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抱着苏瑶在坍塌的排污管里狂奔,右臂的鳞片护甲正在吞噬圣殿回收兵的残骸。当他第五次被气浪掀翻时,苏瑶突然挣脱怀抱,机械脊椎弹出六根冰晶钩爪,钉入两侧管壁:“走!我撑不了十秒!“
鼠巢的崩塌比预想中更快。暗渊金属菌毯像活过来的巨蟒,将管道绞成麻花状。林夜踩着飞溅的金属碎片腾挪,星陨陌刀劈开坠落的混凝土块,却发现刀身光纹正被菌毯吸收——那些流动的暗渊物质在刀面映出韩天朔的实时监控画面,这个疯子正在月球基地举杯庆祝。
“左边!“苏瑶的嘶喊混着金属摩擦声。她的机械脊椎已经展开成扇形冰桥,横跨在断崖般的排污管裂口上方。林夜跃上冰桥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脊椎断裂的脆响。苏瑶的半边身体被菌毯缠住,冰晶正从她的瞳孔向全身蔓延。
毒液池在脚下沸腾。林夜看见池底的腐化晶核正在重组,凝结成无数只挣扎的人手。当他即将抵达对岸时,冰桥突然崩裂——苏瑶的机械脊椎承受不住暗渊侵蚀,正在碎成冰渣。林夜反手将陌刀插入管壁,左手死死抓住苏瑶即将坠落的手腕。
“松手......晶核......“苏瑶的机械义眼突然炸裂,溅出的蓝色血液在毒液池面冻结成冰花。林夜感觉右臂护甲疯狂增殖,鳞片刺破皮肤钻入苏瑶的手腕。当暗渊金属与她的机械脊椎接触时,整座毒液池突然静止——池底浮出由骸骨拼成的通道,每块骨片都刻着SP编号。
七名圣殿回收兵从通道尽头闪现。他们戴着鼠王面具,手中的震荡刃引发空气爆鸣。林夜荡着陌刀跃下管壁,右臂护甲突然暴长成三米长的骨刃,横扫时带起的暗渊能量将首波敌人拦腰斩断。但更多的回收兵从毒液池爬出,他们的身体正在与暗渊菌毯融合。
苏瑶突然从背后抱住林夜。她的机械脊椎完全解体,冰晶碎片在两人周身形成暴风雪:“把我扔过去!“
林夜来不及阻止,苏瑶已借着他的投掷力飞向回收部队。她的残躯在空中重组为冰晶长矛,贯穿三名敌人后钉入通道尽头的阀门。当林夜踩着尸体冲到时,看见苏瑶仅剩的上半身正用牙齿咬着阀门转轮,机械脊椎的残片正在融化。
“走啊!“苏瑶的嘶吼混着电子杂音。林夜挥刀斩碎最后一道闸门,阳光刺入的瞬间,他看见苏瑶的瞳孔变成暗渊的猩红色——她的脖颈后浮现出韩天朔的思维频率代码。
圣殿的空中部队在出口处列阵。十二架仿生蝠鲼战机投射下激光牢笼,林夜右臂的护甲突然逆卷,暗渊金属如浪潮般包裹全身。当他顶着炮火冲出烟雾时,发现苏瑶的残躯正被回收兵拖向运输舱。
“接住!“苏瑶突然咬断自己的舌头,将染血的腐化晶核吐向林夜。晶核飞行的轨迹上,圣殿的镭射网正在闭合。林夜蹬着战机残骸跃起,右臂护甲化作流星锤砸开屏障,却在抓住晶核的刹那被电磁锁链缠住脚踝。
苏瑶用最后的机械臂比划出唇语:“活下去......“随后自爆成冰晶风暴。冲击波掀翻运输舱的瞬间,林夜将晶核拍进右臂伤口——暗渊护甲突然进化出蝠翼,带着他冲破云层。当他从高空坠落撞进仓库时,右臂的鳞片正在剥落,露出里面跳动的腐化晶核。
仓库铁门被轰开的刹那,林夜看见韩天朔带着肃清者走进来。这个疯子抚摸着圣殿徽章微笑:“欢迎回家,我最完美的清道夫。“
林夜低头看着自己的右臂——那些重新生长的鳞片上,正浮现出苏瑶最后的记忆画面:三年前的雨夜,真正的苏瑶被锁在圣殿实验室,而克隆体们正隔着观察窗对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