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然在李家静静调养了数日,每一寸时光都仿若被灵力浸润,悄然滋养着他的修为。前些时日,他仿若铸剑炉中的精铁,历经锻造的煎熬与修炼的磨砺,终于突破至练气期二层,恰似雏鸟褪去旧羽,初绽锋芒。此时,那杆新锻造的长枪静静倚靠在墙边,枪身银白如雪,流转着淡淡的微光,恰似夜空中皎洁的月色倾洒其上,在他掌心,更是增添了几分克敌制胜的底气。
晨曦透过窗棂的缝隙,洒在秦安然略显稚嫩却透着坚毅的脸庞上,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微光闪烁,仿若藏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虽说有了趁手家伙,可往后的路,单凭它,怕还是步步荆棘。”秦安然心底暗自思忖,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起伏的山峦,“资源,唯有更多的资源,才能在这修仙界站稳脚跟。”念头一闪,他脑海中浮现出狮山的轮廓,“不如再去狮山干一回‘老本行’?”可刚起这念头,他又无奈摇头,苦笑出声:“打劫那些散修,终究是小打小闹,他们囊中羞涩,哪能与名门弟子的丰厚身家相比。看来,还是得寻个宗门投靠。”这般想着,秦安然的目光落在了苏梦筱赠予的青焱宗令牌上,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微凉的牌面,“罢了,就去青焱宗试试,好歹有个熟人。”
正出神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铁戚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屋来。他的脚步不疾不徐,却带着几分关切与慈爱。见秦安然已然醒来,他眼中满是关切,快走几步上前问道:“孩子,你这会儿身体可无恙了?你这打铁的手艺愈发精湛,瞧瞧这杆枪,品质可比我打造的强太多了。”说着,他的目光落在那杆长枪上,眼中满是赞许之色,仿佛看到了秦安然这些日子来的成长与蜕变。
秦安然闻声抬眼,望向那杆长枪,眼眸中闪过一丝自豪:“李叔,如此好物,怎可无名?不如您帮着给这枪起个名字吧。”
话音刚落,禁魂珠内便传来一阵轻笑。墨邪影调侃道:“安然呐,就你目前这修为,打造出的不过是凡品罢了,待你修为更进一步,将它锻造成丹宝也并非难事,只可惜,眼下你才炼气期哟。”那语气,既有几分调侃,又似带着对秦安然成长的期待,在秦安然的识海之中悠悠回荡。
秦安然苦笑一声,无奈地耸耸肩,他深知自身修为尚浅,武器也暂难登大雅之堂,着实有些遗憾。
李铁戚手抚胡须,目光在枪身上流连,斟酌良久,方才开口:“依我看,就叫然月枪吧。以你的名字入名,枪身又仿若月光般澄澈,正合适。”李铁戚的声音低沉而温和,每一个字都仿若带着对秦安然的期许与祝福。
秦安然双眸一亮,连连点头:“李叔这名字起得妙,往后它便叫然月枪了。”
李铁戚微微点头,神色忽而变得凝重,他望着秦安然,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镇上近日来了不少宗门弟子,看样子是在甄选新徒。你既已踏上这修仙之路,李叔我一介凡人,终不能伴你一世。你还要找寻亲生父亲,千万莫要忘却初心,定要砥砺奋进。”言至此处,李铁戚的嗓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不舍。昔日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瘦小身影,眨眼间便已长成挺拔少年,这让他如何能不感慨。
秦安然眼眶一热,猛地抱住李铁戚,哽咽道:“李叔,我今年已满十四,已然能够照顾好自己。您的养育之恩,我秦安然铭记终生,在我心里,您早就是我的亲爹。”说罢,他双膝跪地,朝着李铁戚重重叩了三个响头,额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似在诉说着他对李铁戚深深的感恩之情。
李铁戚眼眶泛红,急忙将他扶起,转身从箱底翻出一些盘缠,塞到秦安然手中:“虽说这些不算多,但出门在外,别亏待了自己,该吃吃,该喝喝。要是遇上不顺心的事,就回来,李叔这儿永远是你的家。好了,快去吧,去看看哪儿在招生。”言罢,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秦安然离去,那挥动的手臂,仿若带着无尽的牵挂与不舍。
秦安然强忍着泪水,接过盘缠,转身离去。临行前,他特地前往千草堂,向掌柜的购置了一套阵法。千草堂内,药香与陈旧木料的腐朽味交织弥漫,货架上的草药闪烁着幽微的荧光,矿石散发着古朴厚重的气息。秦安然无暇顾及这些,匆匆买好阵法便回到铁匠铺。
回到铁匠铺后,他又向禁魂珠中的凌老和墨老请教布阵之法。凌老耐心地传授了他一些最为基础的阵法布置要诀,秦安然依言而行,将阵法精心安置在铁匠铺周遭。此时正值午后,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光斑在地上跳跃,铁匠铺被阵法的微光笼罩,仿若披上一层神秘的纱衣,光影斑驳,透着几分神秘与安宁。
“此阵虽不算极强,但抵御练气期的来犯之敌,倒也足够。”凌老的声音在秦安然脑海中响起,沉稳而可靠,仿若给秦安然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秦安然深吸一口气,踏上了寻找宗门的征程。一路上,只见镇上人头攒动,喧闹非凡。街边的屋舍檐下挂着五彩的幡旗,微风拂过,幡旗猎猎作响,似在欢呼这盛大的招生之典。诸多声音交织在一起:“宗门收弟子啦,福利优厚,修仙者先到先得!”人群中,不时有法术光芒闪烁,或是有人亮出法宝显摆,将这热闹氛围烘托得愈发浓烈。孩童们穿梭在人群中,眼中满是好奇与向往,大人们则或是殷切叮嘱自家孩子,或是与旁人议论着各宗门的优劣。
秦安然费力地挤过人群,高声问道:“请问有青焱宗招生吗?”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在喧闹声中显得格外突出。
“有的,有的,孩子。”一人热心地回应,伸手指向一处,“瞧,那边便是青焱宗的招生点。”
秦安然顺着所指方向望去,只见青焱宗的招生处颇为冷清,弟子寥寥无几,鲜有人问津。他不禁心生疑惑,拉住一名散修问道:“为何没什么人愿意去青焱宗?”
