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者苏生的条件

林玄的指腹抚过验功石裂痕时，怀表虚影突然凝成血幕。猩红的数字在石面跳动——【因果点数：99】，每个数字边缘都缀着细小的青铜齿轮，齿缝里卡着前十一世枉死者的残魂。

“原来如此......“

他凝视着石面上师妹的倒影，少女发间的玉簪正在吞噬桂花糖的甜香。溯光瞳穿透时空壁垒，看到九十九缕因果线缠绕在她咽喉——只要拨动其中三根，就能改变她午时中毒的命运。

“林师弟？“

师妹的呼唤带着糖渍的黏腻。林玄的魔气突然暴起，洪荒煞风掀翻她手中的漆木食盒。翡翠豆腐汤泼洒的瞬间，三根因果线应声而断，怀表面板上的数字跳动成100，又在他扶住少女纤腰时暴跌至97。

“小心烫。“

林玄的魔气凝成冰霜，冻结了溅落的毒汤。师妹耳后的因果线突然增粗三倍，怀表虚影发出刺耳鸣响——改变此人的命运轨迹，需要支付30点因果。

“苏师姐在药庐等你......“师妹羞红着脸挣脱怀抱，全然不知自己刚从鬼门关折返。她跑开时落下的绣帕上，因果线正编织成崭新的死局。

药庐的青铜丹炉吞吐着紫雾。苏璃背对门扉捣药，雪白后颈浮现齿轮状淤青。林玄的溯光瞳穿透她体内十二重封印，看到每道枷锁都连接着因果点数凝聚的金线。

“每救一人，就要用他人命数填补。“苏璃的玉杵砸碎三颗怨骨丹，“你已挥霍九十九点，还经得起几次轮回？“

林玄的魔气掀翻丹炉，炉底露出血玉雕琢的转轮盘。盘面刻满死者名讳，每个名字都延伸出青铜锁链，锁链尽头是怀表宇宙里挣扎的残魂。

“因果点数不是消耗品。“他捏碎转轮盘上的“赵清河“名牌，那是首世为救他惨死的马夫，“是这些人被困在时渊的凭证。“

怀表面板突然扭曲，99变成了98。苏璃的银针雨破空而至，针尖缀着的因果线织成天罗地网。林玄不退反进，任由三根银针钉入气海，魔气顺着因果线逆流而上，窥见了苏璃最深的秘密——她的本命因果线末端，系着血魔少主腕间的青铜怀表。

“你每杀我一次，就能为主人收割十点因果。“林玄的脊柱纹路绞碎银针，“难怪始终卡在99这个数......“

药庐突然地动山摇。苏璃的裙摆化作万千齿轮，每个齿尖都挑着粒怨骨丹。当丹药爆成紫雾时，林玄的怀表虚影浮现倒计时——【酉时三刻】。

“还剩七十三息。“苏璃的瞳孔变成机械齿轮，“够你看清真相了。“

洪荒魔气凝成青铜剑，林玄斩断缠绕师妹的因果线。怀表面板暴跌至65的瞬间，药庐穹顶突然透明，露出时渊血月下挣扎的九十九个自己。每个残影的脊柱都被青铜锁链穿透，锁链尽头是苏璃腕间的点数转换器。

“每点因果，都是次剜心之痛吧？“

林玄的魔剑突然调转，刺入自己心脏。因果点数飙升至166时，苏璃的转换器轰然炸裂。她尖叫着抓向虚空，腕间延伸出的青铜锁链正被时渊里的残影们反噬。

“你竟敢......“

“这才叫因果循环。“林玄捏碎最后一颗怨骨丹，丹药里封存的正是苏璃的第一世记忆，“用你的点数，救你自己吧。“

怀表面板归零的刹那，药庐里所有因果线开始倒流。林玄看到自己的魔气正被时渊吞噬，而血月深处，刻着“100“的青铜门正在缓缓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