。”
张机知道此乃极好机会,当即一口答应下来。
于锦亭报仇心切,叫道:“我熟悉附近地形,可以为师父和两位师叔带路。”
孙燕晚去找孙灵蝶,在天机孙家的家丁手里,借了几件长大兵刃,还借了五匹健马,他选了一杆长矛,带了之前借的弓箭,并且在马屁股上挂了七个箭囊,密密麻麻插满了收集来的箭矢。
张机见到他如此全副武装,不禁莞尔,亦取了一匹马和一杆长枪。
令狐邵选了一把长刀,虽然轻重不是十分合手,但追杀马匪,马上激战,总比轻巧的长剑好上很多。
丁焚袖就为难了,她精通的缩地剑术,在这种兵马厮杀,用处不大,人又太小,没什么合适的长兵器。
孙燕晚心思灵动,马上就想到了一种此世界还未出现过的冷门兵刃,找孙灵蝶借了两口飞刀,用长绳串连起来,弄了一套绳镖,按照平时在b站刷的某某小师姐,含亮老师演练的绳镖术,给丁焚袖演示了一下。
虽然他也是二把刀,但在他们这种武功高手眼里,绳镖术并不算甚难技巧,稍稍熟悉了新兵刃,丁焚袖开心不已,对孙燕晚当场就多了几分好感。
临出发前,孙燕晚把捡回来的一对圆盾,递给了令狐邵一面,说道:“这盾防御箭矢十分便利。”
“这次他们可是冲焚袖来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潜伏的其他杀手,你得多保护丁师侄儿。”
令狐邵虽然甚不服气,极想反驳,但孙燕晚逻辑清晰,他想破了脑子,都想不出来半句反驳的话,始终张不开口,憋屈的没招没落,不要不要。。
令狐邵反复思考,都深深的觉得:“孙燕晚说的对啊!”
“焚袖不得有个人保护?”
孙燕晚把另一面盾牌,递给了于锦亭,说道:“你也留一面,多多保护自己。总不能来嵩阳派报信,人就没能回去,我和你师父怎都要把你带回去,不然怎能跟你娘亲交代。”
孙燕晚也没想到,一时兴起,捡回来的圆盾,虽然自己没用上,但也没浪费。
他又跟孙灵蝶和南梦宫交代了两句,让她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可大意,做好了渣男的必须修养,这才翻身上马,带了张机,令狐邵,丁焚袖和于锦亭出了程家庄,追逐血狼骑而去。
五人乘用的马匹,都是天机孙家的好马,脚力甚健,不半日已经追上了撤退的血狼骑。
孙燕晚弯弓搭箭,连射了七箭,只有一箭射中,其余六根箭矢都落在了空处。
他是弓道馆练出来的剑术,原地射箭还有准头,跟骑射完全是两码事儿,在马背上就大失水准。
这还是他金筋玉骨拳又有突破,二十四条经筋都到了生劲层次,身体协调性,平衡性,稳定性大有长进,若不然就算射一百箭,都未必能蒙中一矢。
孙燕晚见血狼骑队伍微乱,生怕他们掉转头来,来一个血腥冲锋,急忙大叫道:“张机师兄,血狼骑这么多,我们也不能尽数杀了,杀十来个血狼骑出出气就回去罢?”
张机心道:“怎么就不能呢?孙师弟,要不要为兄杀给你看?”
血狼骑的头领未尝没有回头一战,拼过一场的念头,听到孙燕晚这么狂喝,奋力催促座骑,其余血狼骑,脑子里都一个念头:“死几个落在后面的废物,也不是什么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