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恨嫁女子的101次相亲
- 恨嫁女子的101次相亲
- 南煊炎炎
- 4077字
- 2025-02-12 09:00:51
“叮——“
玻璃杯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邻座情侣刀叉停在半空。石雅琪攥着空杯的手指节发白,冰水正顺着相亲男精心打理的三七分刘海往下淌,在他Burberry格纹衬衫上晕开深色水痕。
“你!“男人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疯婆子!活该你当剩女!“
石雅琪余怒未消,拿起包转身就离开了餐厅,留下相亲男在风中凌乱。
想起刚才和相亲男的对话,气不打一处来。
“你有房吗?”相亲男见面就直白问道。
“有。”石雅琪略带自信地回答。
“房子在什么位置?”相亲男追问。
石雅琪不好意思的低头回答:“四环边上。”
相亲男露出不悦神色,继续问:“有车子吗?”石雅琪如实回答没有。
“有多少存款?”对方来个连环追问。石雅琪说:“我的工资每个月还了房贷,加上自己生活开支,基本上没多的结余。”
此时相亲男甚为不悦,“你父母有退休金吗?没存款没车,房子还要还房贷,以后还要养孩子养老人,日子怎么过?这个条件来相什么亲?”
石雅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作为一个女生,一个问题还没提,对方哔哔叭叭一堆问题,哪儿来的自信,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说出这些话?
相中了外貌还要求女生有这么高的物资条件,活该你36岁了还是单身狗。
当对方一句“你35岁还单身是有原因的”刚说出口,一杯子水被狠狠泼到了脸上。
石雅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酣畅,35岁的年龄,自己都不记得相亲多少次了。自从30岁时和相恋五年的前男友分手,就一直不停地相亲。
提到前男友,心里仍然余怒未消,恋爱五年,身边同学都步入婚姻,有些已经填了小宝宝过起三口之家生活,男朋友却一直说再等等再等等,还不具备结婚条件,提到婚事就推三阻四,有无数个理由,难道那些甜蜜恩爱都是假的?
在一次参加好闺蜜的婚礼之后,逼婚不成,石雅琪果断提出分手,尽管他有颜,物质条件也还不错,但是不结婚留着有何用,用来消耗我的青春?
随着年龄的增长,相亲质量肉眼可见的一个不如一个,越心急越饥不择食。前两年也有过短暂交往的对象,对方各个方面条件都不错,就是有点过分吝啬。
石雅琪的闺蜜说这也不是太大问题,吝啬对别人都小气,将来不会乱花钱而且不容易出轨,会更顾家。
石雅琪权衡对方其他条件优越也就忍了,继续和他约会。平常约会产生的费用基本上是AA,甚至石雅琪花钱更多。两个月后七夕那天,约吃饭石雅琪出了饭钱,分开时,对方送给她一个礼盒。
她觉得自己付出和隐忍终于换来回报,回家迫不及待打开礼盒,一个做工粗糙的镀金手链呈现在眼前。
网上搜搜看,一搜吓一跳,居然是9.9元包邮。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我虽不物质,但对方也太过于小气了,是因为没看上我,还是因为本性如此?
罢了罢了,这些都不重要了,分手!这几乎都不算数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当然也不会有丝毫伤心,不过就是欺负,想到自己缘分不佳,遇人不淑。
石雅琪是个传统女孩,传统到现在还只谈过一次恋爱,如今35岁,谈过一次恋爱,说出去让人笑话。
虽说长得不是倾国倾城,也算是小家碧玉,小巧精致的脸蛋,一双细长眼炯炯有神,尤其是那对小虎牙都说她像翁美玲。
继续努力吧,谁让我给自己设定的路线是结婚生子组建一个自己的小家庭呢。为了能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石雅琪甚至去了本市香火最旺的寺庙,许愿求签问卜,该做的都做过了,有缘人在哪里?
上周在米其林餐厅,海归博士用银质餐叉比划着她锁骨说“生育能力需要专业评估“;更别提今早那个拆迁户,油腻手指划过她简历般的相亲资料:“月薪三万?不够给孩子请双语私教啊。“
最刺骨的永远是寒冬的真心话。石雅琪摸着手腕上前男友送的卡地亚镯子——分手五年都舍不得摘,金属早被体温焐得发烫。当初那个说“等我在陆家嘴买下婚房就娶你“的男人,现在该抱着二胎在学区房看童话书了吧?
