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合作必要(二合一)

“好了好了,别演了,我不信九州阁一个圣女会被我吓到。”沈砚指尖轻叩合卺酒盏,黄铜器皿发出清脆回响。

太初收回神色,无喜无悲。

果然是个有病的女人,长相柔弱,实际上应该算是重度有病患者。

转头看着端坐在龙凤喜床上的太初,一抹少女幽香的气息迎面而来。

沈砚不由得真的动了几分欲念,下一刻,身体一阵火热,沈砚莫名其妙?

只见他的身体,迅速变红,就像是遭到一股莫名力量的侵袭,沈砚下意识以为自己被老皇帝算计了,运气调息,可那种火热之力,更胜以往,沈砚不解其意,只能感觉这股力量来自于上丹。

完全压制不住。

沈砚的五指按在桌子上。体内翻滚的热浪不断升起,他缓缓的看着眼前人,虽然天元帝没有他的两仪圣体,但天元帝有元婴修为,甚至是元婴巅峰修为,这样的境界,怎么可能控制不住心神,只有一种可能,他被下药了。

“太初,我好像被下药了。”他艰难抬头,望见端坐婚床上的女子正垂眸结印。红色嫁衣上流转的凤凰纹路突然泛起金色光芒,她刚才就发现沈砚身上的不对了,不过她没想到沈砚竟然会爆发的这么快。。

在沈砚出声的一瞬间。太初衣袖翻飞间已瞬移至跟前,指尖点在沈砚眉心时,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这是龙魂的杂念?“

沈砚只觉神智轰然炸开。太初白皙的脖颈带着诱人的光泽,他不由得舔舔自己干燥的嘴唇,眼前的太初就像一块冰,吸引着他。

“原来如此。”太初的声音似从九霄云外传来,指尖金色光晕注入沈砚脑海,不断清理着。

过了很久,沈砚才睁开眼睛,心里暗骂那个太上皇不做人,新婚之夜给儿子下药。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圣女殿下,这酒里是不是有合欢散。”沈砚盯着酒杯,指腹沿着酒盏边缘缓缓摩挲。烛火在琉璃屏风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将两人身影拉得细长诡谲。

“这酒里没有什么合欢散,只是某些人,压不住念头而已。”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低笑。

嘲笑意味明显。

沈砚无言以对,握紧拳头。

看着太初那张本该圣洁的面容此刻染着妩媚的胭脂,眉心朱砂如同泣血:“我还是喜欢之前的你?”

太初:“?”

沈砚:“起码那个时候的你,没有那么气人。”

“你这么说的话,下次你再有这种情况的时候,我可就不帮你了?”太初抬手,带着几分笑意的看着沈砚:“毕竟你可不是被下药了,完全是你自己的原因。”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砚带着几分质询看她。

太初嬉皮笑脸:“字面意思。”

沈砚这才明白,原来他身上的并非是什么春药之类的低俗手段。

不过还是搞清楚为好:“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圣女阁下这样,不太好吧?”

太初玩心上来了,她似乎不在意沈砚的心情。

确实没必要在意,在外界,沈砚是低级的炼气修士,而太初是高贵的筑基巅峰修士。

能和金丹打个五五开。

她在心里都不会在意沈砚的观点,想要合作,就要让对方认识到自己的分量。

沈砚突然抓住圣女手腕,太初面色一变,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但她现今就是一个金丹初期,挣脱元婴巅峰,啧啧。“圣女阁下,好像忘了,我们是盟友,我不是你的下级。“

圣女轻笑,手上灵力骤然化作鎏金丝线缠住沈彦脖颈:“沈砚,我给你一次机会,把手放开,我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沈砚丝毫不在意,依然控制着她的手:“圣女阁下,记得我刚才的话,我们是盟友,我只是教会你,该怎么尊重盟友。现在实力较弱的,可是你。”

太初有些慌张:“我刚才可还救了你,你想干什么?”

沈砚猛地扯开衣襟,“我只是想要告诉阁下,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你懂吗?”