那散修瞥了一眼招生处,小声解释道:“这青焱宗收徒要求极高,寻常人哪敢轻易尝试。而且啊,他们宗门规矩严苛得很,每月都要弟子相互比试,若是连续三次在宗门弟子里垫底,便会被毫不留情地踢出宗门。不过,风险高回报也高,对那些出类拔萃的弟子,宗门可是毫不吝啬资源。”
“资源”二字入耳,秦安然眼眸骤亮,未等散修把话说完,便如脱缰之马般朝着青焱宗招生处奔去。
招生处,唯有一位白胡子老者伫立其间。老者身着青色道袍,背负长剑,手中把玩着两颗散发着淡淡青焰的珠子,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口中念念有词:“看来今年又没什么人来了。”
秦安然心急如焚,几步冲上前去,用力拍了拍桌子,大声道:“我要加入青焱宗!”声音中透着一股倔强与果敢,在这略显冷清的招生处格外响亮。
老者微微一惊,转过头来,打量着眼前这位仅有练气二层修为的少年,不禁哑然失笑:“孩子,回去吧,你这实力可不够。”言罢,他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秦安然离开,那挥动的手,带着几分不以为意。
秦安然却不愿就此放弃,倔强道:“实力是否足够,还请前辈赐教一番。”言毕,他猛地亮出手中长枪,摆出一副请战的姿态,长枪在日光下闪耀着银白的光芒,仿若他不屈的意志。
老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缓缓拔出宝剑,说道:“既如此,我也不欺负你这小辈,老夫金丹初期,若你能接住我一剑,我便收你入青焱宗做外门弟子。”说罢,他周身灵力涌动,青焱剑诀即将施展,一股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仿若能将周围的空气点燃。
秦安然心中叫苦不迭,他深知自己与老者之间隔着难以逾越的修为鸿沟,一个炼气期二层的新手,如何能接住金丹期强者的一剑?这一剑下去,不死也得重伤。可事已至此,为了能踏入青焱宗,他唯有拼死一搏。
当下,秦安然运转聚灵淬枪录,将全身灵力灌注于长枪之上,枪身光芒大盛,仿若一条银白的蛟龙,在他手中蓄势待发。
老者见状,轻轻一剑弹在秦安然枪身。刹那间,秦安然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汹涌袭来,眼前天旋地转,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这就是金丹期的实力吗?”秦安然心中满是震撼,仅仅瞬息之间,便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
眼见秦安然已然重伤,却仍强撑着半跪在地,口中喃喃:“前辈,我……我挡下你的一剑了。”言毕,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老者目睹此景,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好,很好,终于寻得一个好苗子了。”言罢,他祭出飞剑,那飞剑仿若一道流光,瞬间变大,他轻轻将昏迷不醒的秦安然置于其上,向着青焱宗疾驰而去。
飞剑划破长空,风声在耳边呼啸。不多时,青焱宗那宏伟的山门便映入眼帘。老者带着秦安然径直飞向一处静谧的庭院,庭院中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偶有清泉潺潺流淌,发出悦耳的叮咚声,仿若一处世外桃源。
老者将秦安然安置在一间屋内的石床上,随后匆匆去找寻疗伤的丹药。此时,另一位身着灰袍的中年男子踱步走来,他目光深邃,透着几分沉稳与睿智,见屋内的秦安然,微微皱眉问道:“师弟,这孩子是?”
老者匆匆赶回,手中拿着丹药,解释道:“师兄,今日我在山下招生,这孩子仅有练气二层修为,却敢接我一剑,倔强劲儿十足,我瞧着是个好苗子,便带回来了。”说着,他将丹药喂入秦安然口中,手法娴熟而轻柔。
灰袍男子微微点头,目光落在秦安然腰间,忽然瞥见一枚青字的深绿色令牌,不禁皱眉,这不是苏掌门的令牌吗,这小子怎么会有?带着好奇,他决定去问问掌门是否认识这个孩子。
秦安然在药力的滋养下,气息逐渐平稳,陷入了沉睡。夜晚,月色如水,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秦安然身上的伤正悄然愈合,他的身体仿若一个饥渴的海绵,正不停的吸收着周围的灵力,皮肤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微光,仿若在进行一场自我蜕变。
这一战,虽然秦安然遭到碾压,但也并非毫无收获。在那短暂的交锋瞬间,他真切感受到了金丹期强者灵力的雄浑与霸道,那股力量仿若汹涌的海浪,能瞬间将他吞噬。他记住了那种力量的波动,以及老者出剑的角度与速度,这些经验仿若珍贵的种子,悄然种在了他的心底,等待日后生根发芽。
此后,秦安然在青焱宗的宗门命运会如何?他能否在这强者如云的地方崭露头角?能否探寻到亲生父亲的线索?又能否在每月残酷的比试中站稳脚跟?这一切,都仍是个未知数,仿若一团迷雾,笼罩在他前行的道路上,但秦安然那不屈的眼神,仿若穿透迷雾的曙光,昭示着他定将奋勇向前,在这修仙之途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