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李善长奇策，税改露馅

晨曦初照，陈恒早早起身，昨夜虽睡得不踏实，可如今大明这一摊子事儿压在肩头，由不得他懈怠。简单洗漱后，他径直走向御书房，一路上思索着如何在这暗流涌动的朝堂中站稳脚跟，制衡那些心怀鬼胎的穿越者。

刚踏入御书房，还未坐定，就见李善长求见。陈恒心头一动，心想这老狐狸这么早来，肯定没憋什么好屁，不过正好，他也想再探探李善长的虚实，便宣他进来。

李善长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书房，行过礼后，开门见山地说：“皇上，臣近日反复思量，深感我大明赋税制度亟需革新。当下农桑虽为根本，然商业亦逐渐兴起，若赋税仍循旧制，恐不利于国库充盈与民生发展。”

陈恒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靠在龙椅上，抬手示意他继续说。李善长从袖中掏出一份折子，呈上前，口中滔滔不绝：“皇上请看，臣提议，可对农税按土地肥瘦、产出多寡进行分级征收，既能减轻贫苦农户负担，又可激励开垦荒地、精耕细作；至于商税，当设立专门税司，依行业利润高低、经营规模大小合理定税，杜绝偷税漏税，且鼓励商家拓展海外贸易，为此类商户提供一定免税优惠，以促商业繁茂，税源广进。”

陈恒接过折子，佯装仔细翻阅，心中实则震惊不已。这哪是什么古代税改方案，分明就是现代经济学里的精准税收调控与产业扶持策略，这李善长还真把大明朝堂当自家试验田了。他抬眼看向李善长，目光如炬：“李爱卿此策，听起来颇为新颖，只是不知依据何来？莫不是借鉴了什么海外奇书？”

李善长闻言，脸色微变，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不过他毕竟久居官场，老谋深算，很快镇定下来，赔笑道：“皇上圣明，臣素日喜好研读古籍，偶得一本失传古书，其中略有提及类似理念，臣加以琢磨，方才有了此番设想，还望皇上斟酌采纳。”

陈恒冷哼一声，他自然不信这鬼话，却也不点破，只淡淡说：“李爱卿用心良苦，朕需与诸位大臣商议后再定。你且退下吧。”李善长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告退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陈恒深知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加快脚步，搞清楚这些穿越者到底想干什么，还有多少人隐藏在朝堂内外。于是，他暗中召集了自己入宫后培养的几个亲信密探，这些人都是他从底层提拔起来，对他忠心耿耿。

密探首领刘福跪地领命：“皇上，有何吩咐？”陈恒神色冷峻：“朕命你带人密切监视李善长、徐达、蓝玉、刘伯温、马皇后等人，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事无巨细，都要向朕汇报。若发现他们私下集会、传递可疑物件，即刻来报，切不可打草惊蛇。”刘福领命而去，陈恒这才稍稍安心，继续埋头处理政务。

午后，陈恒正审阅奏章，徐达求见。陈恒让他进来，徐达一脸急切：“皇上，臣听闻李相国提出税改之策，臣以为，若要推行新税，国库财力增长，当下军队火器装备亟待升级。如今周边番邦虽暂时蛰伏，然难保日后不生变故，我大明军队若无利器，恐难御外敌。”

陈恒心中暗忖，这徐达来得倒巧，怕是和李善长串通好了，一个搞钱，一个花钱。面上却问：“徐将军有何想法？说来听听。”徐达兴致勃勃地比划起来：“皇上，臣建议仿照西域传来的火铳之法，加以改良，增大火器威力，延长射程，且统一火器规格，便于军中补给。同时，招募能工巧匠，设立火器工坊，日夜赶制。只是这所需经费……”

陈恒不耐烦地打断他：“徐将军，钱的事儿朕自会考虑，你只管练兵、督造火器便是。不过，这火器制造之法、配方，务必严格保密，若有泄露，军法处置。”徐达连忙称是，退下了。

