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事还没办,先被讹一把
- 种田:娶白虎星媳妇后打破家徒四壁
- 月夜花醉
- 2077字
- 2025-03-17 14:31:46
主意打定,他裹紧了那件破袄,忍着背上的疼,晃荡着又出了门,直奔老掌柜的药肆。
镇上这会儿天色已暗,街面上冷冷清清,只有几盏灯笼晃晃悠悠地亮着,映得雪地泛出点昏黄的光。
陈麻子一路踩着雪,吱吱响的动静在巷子里回荡。
他到了药肆门口,探头往里一瞧,老掌柜不在,屋里只剩王小宝一个人,正低头拨弄着算盘,桌上摆着几包药材。
他咧嘴一笑,也不敲门,直接推门就进了屋。
王小宝听见动静,猛地抬头,见是陈麻子,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他赶紧起身,往门口瞅了瞅,见外头没人,才压低了嗓子道:“你咋又来了?这事儿还没办呢,你跑这儿干啥?”
他心里有点发虚,这陈麻子是个浑人,要是被外人瞧见他俩凑一块儿,传出去指不定惹啥麻烦。
陈麻子可不管这些,笑呵呵地凑上前,一屁股坐在药肆的木凳上,拍了拍大腿道:“小宝哥,别这么紧张嘛!
咱俩啥交情?我这不是来跟你再商量商量那活儿的事儿?”
他故意拉长了话头,伸手挠了挠头,脏手在头发上蹭出一片灰,手指还往背上那块烂肉上碰了碰,疼得他抽了口凉气,可脸上还是挂着那副无赖的笑,“你说让我挠这背痈,闹那穷书生的摊子,这主意是好,可这活儿忒狠了点。
我回家想了想,这背上都烂成这样了,再挠下去,怕是连命都没了!
你那半两银子,啧啧,还真是不太够,烧酒都喝不了几壶!”
王小宝一听这话,脸顿时沉了下来。
他就知道这陈麻子不是个省油的灯,半两银子塞过去还不够,这会儿又来讹人了。
他咬了咬牙,强压着火气道:“陈麻子,你别得寸进尺!半两银子不少了,镇上谁不知道你啥德行?
这活儿简单得很,你就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咋还嫌少?”
他心里却暗骂,这浑人真是贪得无厌,半两银子都喂不饱,还想多要,真当他王小宝是冤大头?
陈麻子听了,哈哈一笑,往凳子上一靠,翘起腿来抖了抖,破鞋底上还沾着雪泥,弄得地上脏兮兮的。
他拍了拍胸脯道:“小宝哥,你这话可不地道!啥叫动动嘴皮子?
这可是拿命换的买卖!
我这背痈你又不是没见过,烂得脓水直淌,镇上郎中都治不好,我再挠下去,疼先不说,万一死了咋办?
半两银子,连副棺材都买不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摊开那双脏乎乎的手掌,笑得一脸无赖,“再说了,你家药肆生意被那穷书生抢得快没了,我这趟是帮你出气,咋也得有点诚意吧?再加二两,咋样?”
王小宝气得牙痒痒,手攥得咯吱响。
他瞪着陈麻子那张横肉脸,真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可他也知道,这事儿还得靠这浑人去办,许长安那摊子眼看着越闹越大,镇上人都挤破头去买那灵药,他家药肆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再不使点手段,怕是连本都捞不回来。
他咬了咬牙,压着火气道:“陈麻子,你可真会敲竹杠!二两银子没有,最多再加二十个铜板,爱干不干!”
陈麻子一听,立马拍了拍大腿,咧嘴笑道:“二十个铜板?小宝哥,你打发叫花子呢?
我这背上的肉都烂透了,二十个铜板连包药都买不起!
这样吧,你再加一两,我立马去办,保管把那穷书生的摊子砸得稀巴烂!”
他心里乐开了花,这王小宝果然是个软柿子,三两句就松了口,加上之前那半两银子,也够他快活几天了。
王小宝脸都黑了,手在袖子里攥得死紧。
他狠狠地瞪了陈麻子一眼,咬着牙道:“行,一两就一两!你可给我记住了,这事儿要是办砸了,老子饶不了你!”
他转身从柜里掏出个布袋,拿出一两银子,往陈麻子面前一摔,铜板叮叮当当滚了一地。
他心里憋着一股火,这陈麻子敲了他一笔不说,还得指望这浑人办事,真是咽不下一口气。
陈麻子见钱到手,乐得嘴都合不拢,忙蹲下去把银子捡起来,塞进怀里,拍了拍胸脯道:“小宝哥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那穷书生敢抢你生意,老子非闹得他鸡犬不宁不可!”
王小宝臭着脸,挥了挥手道:“行了,赶紧滚吧,别在这儿晃悠,办好了再来找我!”
这许长安抢了他家的生意不说,如今还得花钱请这浑人去闹,银子铜板流水似的往外掏,这事儿要是不成,他可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他暗暗咬牙,这趟非得把许长安的摊子砸了不可,不然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几日后,腊月的寒风越发凛冽,镇上的街市却仍是热闹非凡。
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来,积在街角摊贩的布棚上,踩在脚下吱吱作响。
许长安的摊子依旧火爆,摊前的人龙排得老长,铜板叮叮当当落进布袋,热气从他手里的葫芦里冒出来,混着药香,在冷空气里飘得老远。
镇上人挤得水泄不通,裹着厚袄的汉子、挎着篮子的婆娘、还有几个蹦蹦跳跳的小娃儿,都伸着手嚷嚷着要买那“神仙水”。
许长安手脚麻利地收钱递盅,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忙得脚不沾地。
这天晌午,街市正热闹得开了锅,忽地从人群外头挤进来一个晃悠悠的身影。
陈麻子裹着那件破得露棉的袄子,胳膊僵硬地耷拉着,背上的脓血透过布料渗出来,湿了一大片,散发着一股子刺鼻的腥臭。
他挤进人群,撞得人东倒西歪,嘴里骂骂咧咧道:“挤啥挤,滚开点,老子有急事儿!”
他一路推搡着到了摊前,猛地一拍桌子,把许长安刚递出去的粗陶茶盅震得晃了晃,差点洒了药水。
许长安皱着眉抬头,见是从自己这里买走装药的盅子,手里动作一顿,问道:“这位大哥,你这是咋了?”
他话还没说完,陈麻子便扯开嗓子嚷了起来,嗓门大得街角都能听见:“咋了?你这穷书生还好意思问老子咋了?你那破药水害得老子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