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挥刀自宫
- 我成了诸天主角的噩梦
- 一只少白头
- 3445字
- 2025-03-24 14:52:06
此去福州向阳巷,路上所遇青楼妓院不计其数。
殷容为求内力勇猛精进,对于此间乐视若无睹,可谓百过娼门而不入,定力恒心竟比大禹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家老宅地点并非不可告人之秘,到了向阳巷,殷容丢下几两碎银,雇个老头带路,随其东一转,西一拐,走了二里有余,在一座石桥之侧钻入了一条小巷,小巷尽头则见一间大屋黑门白墙,便是林家老宅了。
老宅西北角一座佛堂内,居中悬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达摩老祖背面,达摩左手放在背后,似是捏着个剑诀,右手则是上扬,食指指向屋顶。
倏然间,殷容身子纵起,一双白玉似的手掌朝上一顶,掌发劲力,“砰”的一声,泥沙灰尘簌簌而落。
一件红色袈裟也从屋顶洞中掉落下来。
殷容立时接住此物,旋即功聚双目,一双眼睛变得明亮至极,只见上面写满了蝇头小楷,最为醒目的内容则是第一道法诀:武林称雄,挥刀自宫!
“修炼辟邪剑谱,当从练气入手。若不自宫,一练之下,立即欲火如焚,僵瘫而死。”
目光触及最后一个“死”字,殷容雪白秀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嫣红,捧着袈裟的双手也情难自禁地颤抖起来……
“长圆反成累赘,不若一割了之。”他喃喃自语,他神经兮兮。
这门功夫甚合他意,哪怕是死也要练的。
半日过去,殷容打听到鱼尾巷西头,有一家做净身营生的门户。
此间板门两侧,挂着一幅楹联。
左边是:“阉割新人畏风要暖。”
右边是:“蚕室温养百日保安。”
中间是:“早入皇宫。”
正值断根前夕,殷容效仿先人,终日进食蛋黄,绝水以求溺止。
今天赶早,师傅请他净身,刚进了间密室,便被两名赤膊大汉脱掉裤子,架到一张木床之上,死死按住大腿,被迫仰身摆作大字。
净身师慢悠悠走到跟前,惯例般问道:“后不后悔?”倘若客户回答不后悔,他就动刀割势,死活不论。
殷容生而为男,畏惧宫刑甚深,此时早便吓到六神无主,怎敢轻言不悔二字?
抬眸间,他看见板上寒光闪烁的阉割三刀,分别叫做月牙、西瓜、惊魂。
前面钝口利刃,无足称奇,而第三把惊魂刀,形状十分夸张,倒像刽子手的大砍刀,何况他已置身案板,自然更觉恐怖非常。
“嗯?”净身师久经沙场,知他迟迟未答,乃是胆怯所致,劝道:“此时投降,为时不晚,待到老夫操刀而下,你便没鸟后悔了。
殷容这才回过神,惨笑:“劳烦尊驾,让我少些痛苦。”
他虽临阵发怵,到底强撑一股硬气,以为大丈夫落子无悔,来都来了,怎可做个缩头乌龟?
话说前世正青春时,殷容沉迷于金书论武,每逢论及绝世神功,他的嘴边始终离不开葵花宝典四字。
一旦谈及葵花宝典,他便会叉着腰迈入群雄睽睽之下,开始大放厥词:“假若能练葵花宝典,吾必乐意自宫,此功乃吾本命,什么九阴九阳易筋经?粪土罢了,怎及葵花万一?”
“所谓,葵花在手,天下我有,便是如此了!”
然后其他书友惊态毕现,说你牛逼。
尤其道出“天不生我葵花子,阉道万古如长夜”之语,一众书友皆觉此言荒谬绝伦,只当此人口出戏言,又或日常发癫。
然而,对于殷公子来讲,这句话却有泰山之重,它绝非随口而出的戏谑之词,诚乃镌刻在其心间的毕生宏愿!!!
净身师含笑点头:“放宽心,痛苦是绝对免不了的。”
殷容欲求安慰,反遭戏谑,不由满头黑线,腹诽道:“老王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若非此节性命攸关,定要跟你一般见识。”
净身师操刀在手,不错眼地瞧着殷容下体,难免为之悚动,啧啧有声:“小相公家伙事大,失根岂非憾事?是了,恐怕还是童子,没有尝过鱼水交欢的滋味,否则怎会忍痛割爱,这般暴殄天物?”
殷容很不耐烦,催促道:“休再啰哩巴嗦,麻溜办你的事儿!”
“得嘞。”净身师应了声,旋即表情变的严肃,裹块巾帕一把怼入殷容嘴巴里,顾视了下两侧大汉,嘱咐道:“二位,可得摁结实咯!”
便一咬牙,狠下心来,上演一出断子绝孙的好戏。
可见他手起刀落!
顷刻间乾坤倒转,一溅血长圆立断。
“呜呜!呜啊啊啊……”殷容痛哼之余,双目圆瞪,脸部肌肉不住抽搐起来,双拳攥得贼紧,挣扎着喉动舌顶,一下子把那塞嘴里的破布吐了出来。
“啊啊啊!!!”
这一嗓子凄厉惨叫,似要震的天塌一般。
三日九顿不进水分,净身师摸到客户小腹之下,拔掉那一根白蜡针的栓,但见尿如泉涌,其人再无鸟用。
在这期间,殷容受了不少委屈,今日大功告成,便把端来的一碗水咕嘟嘟饮下,解了口渴,寻思这一趟鬼门关总算过去,往后自宫修行,再无走火入魔之虞,神功定然无往不利,高来高去的岂不爽哉?
