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照入大院内。
秦臻指尖凝起一缕冰晶。霜花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虹光,映得少年眉眼如画。他望着院中焦黑的药鼎残骸,昨日突破时狂暴的灵气仍在石板上刻出蛛网般的裂痕,破境的喜悦还留存于脑海中,有点不敢相信。
“别分心。”墨浔的声音自臻神剑传来,打断了秦臻分神的思绪,“试着将寒气聚于掌心。”
秦臻屏息凝神,丹田处冰莲轻颤。一股清流自气海涌出,沿着新通的经脉游走。寒雾在掌心翻涌,竟凝成半寸剑锋。院中古槐无风自动,叶片簌簌结霜。
“不错。”墨浔语气难得带上赞许,“果然猜的没错,冰莲内的灵气可以加以引导,在日常中使用。”
经过尝试,墨浔可以得出,在使用冰莲内的灵气时,秦臻实力可以成倍叠加。
“秦臻,你再多多练习一下,熟练熟练,方便以后使用这个力量来战斗。”
“好的,墨浔前辈!”
话音未落,秦府上空突然炸开血色烟火。刺鼻的硝烟中,护族大阵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秦臻瞳孔骤缩——那是家族遇袭的示警!
演武场上,赵无法手持鎏金折扇,身后跟着三名黑袍人。秦家子弟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护院教头胸口插着柄蛇形短刃,鲜血染红青砖。
“秦木羽,交出那个小废物。”赵无法轻摇折扇,翡翠坠饰叮当作响,“否则今日便是你们秦家灭门之日。”
秦木羽长剑拄地,玄之境三重的威压激得衣袍猎猎。他盯着黑袍人袖口的血色骷髅纹,心头剧震——竟是血煞门的“三阴煞”!
“赵家竟与魔道勾结?”秦冰天须发皆张,寒冰真气在周身形成霜甲。这位闭关多年、一直在疗伤的老家主破关而出,手中冰魄剑吞吐三尺寒芒。
突然,一道血影掠过。大长老捂着咽喉踉跄后退,指缝间血如泉涌。为首的黑袍人舔舐着指尖鲜血,面具下传来沙哑笑声:“玄之境五重?勉强够塞牙缝。”
秦臻赶到时,正看到祖父被血雾笼罩。冰魄剑当啷坠地,剑身爬满蛛网般的裂痕。他浑身血液凝固,身体趴在冰冷的石面上。
“住手!”
少年嘶吼响彻云霄。丹田冰莲不受控制地疯狂旋转,臻神剑似感应到主人心意,剑鞘迸发刺目寒光。墨浔的叹息在识海回荡:“罢了,便借你三成功力......”
霜雪骤临。
秦臻双眸染上冰蓝,发梢凝出细碎冰晶。方圆十丈内,血煞门徒化作冰雕,赵无法折扇上的翡翠坠饰砰然炸裂。三阴煞急退数丈,为首者面具碎裂,露出半张爬满咒文的脸。
“玄冰道体?”那人声音陡然尖锐,“这不可能!”
灰袍老者立在云头,手中罗盘指针疯狂颤动。他望着秦府方向升腾的冰雾,枯槁面容泛起潮红。衣袖翻飞间,三枚青铜古钱抛向空中。
“坎水遇乾天,潜龙出渊......”老者浑浊的眼中精光暴涨,“至宝现世,当在今日!”
古钱尚未落地,北边天际突然传来凤鸣。赤色流火划破长空,所过之处云层尽染朱红。老者身形剧震,险些捏碎手中的罗盘:“九幽冥凤?这等凶物怎会......”
话音戛然而止。滔天魔气自北方席卷而来,隐约可见遮天羽翼掠过群山。老者掐诀的手微微颤抖,百年未起波澜的道心竟生出惧意。
“大凶之兆啊......”
秦臻单膝跪地,臻神剑深深没入青石。方才那击几乎抽空灵力,冰莲光泽黯淡大半。墨浔的声音虚弱却急促:“快走!方才强行动用本源,怕是......”
“想走?不可能。”血煞门徒狞笑着逼近,“小子,把你体内的冰莲挖出来,或许能......”
破空声骤起。
漫天冰晶化作剑雨,将魔修钉死在影壁上。秦冰天拄剑而立,胸前冰甲尽碎,却仍如雪中苍松。老家主将一枚玉简塞入孙儿手中,掌心寒气瞬间冻住伤口:“去后山禁地,快!”
秦臻还要说什么,忽然被祖父推向法阵中。传送光华亮起的刹那,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无法的折扇刺入父亲肩头,血花在空中绽成凄艳的梅。
禁地石窟寒气彻骨,秦臻却觉丹田温暖如春。冰莲缓缓旋转,竟在吸收洞中寒气。墨浔突然轻咦一声:“这纹路......”
少年顺着剑灵指引望去,石壁上冰霜剥落处,赫然露出与臻神剑相似的铭文。当指尖触及古老纹路,冰莲突然迸发耀眼光华,无数画面涌入识海:
九幽深处,素衣女子以血为引,将冰莲封入婴孩丹田;万丈剑峰上,墨袍剑客抚剑长叹,剑锋滴落殷红;还有母亲梳妆时,铜镜倒映出与素衣女子七分相似的侧脸......
“原来如此。”墨浔长叹,“你母亲怕是瑶池......”
轰隆!
山体突然震颤,禁制接连破碎。秦臻握紧玉简,其上浮现的星图正指向东北雪州。洞外传来赵无法癫狂的笑声,夹杂着利刃破空之音。
少年擦去嘴角血渍,臻神剑发出清越剑鸣。冰莲光华流转间,洞中千年玄冰竟化作剑形,如众星拱月般悬浮身侧。
“墨浔前辈。”秦臻眸中冰蓝愈盛,“请传授我剑诀。”
洞外风雪骤急,掩去少年渐起的杀机。九幽冥凤的唳叫穿透云层,至臻大陆的乱世,从此刻开始,即将拉开帷幕,各路天才豪杰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