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山西家信

表演的人无心,看的人有心、

岳芸鹏在休息室目不转睛望着曹云海的演出,这一刻或许是被这一个相给刺激到,他多么希望他表演的这一段不行,拿不到高分。

不管怎么说,他终究不是后世的曹云海,相信应该会有发挥失常的时候。

而这时候的曹云海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就是专门的表演。

“您各位想吧,无论工作还是学习身边总有这样的贱人。就知道讨好老板讨好老师,讨好他还不会好好说话。老师老师~~”

曹云海又学了一下状态,学完再吐槽一句,“这不有病吗?关键提的问题可气。”

“说的什么?”

“天空是蓝色的吗?”

“老师更可气。”

“怎么?”

“头也不抬,也配合他的语气来。”曹云海声音放轻柔几分,“不一定哦~天空有的时候会是灰色的。老师老师~”

“又喊了。”

“树木是绿色的吗~”

“不一定哦~到了秋天树木会变成黄色的。”

“老师老师,屁有颜色吗?”

“当然没有了。老师~”

“怎么?”

“我拉了。”

“嗐!感情前面的是铺垫是吗?直接说拉了啊。”

听到这里,现场有了一些笑容。

“他是会讨老师喜欢的。”曹云海指着搭档,“但在整个学校生涯都过的不错,因为好好学习还考上了大学是一个比较有学问的人。”

“谈不上有学问。”

“不是我奉劝各位,上学的时候一定要好好上,要不然没文化闹笑话。”

“怎么闹笑话。”

“我有一个朋友,山西人。在山里边长大的,没念过书,念也不好好念,一年级没读几天就不上了,没学问,不认字。年纪呢,三十多岁了,我管他叫二哥。

有一回他请我吃饭,定的是中午十一点半到,我呢到时候就上家去了。他还请了一位陪客,可是等到十二点这位没来。”

一段话,曹云海开始入活了,表演十八分钟足够他认认真真的来一段相声,包括前面铺垫的包袱都有,尽管垫的包袱是两人临时凑的。

“他着急了,于是画了一张便条。”

“嗯?”刘芸天疑惑了,伸手打住,“你等等,干嘛画啊?”

“他不会写字,就画了一张便条。”

“哦。”

“我一瞧画得什么啊?画的一个小人猫着腰,一个手捂着嘴,一个手捂着屁股。”

做了两个动作,曹云海收回手摇摇头,“不明白什么意思。他叠好了,打发门口小孩儿,去,给前院那大爷送去。

这位住的不远,就在前院。

一会儿的功夫小孩儿回来了。人没带来,也带来一张便条。

我一瞧画得什么啊?画了一个鸟笼子,鸟笼子里面有一个王八,这个王八脑袋在鸟笼子外边探着,王八身子在鸟笼子里边。

他一瞧,行了,咱甭等他了,咱们吃饭吧。

我说别介,我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呢,您刚才那个小人猫着腰,一个手捂着嘴一个首捂着屁股,什么意思啊?”

“我也挺好奇的。”刘芸天说一声。

“嗐!我跟他说啊,午后(捂后)——”曹云海一只手伸到后面,“请他,”一只手再伸到嘴前“吃饭。”

“捂着屁股就是捂后?”刘云天笑一声,再开口,“那他画一鸟笼子里面画一王八,王八脑袋探在外边,身子在里面这什么意思?”

“他告我……”曹云海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背,再摇摇头,“大盖出不来。”

“高科技啊?怎么想的这是。”

来了这么一个打迷一样的东西,现场的注意力赫然跟在了逗哏身上,没有不觉得有意思的。

包括曹云海自己也乐呵的样,“有点意思。吃吧,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说话了,二哥,下礼拜不能陪您喝酒了。

下礼拜我上山西太原演出,您老家也是太原的,有什么需要我往家里边带的话,带的东西,您给我,我帮您带。

二哥一听这高兴了。太好了,你到了太原你找杏干村的酸老爷,那是我父亲。你帮我带点东西。”

“带什么啊?”

“带一封信还有五百块钱。我说交给我吧,准没问题。我把东西都收好了,简短截说,转过天来上火车奔太原演出。

一上火车,啧……”

曹云海一撮牙花,比较难受,“我呀也没带游戏机,也没带本书,长路漫漫无心睡眠。您说我干嘛呢?想来想去,要不我拆信看看吧?”

“不不不,你等会儿。”刘芸天察觉不对劲,教训一声,“不道德知道吗?”

转身看了一眼他,曹云海若无其事的模样,“知道啊。”

“知道还拆呢?”

“你管得着吗?我拆你信了?你管得着?管得着?管得着?”

一个劲矫情,捧哏的不管了,逗哏的回看下面的观众,手里比划一个拆信的动作,“撕拉,拿出来一瞧,嗬,我高兴了。”

“怎么呢?”

“又画了一幅画。”

“全是画?”

“画得挺热闹,信的这边画了七个骆驼,信的这边画了一棵大树,树杈上边落了两个苍蝇。树底下趴着四个王八,立着两把酒壶,旁边还有一个鸡蛋。”

话音落下。

先不说电视机看着的观众,现场下面一位位被请来的观众一个个望着演员纳闷了,没人猜得出来,顿时吸引了大片目光和劲头。

正是这种现场的气氛。

侯耀闻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人群,很喜欢,很满意。

这段相声叫做《山西家信》,但这段相声没有功底说不好。

或者说小曹的风格就是吃功底的。

而且这种强叙事的段子,那就是不容易,稍微不对一点,便容易使温了。

结果小曹很不错,听得很舒服,没有半分脱节。

“得亏让小曹参赛了,这一段演得没话说。”

侯耀闻坐在评委席上说一声,心情极其愉快,完全抵消了昨天郭得刚的事情,旁边的石付宽听到默默点头。

论能耐,小曹就是不差的。

一个字一个发音都在位置上。

再看其他评委,他们仿佛差不多的感受,一个相声演员口风听得舒服不舒服,很是一个问题。

因为这里面代表着有没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