“服务员,续杯。“斜对面卡座传来熟悉的声音。石雅琪瞳孔骤缩,看着前任搂着孕妇走向母婴室,无名指上的婚戒晃得人眼疼。滚烫的焦糖玛奇朵泼在简历表上,褐色液体漫过“35岁“那栏,像道丑陋的伤疤。
手机突然震动,母亲发来第二十位相亲对象的资料:“这次绝对靠谱!“
哪那么容易遇到靠谱的?复盘自己最近相过的几个对象,有大学教师,有公务员,有IT男,工作稳定、学历过硬。
只不过多多少少都有他们自己的问题,比方那个大学教师个子够高,有183CM,温文尔雅,可是太瘦,像电线杆,一阵风就吹倒了。
那个公务员倒是不胖不瘦,身高刚刚170CM,说身高不够颜值来凑吧,他还没有前男友长得帅。
那个某为IT男,收入够高,可是黄金工作年龄也没几年了,随时会遭到裁员下岗,以后没工作怎么办,靠我一个人养家,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国企的那个小伙子,各方面都好,美中不足的是听说他那个妈特别厉害,将来唯恐婆媳矛盾无法化解。
石雅琪复盘的结果就是自己运气不好,缘分未到。同事说她太挑,这样下去早晚会把自己给挑剩下。
结婚又离婚的闺蜜说不能委屈自己,要好好挑选,绝不将就,否则结婚了也会很快离婚,不如谈朋友时睁大眼睛。
母亲说合适就可以,没有完美的男人,只有完美的梦想。
冬日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却似乎未能完全驱散那股寒意。石雅琪的心情就如同这天气一般,阴郁而烦躁。
她想起刚刚经历了一场令人作呕的相亲,对方那张自以为是的脸还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但内心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她气冲冲地按下电梯按钮,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对方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仿佛她是个待价而沽的商品。石雅琪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35岁了,相亲无数次,却始终遇不到那个对的人。每次相亲,对方总是带着审视的目光,仿佛她的年龄、她的条件都成了原罪。
“你35岁还单身是有原因的。”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她的心里。她毫不犹豫地端起水杯,泼在了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电梯门缓缓打开,石雅琪没好气地跨了进去,却未曾留意到脚下的不平。
就在她即将失去平衡的那一刻,一只坚实的手臂稳稳当当地扶住了她。
石雅琪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的男人正微笑着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温柔。
“你的虎牙,“他松开扶在她腰际的手,喉结动了动,“很像83版《射雕》里的黄蓉。“
“你没事吧?”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石雅琪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石雅琪红着脸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谢谢……谢谢你。”
随后微微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那虎牙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瞬间照亮了他的心房。他猛地想起自己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能够遇到一个拥有小虎牙的女孩,那种俏皮又可爱的感觉,就像他心中的女神翁美玲一样,让他无法抗拒。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有一种莫名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石雅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期待与这个陌生人的进一步交流。
电梯急速下坠的瞬间,石雅琪撞进带着雪松香气的怀抱。男人定制西装下的肌肉线条流畅如猎豹,腕表秒针在幽闭空间里格外清晰。“咔嗒“,电梯卡在17层,应急灯将他侧脸勾勒成大卫雕像。
“别怕。“他的呼吸扫过她颤抖的虎牙,“我在华尔街经历过三次恐袭。“修长手指按下紧急呼叫键,袖扣折射出幽蓝的光。
后来石雅琪才知道,那对蓝宝石袖扣抵得上她半年房贷。当林撑着黑伞出现在她破旧的公寓楼下时,雨丝正顺着生锈的防盗网往下淌。他身后停着的幻影车头小金人沾着水珠,与楼道里斑驳的“通下水道“小广告形成荒诞对照。
石雅琪走在街头,寒风呼啸,她的心情却比这天气还要冷。她想起了前男友,那个谈了五年却始终不肯结婚的男人。她想起了那些短暂交往的对象,吝啬的、自私的、妈宝的……每一个都让她失望透顶。
“难道我真的要孤独终老吗?”石雅琪喃喃自语,眼眶微微发红。
石雅琪心中的怒火却让她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她掏出手机,拨通了闺蜜的电话:“你知道吗?刚才那个相亲男,简直是个奇葩!一上来就问我有房有车没,还嫌弃我房子在四环边上,存款不够多!我真是受够了!”
闺蜜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石雅琪,你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了,别太放在心上。不过,你说得对,这种人活该单身!”
石雅琪心里依旧愤愤不平。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冬日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下来,却没能驱散她心中的阴霾。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为这些无谓的相亲浪费时间。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好,我是刚才在电梯里和你患难与共的那个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喝杯咖啡,算是为刚才的唐突道歉。”
石雅琪愣了一下,回想起刚才在电梯里的那一幕。那个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的帅哥,确实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回复了:“好啊,不过你得请我喝最贵的咖啡。”
对方很快回复:“没问题,我在楼下的星巴克等你。”
石雅琪走进星巴克,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帅哥。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显得格外迷人。石雅琪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微微一笑:“谢谢你刚才鼓励和陪伴我。”
男人笑了笑,一脸娇羞:“不用谢,我只是顺手而已。对了,我叫景城。”
石雅琪点点头:“我叫石雅琪。”
两人聊得很投机,从文学到电影,从音乐到旅行,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石雅琪发现,那个叫景城的男人不仅外表英俊,内心也非常温柔细腻。而也被石雅琪的幽默和智慧深深吸引。
莫非属于我的缘分来了?石雅琪暗自窃喜。看来是求佛有效果了。
“你像被囚禁在城堡里的精灵。“他抚过她发梢的湿气,古龙水混着雨水的味道令人眩晕。星巴克的拿铁拉花在他手中变成梵高星空:“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人把速溶咖啡喝出82年拉菲的仪式感。“
石雅琪捏紧褪色的帆布包带,包里还装着昨天相亲时被嘲讽的房产证。玻璃窗外,他的司机正用白手套擦拭车灯,仿佛在打磨一件艺术品。
然而,就在两人感情逐渐升温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悄然降临。再次约会时,景城直接说分手,石雅琪头晕目旋,这一切都是闹着玩嘛?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分手了?
石雅琪要求说清楚原因,不能这样不清不白分手,无论如何就是不肯说。
回到家,石雅琪说我又失恋了,母亲却眉开眼笑,石雅琪蒙了,母亲一直对她的婚事不是最着急吗?听说她失恋了怎么还开心的起来呢,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就这样稀里糊失恋了,莫非和母亲有关系?
其实对于分手,石雅琪也不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会了,但她心里真难受,不能不明不白呀,做人怎么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