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是人情往来！

冉秋叶轻轻推回了李建国手中的礼物。她清楚叶家的境况，没有那么好。

“你的心意我领了，作为班主任，这是我分内的事。这肉还是给李欣怡同学补充营养吧，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天色已晚，我先告辞了。”李建国挥手送走了冉秋叶，融入了熙攘的人潮之中，留下他和欣怡面面相觑。

肉是李建国清晨辛苦排队买来的优质五花肉，还搭上了他最后的肉票，本想以此来偿还人情，却未料到结果大出所料。

“送女孩子肉，这怎么行呢？”欣怡的话让李建国瞬间语塞，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愣住。

李建国沉默地把五花肉收好，带着欣怡向南锣鼓巷走去，心中还是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两句。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这是人情往来！”

“但是送肉真的不合适啊。”面对欣怡的坚持，李建国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垂眼看了看欣怡，脸上浮现出一丝少有的困窘。

“那你说，除了肉，应该送什么？”

“冉老师喜欢阅读，送书多好，天气冷了，围巾或是手套也是不错的选择，这些总比肉好吧。

“李建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手里拿着的五花肉也不知不觉地藏到了身后。

“那就罚你一个星期的零食，这事儿没得商量！”李建国试图用这样的威胁来挽回自己的颜面。

即便面子可以不要，作为长辈的威严却不容有失。

听到这话，欣怡的脸色立刻黯淡下来。

在南锣鼓巷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两个身影渐渐隐没。

近日来，这条巷子里的新鲜事层出不穷。

今日，厂里的工人们携带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李建国竟然被破格提拔，一跃成为了食堂的主厨。

“什么？李建国成了主厨？这是真的吗？”这个消息在邻里间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李建国过去的名声并不好。

秦淮茹在院子里忙碌着洗衣服，贾张氏满怀疑问地走了过来：“我听人说李建国真成了你们厂的大厨？”

“厂部的文件都盖了章，这还能有假？”秦淮茹回答。

“他倒是会包装自己。”贾张氏不满地说。

秦淮茹轻声提醒：“妈，这种话您还是少说为妙。李建国可是个记仇的人。我听说傻柱的事情，可能就和他有关。”

贾张氏听后更加气愤：“那更得说！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净会背后伤人。傻柱的事情让我们家损失不小。”

“但他现在工资涨了，家里只有一个孩子，开销不大。你何不试着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好处呢？”贾张氏提议道。

意识到李建国的今非昔比，他们第一个闪过的念头便是从他那里获得利益！

“怎么从中获利？他已经离开了这个院子，我们已经做得那么绝，人家怎么可能用自己的血汗钱来帮助我们？”

以德报怨的傻子真的存在吗？当然存在，但李建国显然不是那样的人。

贾张氏误以为秦淮茹的话是在责怪自己，立刻火冒三丈。

“他被赶出去是易中海发起的，是全院子共同决定的，这怎能怪我？”

“再说，他那点工资原本就属于傻柱，傻柱的东西就是我们的，拿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我不在乎，这件事你必须解决，总不能一直吃这些糙米饭，想想都让人恶心！”

对于这种话，秦淮茹已经感到麻木。总是让她想办法，和男人走近一点还要遭受责骂。

有时秦淮茹真想放弃一切，回到乡下算了。在哪里都是饿肚子，但至少回去不用受家婆的气。

但孩子是无辜的，秦淮茹放不下三个孩子。

三大妈刚把饭菜端上桌，也提及了这件事。

“哎，你说这真是奇迹啊，李建国那小子竟然能成为大厨了？”

“什么时候学的这门手艺？我记得他进工厂好像也就是这两年的事吧？”

“我真是没想到，这小子平时低调得很，竟藏着这样的本事。”

阎埠贵是个精细的人，擅长在拮据的生活细节中找出每一分钱的去处。

每月三十几块的工资，要撑起整个家庭的重量，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如果他精于筹划，一大家子人怕是早已流落街头。

他不只是对账本上的数字了如指掌，连院子里的人情世故，他也心中有数。

但李建国，这个年轻人，却屡次让看不透。

“哎，老伴儿，李建国不到二十就成了食堂的主厨，将来指不定能爬得多高呢。”

“咱们虽说是老街坊了，他搬走后，总得表示表示吧？按道理，咱们是不是该带点礼物去祝贺他搬家？”

三大妈显然是受了叁大爷的影响，道理一套一套的。

阎埠贵却有些无奈，瞪了三大妈一眼，随后从屋里拿出那本账本。...

“盐要两毛，灯塔皂八个三块，固本皂三毛，还有蜂窝煤，一个月两块五，理发一毛五，电费八毛五……”

每一笔开销，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是每个家庭难以言说的经济经。

三大妈听他列举，知道家中的经济状况确实吃紧。“你说，咱们这情况，送点什么东西才合适？”

三大妈的意见是好的，虽然比不上救急的雪中送炭，但总比毫无表示要好，至少能维系这份邻里情。

阎埠贵心里虽然不舍得花钱，却也明白这一点。“那你有什么好主意？”他无奈地询问。

阎埠贵心思一转，立刻萌生一计，“那个老大有个妹妹吧？”

“你指的是海棠那姑娘？”

“李建国不还单身吗？如今他被赶出大院，我们此时送礼上门，不仅姿态低下，我身为教师，这么做只会让人家看轻，效果恐怕也不理想。”

阎埠贵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口，他暗自怀疑，傻柱的事故八成与李建国有关。

李建国心胸狭窄，说不定早已怀恨在心，尤其是针对大院里的三位大爷！

“送这种无谓的礼物，不如给他介绍个对象，海棠那姑娘我见过，无论容貌还是身材都是上等，李建国年轻气盛，很难不心动！”

“如果这门婚事能成，我就能利用这份人情，让李建国永远感激我！”阎埠贵的计划看似高明。

换成别人，或许真会成功。但可惜，他算计错了对象，那是李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