想到此节,殷容心情格外舒畅,扯了个苦尽甘来的笑颜,告谢道:“幸亏师傅刀术精湛,保全了我的性命。”
“嘿哟!”净身师笑呵呵的,已换作人畜无害的样子:“你小子过完这关,再入皇宫,前途何其远大,老夫这点微末伎俩,是无足挂齿哩。”
殷容看他嘴脸可爱,颇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哪里是去皇宫做公公的?沦落这步田地,分明是为修习辟邪剑谱,然而其中道理,岂能相告旁人?旋即不再多言,额外留下些银钱权当谢礼,就要启程辞去。
不知何故,他仅养伤月余,疮痂脱落之下,显露出来的皮肤居然白嫩如初,不曾留下半点疤痕。
神奇至此,殷容反倒习以为常,像这样的事情在他身上不足为奇,他已然把:俊美异常的外貌、过目不忘的天赋、举一反三的悟性、万中无一的根骨、夜里视物的眼力等等,统统归于一句——“作为高贵的穿越者,这是理所应当的……”
新雨过后风烟俱净,但听崖边擂鼓嗡鸣,原来一帘飞泉吐珠奔潮急涌,恰逢霞光普照,宛然瑶池仙女醉酒舞袖,那便水天相接,迎霞煌煌而落,以为白虹贯日,天绅倒悬。
这瀑布只是帘帷,其后有一山之窍穴,石滑地方宽敞,适宜奇人居住。
殷容寻了此等隐秘之处,子后午前勤奋做功,初始一口辟邪真气涓涓细流,周环百脉,后来气行滚滚,发劲循循。
幽居瀑后山窍,观想天女扶阴。
昼夜心绝万虑,内气蜕凡化真。
每逢日头偏西,他便攀树折枝,巧手削作木剑木针。
而后于空旷之处,剑影闪烁,针芒如电,一招一式反复演练。
起初数千遍不止,后来数万遍不休,其招术之快,发力之狠,仿若天降迅雷,让人目不暇接,望而生畏。
殷容日夜沉浸于剑针双绝与内功修炼,未曾丁点懈怠,不过三月功夫,就已武功大进。
只是随着功力的提升,身体亦悄然发生异变,原本稀疏的胡须、体毛渐渐脱落,肌肤愈发光滑细腻,倒比娘们还要白皙洁净,连发声也变得尖细,透着几分阴柔之态。
《辟邪剑谱》之道,将“唯快不破”四字演绎到了极致。
然修炼此功者,性情亦会受其侵染,逐渐走向极端,变得狠辣、阴暗、乖戾,乃至自甘堕落,行径不端……
便以魔教教主东方不败而论,单单因那“欲练神功,引刀自宫”八字真言,便毅然挥刀直下,自此性情大变,感慨什么人生在世,何必当个须眉男儿,不若雌伏做小来的爽快!
足见这门武学的魔力,对人性的负面影响之深,直教一代枭雄深陷泥潭,不能自拔。
但他偏就喜欢。
至于重振雄风,不必急于一时。
须等上了黑木崖,翻阅魔教收藏的葵花宝典残本,整合推演,若能补齐此功第四重法诀——“天地可逆转,人亦有男女互化之道……”或许才算复全有望。
这晚,一位高瘦大汉身影一晃一飘,朝着那片瀑布翻身跃去,最后身子稳稳落在中流砥柱之上,霎时间大浪当头扑过。
他携了长剑,在这滚滚白浪之中左挥右舞,不住催动内力,剑势愈加凌厉,一招快过一招,当真长风破浪,虎啸风生。
练剑时久,高瘦大汉已觉内力快要用尽,便就飞身破入瀑布,进了山窍,整个人长舒一口气,就地盘坐下来。
高瘦大汉本想运功恢复内力,谁知坐地时感觉臀下多了块异物,微感诧异,用手一抹臀下,将那块事物抓到手中。
他功聚双目,于此黑暗之中视物,原来抓着一件破旧袈裟,在上密密麻麻写着小字,并有十六箴言:“欲练神功,引刀自宫。炼丹服药,内外齐通。”
那高瘦大汉惊疑不定。
“邪门功夫……”
随即,一段利剑冷不丁地压在大汉后颈,问了一句:“哪里来人,敢闯本座的居所?”
高瘦汉子大惊失色,耳边飞瀑呼啸甚响,打死他也想不到天底下除他之外,还有一人知道如此练功圣地所在。
“老夫年前经过此间,今日故地重游,不知帘洞易主,一时冒犯,该当重金赔罪。”
话了,他掏出全身所有值钱的摆在地上,却仍不见剑尖离颈而去,叹道:“老夫实无恶意,还望少侠收回神剑,我自离去,不再叨扰。”
殷容问道:“你是魔教妖人?”
封不平一怔,大怒道:“想我封不平曾经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何时倒成了魔教妖人?”
殷容听了此言,念及方才所见的拍水剑法,料想就是原著中封不平所创的狂风快剑。
他神色稍缓,轻“啊”一声,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在下李有鱼,也是剑宗一脉的。”当即将剑势收起,周身气息也随之平稳下来。
封不平只道一场误会就此揭过,他刚松了半口气,正要转过身来,眼前陡然白光一闪——那少年骤然发难,毫无征兆地使出一招“有凤来仪”连带着内力涌上,直刺自己胸口要害。
不讲武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