沈砚眼眸里带着认真的神色。

圣女瞳孔泛起鎏金光晕,发丝无风自动:“想要平等的合作关系,你要有自己的本事,来证明,还是说,沈公子不打算出去了?”

“那也要出的去才行。”沈砚抬手轻轻抚摸着太初的脸颊,拿着出去幻境威胁他,太初也是没招了。

“圣女阁下,你有办法能让我出去吗?现在看来是不能,所以,如果你不尊重我,我也不会尊重你,尊重是相互的。”

太初眉头一皱,她不了解这个幻境,而且现如今,确实是她更不占优势:“你现在的身体,可是有大问题,如果再发作,我不会救你。”

沈砚看着她,手指挑衅一般捏着她的小脸:“我刚才发作的时候,就像被人灌了春药一样,气血翻腾,当时我看到的解药,可就在眼前。”

说着,颇具挑衅意义的看着太初窈窕的身段一样。

那眼神,很烫。

“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杀了你。”太初有些破防,眼神冰冷的开口。

沈砚靠近她耳边:“不知道圣女阁下,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太初被一句话干沉默了。

她沉默许久,算是重新认识到二人的盟友关系:“你身上的问题,来自于那条黑龙给你的龙魂。”

“龙魂?”沈砚惊讶道。

墨尊确实给了他龙魂,然后他大展神威,才毁了血红骷髅?

难不成这是墨尊的算计,想要夺舍他?

沈砚想到一种可能。

太初观察他的表情,嘴角一抽:“那条龙,没有想要害你,他把龙魂给你,自己也就死了,你那样使用龙魂力量,他估计连转世都没有任何可能。”

沈砚:……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太初的话,还是让沈砚内心有了些许沉重。

太初刚想安慰几句,却被沈砚打断:“那这个幻境我们该怎么出去?”

太初暗道,就不该为这个混蛋担心,这种心理素质,压根没有心:“凡是幻境,一定会有源头,破绽,以前师父说,幻境往往是一种重演。”

“我们做出不同的选择,就是打破幻境的第一种可能。”

沈砚点点头,暗下决心:“等我们出去了,我一定要为了墨尊出气。把那个红色骨头架子磨成粉。”

太初撇他一眼:“哦?磨成粉干什么?”

沈砚思索片刻:“喂鸡。”

太初:……

……

第二天,

早些时候,太上皇下旨,早朝取消,让他们小两口好好休息,到了晚上直接参加晚宴就好。

沈砚也是感慨,这老父亲这次怎么这么拟人。

这种行为以前不太可能是他干的出来的。

至于赴宴,沈砚是一点不想去,不过按照老父亲的一贯秉性,这不是在和他商量。

夜间,华阳宫。

沈砚指尖轻轻叩着翡翠玉杯,杯壁映出华阳宫鎏金蟠螭灯的碎光。太初垂眸在一旁端坐凤座,一身织金翟衣在烛火中流淌着星河般的光晕,显得美丽不可方物。

沈砚二人谁都不认识,自然不好开口。

只能等着别人主动交流。

魏忠说,参加晚宴的都是亲王王爷,公主贵妇之类的。

但没想到第一个上前的就是一位王爷。

“皇兄。”齐王端着酒樽上前,暗红蟒袍扫过玉阶,“听闻南疆进贡的雪蚕丝已入库三月,怎不见尚衣局呈上新制的衮服?”

他眼底浮着层浑浊的笑意,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却隐隐透出黑气。

这话说的这般随意,眼神里的不屑都不想装,直接拿着酒杯走到他面前敬酒。

要么是关系太好,要么是没把他当回事。

现在看来,这位王爷明显是第二种。

沈砚借着举杯的动作与圣女交换眼神,想让太初解围。

“齐王弟,陛下今晚不宜饮酒。“太初圣女忽然轻笑,鎏金护甲划过案上鎏银飞凤酒壶,壶嘴飘出酒香:“听说齐王弟最近一直前往云府想和家兄共谋大事,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事。”

能够偷听传音,就这点好处,太初这一手就太适合当皇帝了,满朝秘密无可遁形。

用来解围也是极好的。

齐王脸色骤变,酒樽在掌中发出细微裂响。他估计还在消息的震撼之中,灰溜溜的离开了。

太初传音:“你这个皇帝当的挺窝囊啊?连个王爷都敢挑衅。”

