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暴走

陈默蹲在柜台后，用一把印着“BANDAI”字样的螺丝刀戳了戳收音机外壳，金属刮擦声刺得人牙酸。

“这破玩意儿修了三天还是杂音，”他抬头冲店里唯一的客人苦笑，“要不您还是买台新的？”

穿花衬衫的大爷嘬了口枸杞茶，指着墙上那台雪花乱闪的老电视：“算啦，现在的年轻人连个二极管都焊不明白，还不如看新闻实在——”

屏幕里女主播正一脸严肃地念稿：“……太平洋沿岸连续发生6.3级地震，防卫队发言人表示不排除地壳运动异常……”

滋啦！

收音机突然爆出一阵尖锐蜂鸣，陈默手一抖，螺丝刀戳在腕骨上。他嘶了声缩回手，瞥见皮肤下闪过几道蓝纹，像是电路板在血管里亮了一瞬。

“最近老出幻觉。”他甩甩手腕，蓝纹已消失不见。

大爷突然眯起眼：“小陈啊，你手上那红印子……”

“机油！刚蹭的。”陈默猛地拉下袖子盖住那道月牙形疤痕——自打上个月在旧货市场收了那枚怪吊坠，这疤就跟诅咒似的越长越深。

收音机再次尖叫起来，这次混着断断续续的人声：“警告……贝鲁蒙多……坐标东经……”

“啥玩意？”陈默皱眉敲了敲外壳，杂音却化作一串高频音波扎进耳膜。他踉跄扶住货架，眼前突然炸开血红——

**燃烧的星空。黑色巨爪撕开红色巨人的胸膛，金色光粒子暴雨般倾泻。**

“喂！地震了！”大爷的尖叫把他拽回现实。

货架上的零件叮当乱跳，玻璃橱窗在震颤中裂出蛛网纹。陈默抓起手机要报警，却发现满屏都是紧急警报：

【怪兽灾害一级预警！请新港区市民立即避难！】

街道尽头传来混凝土崩裂的轰响。陈默冲到店门口，看见三十层高的国贸大厦像被啃过的玉米芯般拦腰折断，尘雾中探出一颗覆盖鳞甲的三角头颅——

那生物长着鹦鹉般的钩喙，腹部透明腔体里还卡着半截防卫队战机。它仰头嘶鸣时，陈默看清了新闻里提过无数次的噩梦之名：

贝鲁蒙多。

“跑啊！”他拽起吓瘫的大爷往后巷冲，却听见头顶传来涡轮轰鸣。三架VF-19战机掠过上空，导弹雨点般砸向怪兽，却在触到那层透明屏障时诡异地消失了。

“能量吸收甲壳……该死，和训练课教的一模一样！”陈默缩在垃圾桶后摸出手机，颤抖着点开直播软件。果然，防卫队官方频道正在解说战况：

“……代号‘贝鲁蒙多’的外星生物首次登陆地球，请市民相信我们的专业能力……”

轰！

一团火球在百米外炸开，陈默被气浪掀翻，后脑重重磕在水泥地上。温热的血渗进衣领时，他听见体内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

【基因锁解除率37%……89%……】

【光量子核心强制启动。】

“什么……东西？”他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指尖迸出蓝光。皮肤像融化的蜡一样剥落，露出底下流动的银色经络。贝鲁蒙多的钩喙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陈默闭上了眼。

但他没有等到剧痛。

他听见了自己咆哮的声音。

陈默的视网膜被强光灼成雪白。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扯成两半——一半在灼烧，另一半在尖叫。

当视野重新聚焦时，他看见贝鲁蒙多的钩喙离自己鼻尖只有半米。

不，是离那个银蓝色巨人的指尖半米。

“这是……我的手？”他低头看向五十米下的街道，防爆部队像蚁群在脚边奔逃。贝鲁蒙多腹部的吸收腔体正在鼓胀，那架VF-19战机的残骸被碾成金属渣滓。

剧痛突然刺入太阳穴。

杀戮。破坏。吞噬。

“闭嘴！”陈默抱头跪倒，膝盖压垮了两栋写字楼。玻璃幕墙的碎片在阳光下化作钻石雨，人们哭喊着从裂缝中坠落。

贝鲁蒙多趁机甩出长尾，毒刺般的尾尖扎进巨人右肩。陈默听见体内传来仪器报警声：

【警告！光量子核心过载！】

“给我……滚出去！”他抓住怪兽尾巴抡圆了砸向海面。贝鲁蒙多撞塌跨海大桥的瞬间，陈默左手不受控地聚起光球——

轰！

直径百米的光爆吞没了半个港口区。等他清醒过来时，贝鲁蒙多只剩半个焦黑的头骨，而自己胸口的菱形计时器已闪烁红光。

海风卷来燃烧的钞票——那是被击中的银行金库在喷撒灰烬。陈默在浓烟中看见无数手机镜头对准自己，快门声连成恐怖的蜂群嗡鸣。

“恶魔！是那个巨人引发的爆炸！”

“他比怪兽更危险！”

他想开口解释，吐出的却是震碎云层的咆哮。

..........

当晚八点，防卫队总部发布会。

女发言人将现场照片投在巨幕上：陈默变身的巨人攥着贝鲁蒙多残骸，背后是燃烧的城市。

“经分析，本次灾害由未知宇宙生命体引发。”她点击遥控器，画面切到陈默摧毁大桥的瞬间，“而这名银色巨人，我们暂称其为‘Ultraman X’，能量波形与怪兽高度重合。”

记者席哗然。

“您的意思是这个巨人和怪兽是同谋？”

发言人微笑：“我们更倾向于‘X’是外星势力投放的生物兵器。”

她背后的屏幕亮起血红标题：

【通缉令：恶魔巨人危险度SS】

.........

陈默在集装箱码头醒来。

手腕的月牙疤痕已蔓延成电路图般的金色纹路，皮肤下有什么在随脉搏跳动。他摸出那枚旧吊坠——古铜色圆环中央嵌着从未见过的徽章：一道光矛贯穿星环。

手机震动了。

未知号码的短信躺在收件箱里：

“不想被切成标本，明晚十点3号泊位见。别带防卫队的尾巴——你知道他们在你手机装了定位。”

远处传来巡逻艇的探照灯光。陈默翻身滚进污水渠时，听见新闻直播从某间板房里飘出：

“……见义勇为市民陈先生不幸遇难，让我们为英雄默哀……”

他低头看向直播画面里的“遗照”，那是用他工牌P的黑白照。

新港市最高建筑顶层，穿西装的男子正擦拭单片眼镜。

他脚下匍匐着扎拉布星人：“美菲拉斯大人，舆论引导很成功，人类已经视光之巨人为死敌。”

“还不够。”被称作美菲拉斯的男子弹了弹指尖，扎拉布星人立刻化为脓血，“让我们的‘暗黑奥特杀手’准备出动，那孩子的心智……呵，最多再撑两次变身。”

他背后的投影屏闪过陈默的基因图谱，99.2%匹配度栏赫然标着：

贝利亚因子·改良版。

陈默蜷缩在桥洞阴影里啃冷面包时，腕部纹路突然发烫。

菱形计时器的虚影在空气中一闪而逝，手机自动跳转到暗网页面：

【悬赏：Ultraman X活体 20亿美元】

他攥紧吊坠起身，海面倒影中银色巨人一闪而过。

而真正的噩梦此刻才刚撕开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