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席林突然拉高嗓门，他可不想再损失50000比特。
安洁莉娜和凯瑟琳吓了一跳，平时温顺的店主怎么突然发怒了？
“呼，”席林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我不想看到两位吵架了。”
席林低下头深情地看着抹布，语重心长。
“凯瑟琳，你为了寻找失踪的孩子，三天三夜没睡，甚至差点死在森林里。安，安全很没有保障。调查队的这位，你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很累，大概是因为长期奔波于全国各地的失踪案吧。”
“你们都是为了像我们这样的平民努力，你们都对得起自己的职业，不是吗？”
听了席林的话，安洁莉娜缓缓坐下，低着头，两只狼耳朵耷拉下来。
凯瑟琳轻轻呼出一口气，双手抱胸，朝狼耳少女那瞟了一眼，又扭过头，看向胸下的地板。
“对不起呢？”席林也低下头，擦起桌子来，看上去很冷静，丝毫没有被刚刚的风波影响到。
两人异瞳同神地看向席林，一脸“你说我吗”的表情。
“你们两个都是。”
扭扭捏捏，两人都不想第一个道歉。
席林拿起抹布，挂在身上，走去后台。
“今天你们可不能喝酒了，我去拿点果汁，3比特一杯。”
“好。”安洁莉娜回答，而凯瑟琳只是点点头。
你们两个，可快点和好吧！我再也不拱火了。
席林的离开是想给她们留点空间，但一想到可能又会打起来，50000......
不行，我席林可不会冒这个险！
他一步三回头，偷偷施了个神话级的咒术——“时域切片空间”。
效果吗，简单来说，就是存档，只是消耗极大，冷却极长，不到关键时刻是决不能使用的。
屋外的雨渐渐停了，水汽残留在绿叶上，滴答滴答。
酒馆内一片狼藉，只有两个屁股下的坐椅是完整的。
“你叫什么名字？”
“......安洁莉娜。”
“凯瑟琳。”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席林已经拿着两杯橙汁在后门口等着了，一双眼睛偷偷地瞄。
“抱歉了！”
最终，还是豪迈点的安洁莉娜打开了局面，率先认了错。
凯瑟琳自尊心虽强，却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我也有问题。”
“呼——”
可怜的席林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带上微笑，端着橙汁走出去，脚边跟着一只可爱的小黑猫。
“橙汁来咯，3比特，先记到账上吧。”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拿了一杯，小黑猫跳上柜台，坐下，乖巧地舔着前爪。
“喵≈”
“好可爱，这是你养的吗？！”
“嗯，摸摸他吧，很粘人的。”
安洁莉娜放下果汁，抱住黑猫，把脸凑上去蹭，闹毛茸茸的脖子。
“喵≈”
席林说：“你看，他很高兴呢，喜欢就抱怀里吧。”
“小猫猫，嘿嘿，小猫猫，舒服吗?”
安洁莉娜把黑猫抱进怀里，一脸傻笑。
凯瑟琳看着她们，被巫师帽半遮的脸上不禁露出微笑。
一个平凡而善良的店主，养着一只平凡而可爱的小猫，多么温馨的画面。
矛盾暂时解决了，萌物万岁！
席林感到有些奇怪，看向后柜。
系统怎么没有提示矛盾已经解决，获得酒？
大概是不想破坏这样的气氛吧，看来有时系统还是善解人意的。点赞！
“钱的话，你们慢慢还吧，先保证自己的正常生活，有多余的再给我，一人一半。”
“真的吗！”安洁莉娜的耳朵一跳一跳，“你真是个好人。”
“不过。”席林拿出一卷卷轴，铺在柜台上，凯瑟琳看出那是一份借债合同。
这是一份写在羊皮纸上的合同，据法典规定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你们造成的损失由我来付清，共60000比特，也就是说，一人30000，月利百分之二十。”
月利百分之二十，听上去很高，可是未来的货币变化谁也猜不到，席林这种普通的酒馆老板当然无法判断未来的经济形势。
多收一点点利息，让风险对冲，这不是很正常吗？
“这是欠条，签了就行。”席林递上一支水笔。
“我签！”
“等等，”凯瑟琳拦住伸手拿笔的安洁莉娜，“月利百分之二十，是不是有些多了？”
席林用微笑回应。
没错，月利百分之二十确实多，安洁莉娜就算了，凯瑟琳绝不可能接受这份合同。
席林提出它的目的有二。
一，让凯瑟琳帮一手安洁莉娜，避免欠下高额的债务。有这份人情在，两人砸店的几率会大幅减少。
二，月利百分之十很多，月利百分之二十也很多，但两者对比，就显得月利百分之十少了。凯瑟琳大概不会被这种小把戏骗到，可安洁莉娜就说不准了。
“难道你可以立刻还清60000比特吗？”
凯瑟琳面露难色：“不能。”
“在我的酒馆里打架，也是你们自发的行为吧。对于一家小店，60000的流动资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也明白，我损失的，可远远不止60000.”
安洁莉娜听不懂，左耳竖起，右耳耷拉着，看向凯瑟琳眉头微皱的侧脸。
“百分之五，这样才合适。”
“哦？”
席林敲敲桌子，黑猫听到声响，从安洁莉娜的怀里跳出来，挨着席林的手腕。
“调查队的这位小姐，你觉得合适吗？”
看见猫猫跳走了，安洁莉娜的左耳塌下去，右手伸出些，还想挽留。
看她半张嘴的样子，席林知道她没有理解刚才的对话，便抱起小黑猫，好心地解释。
“举个例子，我原本要四只猫，可现在你们却只想给一只。”
听到这个类比，凯瑟琳眉头一皱，意识到不妙，刚想开口，却被安洁莉娜抢了先。
“当然不合适！”
“你，我们这时候应该站在一起吧。”
安洁莉娜歪头：“坐着不舒服吗？”
凯瑟琳瞪大眼睛看着安洁莉娜，眼中满是疑惑，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猪队友啊！
席林放下小黑猫，它趴到凯瑟琳手边。
“不过，百分之二十确实有些多了，算我吃点亏，百分之十怎么样？”
“这怎么......”
见势不妙，凯瑟琳一个巴掌捂住安洁莉娜的嘴巴。
“没问题。”
计划通！席林心中暗喜，看来不需要使用那张记录这两人丑态的记录卷轴了。牌还没打完，就取得了胜利，对手真是太菜了。
“哈哈，成交，你们呀，以后冷静点吧，像我这么好说话的老板可不常见。”
凯瑟琳无奈地说：“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
席林在凯瑟琳心中的高度下降了，不过问题不大，圣人可赚不了钱。
“呜呜！”
安洁莉娜恶狠狠地盯着凯瑟琳，发出含糊的抗议声。
“我放手，你可别乱说话。”
狼族少女点点头，凯瑟琳把手拿开。
“两只猫也——”
“这两只猫可是一个月3000比特。”
“诶，3000？”
“你一个月的工钱也就7000左右吧，付得起吗。”
“3000吗。”
安洁莉娜恍惚了，看着天花板。
“你也真是笨啊。”
凯瑟琳叹了口气，手不自觉地撸起猫来。
“付不起诶，怎么办。”
安洁莉娜的两只耳朵立起来，双眼圆圆的，看向凯瑟琳。
被坑的凯瑟自然不理会：“自作自受吧。谁叫你工作的时候还偷懒来这里喝酒。我已经尽力帮你了。”
“我没有偷懒，”安洁莉娜的右耳卷起来，“我就是来调查的，这个酒馆老板肯定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