陈恒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疼欲裂。这些穿越者一个比一个能折腾，都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大明，可他绝不能让大明沦为他们的玩物。正烦恼间，太监来报，说宋濂求见。

宋濂身为太子太傅，负责教导太子朱标，陈恒对他颇为敬重，忙宣他进来。宋濂进来后，先是问安，接着说道：“皇上，臣近日教导太子，深感传统课业过于沉闷，不利于太子开阔眼界、培养治世之才。臣斗胆提议，引入天文、地理、算学等杂学知识，结合古今案例讲解，使太子知晓天下诸事，为日后治国理政夯实根基。”

陈恒心中一惊，这又是一个穿越者的套路，这宋濂是想给太子灌输现代知识体系啊。他略作沉思，开口道：“宋爱卿之意，朕明白。只是太子年幼，根基尚浅，骤然加入诸多新学，恐他难以消化。不妨循序渐进，先挑选部分浅显易懂、实用之学融入课业，待日后再逐步拓展。”宋濂点头称是，退下了。

陈恒明白，再这么一个个见下去，迟早要露馅，得想个法子把这些人聚到一起，观察他们的互动。于是，他心生一计，传旨下去，召集李善长、徐达、蓝玉、刘伯温、宋濂等大臣进宫赴宴，美其名曰商讨国事，实则想借机探探他们的底。

晚宴时分，大臣们纷纷入宫。陈恒高坐主位，看着下面这些各怀心思的穿越者，心中感慨万千。酒过三巡，陈恒看似随意地挑起话题：“诸位爱卿，如今大明新立，百废待兴，朕欲大展宏图，使我大明昌盛，诸位有何高见，不妨畅所欲言。”

李善长率先开口：“皇上，臣以为当以经济为重，农工商业模式革新同步推进，方可富国强兵。”徐达紧接着说：“臣附议，然军队建设亦刻不容缓，强军才能保国安民。”蓝玉也不甘示弱：“皇上，科技乃发展之动力，臣研发的新兵器、新农具若能广泛推行，定能助力大明腾飞。”刘伯温则捻须微笑：“皇上，治国需谋略，洞察人心、顺应天时，方可政令畅通。”宋濂微微点头：“皇上，教育为根本，培养后继人才，大明才有源源不断之动力。”

陈恒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心中愈发笃定他们是一伙的。这些观点单独看没什么，可凑到一起，就是一套完整的现代国家发展理念，他们分明是想在大明复制一个现代社会架构。

宴会结束后，大臣们告退。陈恒回到后宫，马皇后迎上来，见他面色凝重，轻声询问：“皇上，可是为今日宴会之事烦忧？”陈恒看着马皇后，决定再试她一次：“皇后，今日大臣们谈及诸多国事，有人提议大力发展商业，有人主张强军，还有人推崇新学，你觉得朕该如何抉择？”

马皇后略一思索，说道：“皇上，臣妾以为，诸事皆重，不可偏废。商业繁荣能增国库，强军可御外敌，新学培养人才，然而推行之时，需关注民生，勿使百姓受苦。”陈恒心中长叹，这马皇后果然也是穿越者，说话滴水不漏，还处处透着现代平衡发展观念。

夜深人静，陈恒独自坐在御书房，回顾这一天的种种。从李善长的税改奇策，到宴会上穿越者们的各抒己见，他越发感觉危机四伏。但他也清楚，这是挑战，更是机遇。这些穿越者带来的知识和理念，若能为他所用，大明必将飞速发展。

他铺开宣纸，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写下几个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决定，一方面继续监视穿越者，防止他们暗中搞鬼；另一方面，巧妙利用他们的想法，不动声色地壮大自己的实力，让大明在这场特殊的博弈中走向巅峰。想着想着，陈恒沉沉睡去，等待他的，将是更为惊心动魄的权谋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