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金丹碎裂

玉玲珑觉察到敖戾的意图，她从荷包中取出一根金色毛发！

“是你？”

见到玉玲珑，敖戾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当他看到对方手中的金毛，脸色瞬变。

“竟然是……好，今日我可以饶他一命，不过……”

嘭！

李元芳最终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他身子一软，直接被丢了过来，玉玲珑急忙伸手去接，将其抱在怀中！

“官人！你做了什么？”

玉玲珑急忙为其检查伤势！

灵识扫过其丹田处，她脸色大变，旋即颤抖着喊道：“你，你竟敢震碎了我夫君的金丹！”

“哼，蠢狐狸，当年汝不肯跟吾，如今竟跟这么个凡人，吾只是轻轻一捏，就废了他一身修为，你这眼光着实不怎么样！”

敖戾的竖瞳骤然收缩。

玉玲珑咬着银牙恨声说道：

“我刚才就该直接出手杀了你！”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金色猴毛迸发出刺目霞光。

一道虚影自金光中踏云而出，火眼金睛扫过之处，黑水深渊竟如沸汤般翻涌！

“泼泥鳅，你敢伤俺老孙的人！“

金箍棒虚影横扫千钧，毒蛟龙尾应声而断。

敖戾发出震天嘶吼，翡翠毒液化作漫天箭雨，却在触及分身的瞬间蒸发殆尽。

敖戾龙角上的骨刺寸寸断裂，他卷起残存瘴气遁入暗流，

“可恶，待吾百日后吞噬龙脉，定让尔等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深渊轰然坍塌。

玉玲珑抱着昏迷的李元芳冲出水面，狐尾上沾满金色血液。

她浑身一颤，九条尾巴不受控制地显露出来，在月光下泛着琉璃般的光晕。

“阿弥陀佛，果然是大圣之威。“

木吒手持降魔杵踏浪而来，眉间一点朱砂灼灼生辉：

“小狐狸，你与紫竹林有缘，菩萨让我来接你。”

玉玲珑仰起头泪水宛如雨幕：

“菩萨慈悲，若能救我夫君，我愿侍奉其左右！”

木吒嘴角微微上扬：“不过是凝个金丹，简单。”

就在他准备出手之际，耳边响起一道灵力传声：

“且慢！“

木吒脸色微变，抬头望向长安方向。

蒸笼掀开的响动混着呼噜声，只见胖老板拎着擀面杖跃上房檐，油渍斑斑的围裙在夜风中飘荡，不多时，他便出现在泾河之上：

“小木吒，这小子的金丹不可再凝。”

“为何？”

木吒手中佛珠骤停，观音玉净瓶的虚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胖老板一闪，便出现在其身侧，耳语两句后，木吒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神色。

他深深看了眼玉玲珑怀中的李元芳，感叹道：

“当真有趣，若真能如此，成就当真了不得！”

“嘿嘿，此事便不劳慧岸尊者操心了！”胖老板甩出个油纸包，

“翠云山新摘的竹笋，带给菩萨尝尝鲜。”

木吒接过竹笋，不再言语，身形一转，便消失不见了。

待佛光消散，玉玲珑的目光落在胖老板身上：

“你将他赶走，夫君你来救？”

李元芳胸口金鳞黯淡，碎裂的金丹化作星芒在经脉中流窜，每道流光都映出他灵海中神秘画卷的符文。

“莫慌，俺老猪早就找来了帮手，小葫芦，还不现身？”

“臭老猪，早知是要救这满嘴胡话的小骗子，咱是万万不会来的！”

背负紫葫芦的小道童不知何时立于河边的柳梢上，葫芦口飞出的氤氲紫气将李元芳丹田处的星芒尽数收拢。

八十一道金光如游鱼归海，盘旋在其金庭之中，被周围的龙血之力滋养。

“周天衍术？”玉玲珑止住眼泪，惊奇地看着这一幕，“你是老君的......”

道童笑而不语，指尖点在李元芳眉心。

做完之后，他将葫芦重新背好，身影随风消散。

胖老板看着两人，微微一笑，眨眼间也消失不见了。

此时，狄府密室的青铜门在幽暗中缓缓闭合，烛火将三道人影扭曲地投射在墙面的《山河社稷图》上。

龟甲香炉腾起的青烟中，孙英摘下兜帽，瘸腿行走时腰间缉妖令叮当作响，那瘸态却带着刻意的滞涩——若细看便会发现，他右腿每次拖行时，鞋底都诡异地避开地面水渍。

“狄仁杰，我那侄儿为何会死？”

孙英的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袖中暗藏的紫色匕首。

烛火在他脸上跳跃，照出眉骨处一道陈年剑疤，那是三年前在玄武门刺杀武承嗣留下的印记。

狄仁杰枯瘦的手指划过袁天罡留下的龟甲，甲片上“武代李兴”的朱砂刻痕正随着窗外雷鸣逐渐消退。

“孙恺之死，乃为天命。”

孙英怒声道：“天命？什么狗屁天？真是天命，为何不是你死？”

狄仁杰叹了口气：“吾知你心痛，但为了大计，还需忍耐，你那侄儿也是勇猛之辈，那些鲛人骁勇异常，他为了夺取鲛族圣灵珠，最终力竭……”

窗外惊雷炸响，惨白电光劈开雨幕，照亮庭院中孙恺屹立的身影。银枪插在青石板上，枪缨浸透的墨绿毒血正顺着雨水蜿蜒成符，若是道门中人在此，定会认出这是失传已久的“傀尸引魂咒”。

孙英言语间宣泄完，深知大计的重要，压下了满腔怒火与悲愤。

狄仁杰的瞳孔倒映着龟甲裂纹，仿佛看见贞观年间钦天监的星图：

“你藏于缉妖司，那韦什方可发现了什么？”

“不曾发现什么，不过，那老家伙最近派了不少缉妖司的人，去了那一处。”

他抓起案上冷茶泼向龟甲，茶水渗入纹路竟显出血色小篆——

“武瞾窃运，龙归李唐”。

此时，李府中

李元芳在榻上猛然睁眼，冷汗浸透中衣。

灵海深处仍残存着金丹碎裂的灼痛，他下意识抚向丹田——那里空荡如墟，唯余数十道金光如游鱼般在经脉中游弋。

他想要调动体内灵力，结果发现此时的金庭宛如一座废墟，灵力完全无法调动，他正要强行运气冲脉。

“官人！”

玉玲珑端着药碗快步上前：

“莫要动用灵力，你如今金丹碎裂，体内经脉不畅，若是强行运气，恐伤经脉。”

闻言，李元芳叹息一声：“没想到，修炼了数月的成果，竟被其一指碾碎，娘子，我是如何保住性命的？”

玉玲珑并未说出大圣毫毛之事，她只说道：“那只毒蛟并未彻底恢复，那一指消耗完了他全部实力，随即他便遁逃了。”

李元芳急忙问道：“我现如今的情况，可还能修复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