沈砚心里暗道,那是你来的晚,现在这个皇帝,连个太监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正思索着,沈砚突然听到太初传音:“来了个难对付的,好像是你妹。”

沈砚眯眼看着从殿角阴影中走出的长公主,她玄色翟衣上银线绣着的九尾狐在走动时泛起诡异磷光。

根据沈砚的神识判断,这位长公主的修为,起码有元婴初期,这样的修为,比刚才那个齐王强多了,那个齐王不过金丹中期。

“陛下。”长公主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丝绸,“臣妹新得了批南海鲛人,今夜特地带了最伶俐的两个来献舞。特意请皇兄观赏。”

说着她击掌三下,殿外立即飘进裹着月白轻纱的舞姬,腕间银铃响动时。

沈砚莫名有些好笑,眼前这位莫不是过来找场子的。

太初此时面容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看着歌舞。

长公主倒是握紧拳头。

看着对太初有很多敌意,这时太初传音:“啧啧,没想到这公主竟然喜欢你,好像她还是你亲妹妹。”

沈砚听了之后,差点把酒吐出来,这么骨科吗?

容易不过审,王朝果然就是会玩。

而长公主看到沈砚脸色不好,还上前道:“皇兄可是身体不适。”

说着还给了太初一个挑衅的眼神。

沈砚:……

太初:……

看着长公主眼里的柔情,沈砚感觉自己浑身都麻木了。

没想到最后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救了他。

宴会开始不过一刻钟,那些公主贵妇就把太初拉过去聊天了。

倒是寻常。

而魏忠紫袍玉带的身影在这个逆着月光立在门槛外,沈砚一眼就看到这个老东西那张死人脸。

“陛下万安。”老太监的声音像钝刀刮过青石板,躬身时头顶的孔雀翎微微颤动,“太上皇说今夜风清月白,请陛下移步摘星楼共赏天象。”

沈砚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九龙杯的蟠螭纹,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他抬眼望向殿角铜漏,子时三刻的月光正斜斜切过丹陛,在御座前投下一道森冷的分界线。

所有人要么表情不同的注视着这一切,这是一个下马威,如果不是太上皇开口。

他们绝不会来参加什么劳什子晚宴,到了之后,刚开始,就把皇帝叫过去。

太上皇不喜陛下,这是公认的消息,但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不喜。

“不能让父皇久等。”沈砚忽然轻笑,玄色衮服上的金线云纹在烛火中明明灭灭。

九重宫阙深处,金丝楠木雕就的蟠龙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沈砚整了整玄色蟒袍的广袖,指尖掐了掐自己,才稍稍定神。

宴席上的觥筹交错声被重重宫墙阻隔,引路太监手中那盏琉璃宫灯,在汉白玉阶上投下血色的影子。

“紫宸殿到了。”老太监尖细的嗓音像钝刀刮过青砖。沈砚抬眼望去,五爪金龙的帷幔后传来檀香混着药石的气味,长明灯将殿内照得如同白昼,却照不亮蟠龙宝座上那人半边隐在阴影中的面容。

只能看到这人无比苍老的身体。

而这位太上皇正在把玩一柄嵌着东珠的匕首,刀刃在指间翻飞如银蝶:“皇儿来了?”

说着,他突然将匕首掷出,寒光擦着沈砚耳畔钉入廊柱,“叮”的一声,震落半截发带。

沈砚任由青丝散落肩头:“父皇,儿臣来晚了,还请父皇知罪。”面容倒是不喜不怒,只是一味的顺从。

内心:见面扔刀震慑,这是什么过家家的手段,难道这是敲打吗?哪有这样的敲打。

这老东西不怕死了之后,被沈砚鞭尸吗?

殿内忽的陷入死寂。

良久之后。

太上皇抚掌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好!不愧是朕的皇儿,果真是纯孝听话。”

说着,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老的手掌按住案上《化龙经》残卷,指节泛白,“但你可知道,现在朝堂上对你有了很多不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