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麦克白》公演
- 半岛:从龙套到忠武路影帝
- 爱情不太顺
- 2236字
- 2025-03-15 04:47:50
晚餐过后。
姜在勋端着锅碗瓢盆钻到厨房。
不锈钢锅底粘着年糕渣,即使水流开到最大仍顽固不化。
姜在勋扣的指甲缝发白。
“圣经啊——”
“说。”
“那个......下周六晚上七点半~九点半有空吗?”
水龙头开到最大也没掩盖住姜在勋含糊的询问——来自演员的台词功底。
李圣经擦桌子的动作没停:
“干嘛?”
“我话剧首演......”
姜在勋搓盘子的手速快出残影:“不去也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我要去巴黎拍画报。”
李圣经将抹布甩进水池。
水花溅到T恤领口,冰得姜在勋一激灵:
“就那个什么......模特周刊的封面?”
“嗯。”
“听说巴黎最近总下雨......”
“室内拍摄。”
“哦.......”
隔天,话剧社。
趁着休息的间隙,经纪人金大元叼着牙签凑了过来:
“首演票给我留两张。”
“哥不是对戏剧不感兴趣吗?”
“呵呵。”
金大元划开手机相册:“昨晚联谊认识的银行职员,她喜欢看话剧。”
姜在勋瞄了眼屏幕,道:
“可票昨天就卖光了。”
《麦克白》作为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之一,在话剧领域具有不可撼动的地位。
据国际戏剧协会对全球话剧迷抽样调查表明:
63%的受访者表示至少观看过一次现场版的《麦克白》。
这样一部经典话剧,由半岛本土首次改编出演。
可想而知,会在本地的话剧圈掀起怎样的热潮。
三场2400张票售罄的速度,丝毫不比IU演唱会门票售罄的速度慢。
“不对啊,社长不是给演员家属留座位了吗?”
“留了又能给谁啊......”
姜在勋低头抠着指甲嘀咕道。
金大元一看这情况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揶揄道:
“你那个合租室友不来?”
“嗯......”
“怂货!”
金大元抬手虚拍他的后背:“我当年给女导演送情书被浇拉面汤都没你这么.......”
“姜在勋!”
远处导演的叫喊声打断了金大元的“鼓舞”。
“在!”
“过来排练!”
“是!”
“她要真不来,家属席别忘了留给我啊!”
金大元望着他的背影补刀道。
“知道了......”
4月27日。
首尔国立中央剧院·日升剧场。
《麦克白》首演当晚。
距离正式公演还有半个小时。
剧院内观众席人头攒动,八百人的座位几乎没有空位。
金大元与银行职员坐在第三排中间的位置。
尽管这里不是最佳观赏处,但对于一票难求现场,有座位就已经很好了。
化妆间内。
等身镜前倒映出姜在勋惨白的脸。
金美惠正扯紧他背后的束腰系带:
“吸气!”
“师娘......再吸我就要死了......”
“贵妇就算断气也得保持微笑。”
“……”
片刻后。
保持真空腹状态的姜在勋拎着戏服,扒着幕布偷瞄观众席。
放眼望去,观众席黑压压一片。
唯独家属区的两个空荡座位格外刺目。
话剧界有“预留席不对外售票”的规则——即使票价被炒到原本的五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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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仁川机场。
Y+模特经纪公司在半岛属于是中型作坊。
而李圣经作为该公司核心培养的新人,其出行的待遇丝毫不比某些大牌艺人差。
除了主经纪人与助理经纪人外。
随行人员还配备了翻译、法务、心理辅导甚至还有化妆团队。
“暴雨预警,航班改到22:30。”
主经纪人金雅敏划着 iPad,问道:“现在去 VIP室休息?”
李圣经扫过机场显示屏:19:35。
“我要回市区。”
“什么?!”
助理瞪圆了眼睛:“拍摄日程是——”
“根据合约第十四条。”
李圣经在手机上点开合约PDF:“因不可抗力导致延误时,艺人有权调整行程不超过四小时。”
法务专员推了推眼镜:
“前提是需提前报备。”
“现在报备。”
李圣经把剧院的定位发到Kakao Talk工作群。
金雅敏在ipad上点开地图:
“国立中央剧院?从机场到剧院单程55分钟,返程预留安检缓冲,你根本赶不上......”
“我就看一幕。”
李圣经抓起登机牌就往出口通道走:“保准赶在起飞前回来。”
助理追到自动门时。
却只看到出租车尾灯撕开雨幕。
“师傅,能再快十分钟吗?”
“姑娘,这可是去钟路区。”
司机瞟了眼后视镜里她的棒球帽,道:“除非警车开道。”
“我加三万。”
“45分钟内准到。”
PM 20:22。
轮胎碾过剧院侧门的减速带时,李圣经差点撞上前座椅背。
“请稍等我一会,我还回去。”
李圣经甩给司机五万韩元纸币,随即攥紧棒球帽檐冲向剧场。
保安嚼着口香糖横跨一步:
“开场五十分钟了,禁止入场。”
“我是演员家属。”
“每个黄牛都这么说。”
李圣经划开手机相册,怼到对方眼前——照片里的姜在勋正鼓着腮帮子吃泡面。
“你是在勋xi的......”
“表姐。”
“左手边安全通道,”保安侧身让出路,“别开手机闪光灯,全程禁止录像和拍照。”
当李圣经摸黑走进剧场时,台上正传来黄在宇带着真实鼻音的哭腔:
“母亲!”
“砰——”
姜在勋跪地时膝盖砸出闷响竟与李圣经抹黑膝盖撞到消防器的声音同步。
刺客的橡胶刀尖抵住他咽喉:
“交出麦克德夫的血脉!”
“呵,你该怕的是他父亲的怒火。”
姜在勋将黄在宇挡在身后,小孩却从他背后探出头来,怒视刺客:
“坏蛋!”
黄在宇的表演用力过猛,奶音直接喊破了调,甚至还有个鼻涕泡......
观众席传来压抑的笑声,又迅速被姜在勋的嘶吼盖过:
“跑!”
他反手将孩子向后一推,自己却迎向刺客的刀刃。
橡胶刀划过他的脖颈。
“砰——”
姜在勋瘫成贵妇赴死的标准姿势——右手前伸三指蜷曲。
只不过,姜在勋倒地的方向比彩排时偏了些。
这让原本设计给正脸的灯光全泼在他的右手上。
“母亲——!”
黄在宇的哭嚎让眯着眼偷瞄家属席的姜在勋指尖一颤。
剧本里写的是“头也不回地跑,然后被刺客追上捅死。”
可这孩子竟挣脱导演安排的动线,扑回来摇晃他:
“母亲,醒醒!”
扮演刺客的演员愣神也只是一瞬,迅速上前补刀。
姜在勋压低了嗓音,呵道:“在宇快躺下!快点!”
追光灯突然收束成直径半米的圆。
姜在勋蜷曲的三指被黄在宇的小手抓住。
刺客的橡胶刀悬在半空,后台音响师掐准时机放出心跳声。
咚——
咚——
音响爆出最后一声心跳,追光灯啪地熄灭。
李圣经摸黑找到空位时,正赶上姜在勋咽下最后一口气。
幕布降下五秒后。
掌声才从后排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