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返回

楚尘在混沌中漂浮,耳边回荡着柳依依最后的啼鸣。意识被温暖力量包裹,仿佛回到母亲子宫。当他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妖兽山脉的樱花树下,阳光透过花瓣洒在脸上,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竹香。

“楚尘!“柳依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抬头望去,少女正坐在枝头,青丝垂落肩头,耳后的鳞片闪烁珍珠光泽。她的白衣被春风掀起,露出腰间悬挂的半块玉佩——正是三年前石化时紧握的那枚。

“这是...“楚尘挣扎起身,全身经脉畅通无阻,胸口焦痕消失殆尽。他下意识摸向心口,那里残留着被灭世光柱穿透的灼痛记忆。

“三年了。“柳依依跃下枝头,裙摆扫落满地樱花,“自从你用鸿蒙剑封印青铜门,整个修仙界都变了。“她指尖划过楚尘眉间的雷纹,那里闪烁着微弱青光。

楚尘注意到周围异变:苍翠山脉被青金色雾气笼罩,树木年轮浮现星图纹路,空气中的灵气带着金属质感。更心惊的是,柳依依的瞳孔中流转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星辰。

“这是...青鸾宗的护山大阵?“楚尘握紧九霄惊雷剑,剑身发出龙吟。剑身上的青鸾符文与柳依依瞳孔中的星图完全重合。

“没错。“柳依依轻抚剑柄,“你用鸿蒙紫气重塑了封印,但将整个山脉转化为最后屏障。“她声音低沉,“赤焰老祖虽被封印,残魂依附青铜门腐蚀大阵根基。“

楚尘皱眉:“那我们必须...“

“等等。“柳依依打断他,指尖凝聚青色光球。光球炸开,浮现三幅画面:赤焰老祖骸骨在封印中重组,清风门被血色藤蔓吞噬,楚尘与白发苍苍的自己在轮回镜前相拥。

“这是...“楚尘震惊地看着画面中自己的模样。柳依依含泪点头:“我继承的青鸾始祖记忆。每三千年,赤焰老祖苏醒一次,我们...“她轻抚楚尘眉间雷纹,“注定在轮回中重复这场战斗。“

楚尘沉默片刻,突然拔剑指向天空:“既然如此,我们就打破这轮回!“风雷之力与柳依依的音波共鸣,在虚空中勾勒出新的封印符文。

三年来,楚尘与柳依依踏遍九州,收集齐二十八星宿碎片。当他们再次站在青铜门遗址时,柳依依的青丝已完全化作青金色,每走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星图残影。

“准备好了吗?“楚尘握紧最后一块碎片。柳依依点头,笛声化作凤鸣直冲云霄。二十八星宿同时亮起,映照地缝中的青铜门。

血色剑气突然喷涌,周明破土而出。他的身体与青铜门融合,背后生出血色羽翼:“楚尘,你以为重塑封印就能阻止老祖?“他张开双臂,身后浮现百丈高的赤焰老祖虚影,“今日让你们看看真正的焚天煮海!“

楚尘挥剑斩出“风雷九转“,剑气却被周明吸收。柳依依笛声转为安魂曲,周明动作迟缓。楚尘趁机将星宿碎片嵌入阵眼,星斗封印阵发出万丈光芒。

“没用的!“周明冲向柳依依,“老祖要的是青鸾神魂!“他指尖凝聚灭世光柱,却被柳依依用护心镜碎片重塑的青光屏障挡住。

楚尘体内风雷之力暴走,咬破舌尖喷出精血,九霄惊雷剑化作青龙盘旋周身。青龙与周明血翼相撞,山脉震颤,青铜门再次浮现裂痕。

“楚尘小心!“柳依依话音未落,周明的身体炸裂成血雾钻入青铜门。赤焰老祖虚影脱困,魔焰将天空染成血色。

楚尘与柳依依背靠背站在山巅,衣衫被魔焰灼得千疮百孔。柳依依的瞳孔中,楚尘的身影逐渐透明。“对不起,我还是没能保护你。“楚尘苦笑着抹去嘴角血迹。

柳依依摇头,将半块玉佩放入他掌心:“还记得妖兽山脉初遇吗?那时的你连风刃术都控制不好。“楚尘愣住,记忆如潮水涌来。他握紧玉佩,星图浮现从未见过的纹路。

“是了!“楚尘顿悟,“我们不需要封印,而是要融合!“他将九霄惊雷剑插入地面,风雷之力与柳依依的音波同时注入剑身。剑身浮现《灵风诀》与《九霄凤鸣曲》文字,两种力量碰撞最终化作鸿蒙紫气。

“青鸾与赤焰本是同源,我们要做的是平衡。“楚尘将鸿蒙紫气注入青铜门,魔焰开始净化为精纯灵气。最后一丝魔气消散时,两人相拥在山巅,身体被鸿蒙紫气包裹,楚尘肩头盘踞青龙,柳依依腕间栖息彩凤。

“楚尘,快看!“柳依依指着天际。血色天空恢复湛蓝,星辰重新排列组合,形成“青鸾赤焰,天地同烬“的字样。楚尘握紧她的手,在额头落下一吻:“这一次,我们不会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