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萨拉查的质问

“一千年，有点意思...”格伦身子前倾，双肘靠在了双膝上。

这样能轻松点儿。

“戈德里克，你知道吗？这顶帽子说它等了我一千年。”格伦笑说道。

他现在脑袋里面有两条通路，一条可以对着衔尾蛇镜说话，一条则可以对着分院帽说话。

奇妙的大脑。

“我可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顶帽子现在还在我的办公室，它现在什么魔力都没有。”

“我再询问询问。”格伦点头，又问分院帽。

“是戈德里克让你等我的吗？他留下了什么嘱咐吗？”

“没有。”分院帽说：“但是父亲说，以后你便是他。我与它，都应先忠于你，再忠于霍格沃茨。”

“它又是谁？！”

帽子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很突然的，一个又硬又重的东西像脑瓜崩一样砸在格伦的脑袋上。

而且它还在往下掉。

“该死！”

格伦有些手忙脚乱的抬手，将那玩意儿扶住。

他赶上了，没叫那玩意儿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来。

应该吧，格伦感觉自己反应很快，最多也就是露出了一个剑柄。

是的，那玩意儿是格兰芬多的宝剑！

但他可不想出这个风头。

这玩意儿现在要是出现，那乐子可就大了。

“把这该死的玩意儿收回去。”格伦连忙说。

“我还以为你会感到惊喜来着。”分院帽的语气有些尴尬。

随后，一种回流的响动出现。

片刻后，伴随着一声干呕，格兰芬多的宝剑终于消失不见。

“所以戈德里克就说，把你和宝剑给我，然后就没有了？”

“没了。”分院帽摇头。

“你不用拘谨，我又不是真的戈德里克，你刚才那种轻松飘逸的语气呢？”格伦先叹了口气，将气氛回归正常。

自从刚才之后，分院帽的语气就一直很僵硬。

“时间有限，既然你没有什么想说的，那我这里有几个问题。准确的说，有一个你的老熟人，对你有点问题。”

分院帽似乎在调整心态，片刻后，它方才开口：“好吧，年轻人，老魔帽知无不言，不过我可不知道我有什么老熟人——在这个时代。”

格伦嘴角扬起，在他的脑海中，刚才斯莱特林对自己提出的问题，包括腔调、语气以及暗含的气势，几乎被他凭借着记忆，全盘传递给了分院帽。

那是一个阴森的，叫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而其中饱含的质问威胁意味，更是让旁听者都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想问问，你是怎么给斯莱特林分的院？你觉得只要把一些纯血的猪分到斯莱特林，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吗？！

我刚才亲眼看见，那个叫做德拉科·马尔福的学生，他连帽子都没有戴上，你就给他分到了斯莱特林。

你来给我解释一下，你是如何知道他身上有着斯莱特林所需的品质的。

如果你说不出来，以后的霍格沃茨，就不用再有你的存在了。”

“这是！！”分院帽的声音又高昂了些。

虽然它这俩玩意儿都没有，但面对这个质问的那种心悸与惶恐，比这个形容更加恐怖。

与衔尾蛇镜对面的赫尔加等人所猜想的略有差池。

分院帽并非是戈德里克一个人所制成。

而是糅杂了他们四人的灵魂。

是的，戈德里克是分院帽的父亲。

但他不止一个父亲。

他父母都各自有俩。

“父亲！”它小声道。

“那个德拉科·马尔福，他们整个家族都是那样的。”它解释道：“他们是天生的斯莱特林。”

“我的问题不是这个，我的问题是，你真正的看过他的脑子吗？”这个声音冷冽而不近人情。

片刻的沉默后，分院帽不得不摇头。

“抱歉，父亲，我并没有，我只是理所当然的将他分到了斯莱特林中。”

“接下来，乃至明年的分院，我会盯着你的，你最好好好的回想一下，那时候我对斯莱特林的要求是什么。

戈德里克的小帽子，就当是为了我好吗？别让那些臭得流脓的歪瓜裂枣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

我可以接受人有所长与所短，但他们短的地方不该是斯莱特林要求的品行。

哦，对了…这个伤疤，是给你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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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礼堂逐渐嘈杂了起来。

“什么情况，他们两个睡着了吗？”

“琼斯先生？”麦格教授尝试性的轻轻点了点格伦的肩头，随后疑惑的看向邓布利多。

而邓布利多只是轻松的摊手，露出一个平静的微笑，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然而距离格伦戴上帽子，已经过去了四分钟。

可以说是百年来，分院时间最长的一个人。

分院帽内，格伦也注意到了外界的骚动。

他并不聋，也意识到自己占用了太多的时间。

“结束了，朋友，他没什么话要对你说了。”

“等…等等，我确定一下，你是那个十一岁的，等着我分院的小巫师，对吧。”

“是的，现在是我。”格伦做出了肯定的回复，又道：“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吧，他又不可能真的让你消失…你的本质已经存在，他无法抹除你。”

“你不明白，你以为我听到那个语调，认出那背后的人后为什么紧张？！

在我刚刚具有意识的时候…他曾经不明不白，给了我第一个伤疤。我是个存在了千年的魔帽，你以为时间和普通的魔咒能够伤到我？

岁月在大地都可以留下痕迹，但我永垂不朽，除了——”

分院帽的话语停滞，忽而喃喃自语：“我明白了…伤疤…伤疤是我的惩罚…千年前，他已经将这个惩罚落实。”

“等等，你是说？！”

“好了，小巫师，老魔帽不想谈论这个事情了。”分院帽的声音很虚无，带着一种嘲弄与妥协的情绪。

“好了，你想去哪个学院？”他转过话题。

“你来选择，伙计，你才是分院帽。”

“好吧，那就…格兰芬多！！”

在一阵窸窸窣窣中，分院帽的大吼如同雷霆，将整个礼堂变得落针可闻。

终于…终于这个叫做格伦·琼斯的小巫师，他那奇怪的分院仪式结束了。

“我们的秘密你会保留好吗？”格伦悄声问道。

“当然...”分院帽的声音最后在格伦耳边悄然响起，同时，格伦也摘下了帽子。

“你可真是个复杂的孩子。”麦格教授依旧面带微笑，但手又搀扶着格伦站起，不免带一分催促意味。

格伦没有回话，而是将分院帽摘下，目光在它罩面那个缝补的痕迹上停留了一眼。

“时间可真有意思…”他嘀咕着，朝格兰芬多的长桌走去。

与此同时，主宾席上，最中间位置，邓布利多举着酒杯，嘴角带笑，湛蓝的目光送着格伦离开。

“这可真有意思…”他嬉皮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