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结束，取而代之的是新生儿的啼叫，护士从手术室中走出，陈敬予连忙上前
“是个女孩儿，陈队长”
“产妇怎么样？”
“很虚弱，情况不太好，还需要观察”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汪婷被这讨厌的味道呛醒，睁眼就是陈敬予那张讨厌的脸，“陈队长，是要逮捕一个产后的虚弱孕妇吗？”
“小婷，只要你松口，你和孩子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好结果？陈三，罪犯的孩子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看你的母亲就知道了”汪婷的眼中闪烁着恶意，发白的嘴角向上翘着，是挑衅
“你恨妈妈，那你为什么要生下孩子，开枪的时候你先护住的是肚子！你是爱她的，你和顾晔州都期盼这个孩子的降生”陈敬予拔高了声线，旁边的警员拉住他，“陈队”
“随你怎么说，要我反水，除非我死”汪婷转过头不看他，“你可以走了，陈队长”
“你不想看看你的孩子吗？是个女孩儿，眼睛大大的很像你”陈敬予左手握紧又松开，缓和了语气说道
“这是她的手牌，怕你情绪激动委托了医护人员照顾她，你想好了随时告诉我”
汪婷用被子蒙住头，什么也不想听，病房里重新归于宁静
晚些的时候，有护士进来打点滴，“汪小姐，要为你打点滴了”
汪婷看向窗外，“有些冷啊，是下雨了吗？”
“可能吧，外面的天气不太好”小护士显然很警惕
“等一会儿再打吧，我想上个卫生间，这也不方便”汪婷左手握住小护士的手“这...”
“我现在这样没什么力气，能干什么，不放心你就扶我过去”
小护士看看汪婷的脸色，的确不似作假，“好吧”
门口的警员看到轮椅上的汪婷，神色为难，“给头打一个电话吧”
“你们要打就打，但别碍事，我可不是你们的犯人，你们没资格约束我”
“大头，你先打，我跟着他们”
“我们走吧”汪婷看着小护士，微笑着
卫生间里，汪婷一支针剂打在小护士脖颈处
“你”小护士微微张大了眼睛
“乙醚而已”汪婷收起针管，还剩半支，门外那个大傻个就算不晕也能拖延一会了。
“你怎么先出来了，护士呢”
“她也要上，不是正常？”
李可还想说些什么，汪婷直接打断他的思路“带我去看看孩子吧”
“好”李可向前走了两步，“你轮椅呢？”
刚回过身汪婷将剩下的半只针剂扎在他的胸口，“汪婷！”
汪婷向安全通道口跑去，李可想追，针剂却开始起作用，他的眼前开始重影，手脚不听使唤
汪婷上了一辆出租车，手中的手术刀从后座贴上司机的脖子，“去南郊区，一会发生什么都要往前开知道吗？”
“是，是，知道”
“我要最快”司机的感觉到冰凉锋利的刀刃又紧了几分，痛感在加强。
“是，是，最快”
一路上汪婷的下半身越来越痛，像是有人将她撕成两半，双腿也止不住地打颤，额头上布满汗珠，“开！给我加速！我要最快！”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
“小姐，到了，还开吗？”
汪婷看着密密麻麻的警戒线，不行，不能直接开进去，“从后面绕，带我去南水库”
到地方的时候，天刚擦黑，汪婷咬牙跳进冰水中，脑海里是顾晔州求婚前和她说的话，“小婷，南水库有一条我打的暗道，可以直通南郊区，不到最后一步，你不要去”
顾晔州，我可以在那里找到你吗？
汪婷也不知道游了多久，水真的很凉，和顾晔州带她游的那次不一样，她感觉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不停地痉挛，撑着最后一口气找到了那扇封锁的门。
分不清是泪还是水，顺着脸庞留到地面，刺鼻的铁锈味，好像预示着什么，汪婷躺在管道里，只是大笑着。
蜘蛛丝布满了箱口，老鼠在流窜，汪婷转动着密码锁，是预产期的日子，两个保险箱里装着的是金条，她喜欢的珠宝，还有，那张她说赶紧删掉的“奇丑无比”的双人照。
顾晔州，这就是你的珍宝吗？
汪婷双手撑着地面，包围着她的是婴儿床，不同年龄段的玩具，数不清的粉色裙子，大的，小的。
你没有名字？
婷，怎么样？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