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玄武惊变

冰凤双翼掠过之处,海水凝结成万千冰锥。秦臻回头望见至臻殿修士割开手腕,血水竟在船头凝成与他丹田如出一辙的金纹冰莲。墨浔剑身突然迸裂,青铜碎片在空中组成残缺卦象:“乾三连,坤六断......这是浑天鉴灵阵的反卦!”

雪璃残魂发出悲鸣,冰凤躯体浮现血色锁链。秦臻惊觉这些锁链另一端没入自己心口,丹田金纹正将冰凤灵力倒抽回体内。至臻殿老者的笑声震碎云层:“瑶池剑侍本就该是圣子的血食!”

“断链!用玄武图腾!”墨浔剑灵突然化作青烟,强行撑开三尺结界。秦臻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冰绡上的玄武图腾凌空暴涨。当龟蛇虚影咬住锁链刹那,海底突然升起青铜巨门,门缝溢出的玄冥之气瞬间冻结百里海域。

冰凤坠落在青铜门前,秦臻发现门上刻着与冰绡相同的图腾。手掌触及门环的瞬间,体内金纹冰莲突然逆转,竟将门缝溢出的玄冥之气尽数吞噬。

“这是......玄武吞天诀?”秦臻脑海中浮现陌生记忆:黑衣修士脚踏玄龟,挥手间地脉翻涌。但更令他震惊的是,记忆中的修士面容竟与至臻殿老者七分相似!

墨浔剑灵虚弱的声音响起:“门后有块残碑,快......”话音未落,青铜巨门轰然开启。秦臻被无形力量拽入门内,发现眼前悬浮的黑色残碑上,竟用冰晶镶嵌着《瑶池心经》全文。

“不对!”雪璃残魂突然剧烈震荡,“这碑文顺序是逆的!“秦臻细看之下毛骨悚然——碑文记载的瑶池覆灭过程,竟与母亲留下的记忆完全相悖。在残碑版本中,当年是林巧幽亲手将冰莲......

“别看!”墨浔剑灵突然暴起击碎残碑,却从碎片中跌出半块玉佩。秦臻瞳孔骤缩——这分明与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双玉合并的刹那,浮现的幻象令他如坠冰窟:林巧幽站在血池前,怀中抱着两个婴儿。其中一个额间冰莲璀璨,另一个心口却跳动着九幽冥凤的魂火。至臻殿老者跪在阶下:“请圣女决断......”

“原来如此。”秦臻浑身颤抖。他终于明白为何能吸收冥凤之力,为何至臻殿要称他圣子——自己根本就是被调换的冥凤容器!

海底突然传来钟鸣,合并的玉佩化作钥匙形状。墨浔剑灵突然道:“这是玄武门禁地钥匙!你父亲当年......”

滔天巨浪冲破冰层,九幽冥凤携至臻殿楼船追至。老者手中灯台突然飞向青铜门,门内残碑碎片竟组成新的碑文:“玄武镇幽冥,双生逆乾坤。”

秦臻体内冰莲突然失控,金纹如活物般爬满全身。雪璃残魂被强行扯出体外,化作冰晶锁链缠住冥凤脖颈:“快进去!门后有你母亲......”

“还想逃?”老者抛出青铜灯台,灯芯燃起幽蓝火焰。秦臻怀中的冰绡突然自燃,浮现出林巧幽留下的最后影像:“臻儿,去玄武门地宫毁掉......”

话未说完,冥凤喷出的黑焰已烧穿青铜门。秦臻在热浪中坠入深渊,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墨浔剑灵化作青衣道人,与至臻殿老者对掌时周身浮现的九幽冥凤纹路。

当秦臻在寒玉棺中苏醒,发现身旁跪坐着与雪璃容貌相同的女子。她额间冰莲残缺,手中捧着的正是臻神剑缺失的剑柄。

“奴婢霜月,恭迎冥主。”女子声音空洞,“您比预言中早醒了三百年。”

秦臻惊觉寒玉棺上刻满血色咒文,而自己左手已变成冥凤利爪。霜月捧出一面冰镜,镜中映出的竟是九幽冥凤的人形姿态!更恐怖的是,心口处跳动的不是冰莲,而是与赵无法相同的骷髅玉符。

“这是瑶池真正的秘密。”霜月指向地宫壁画。画面显示林巧幽将婴儿放入血池时,背后悬浮着两盏青铜灯台——正是臻神剑鞘与至臻殿持有的部件!

地宫突然震动,雪璃残魂冲破穹顶。当她看到霜月时突然厉喝:“你竟敢唤醒冥......”话音未落,霜月手中剑柄已刺入秦臻胸口。

剧痛中浮现的记忆碎片令秦臻窒息:墨浔剑灵真实身份竟是初代冥凤宿主,而所谓“瑶池圣女”,不过是圣州用来培养容器的幌子罢了!

“这才是真正的瑶池祭剑诀。”霜月握住秦臻化作利爪的手,将剑柄完全按入他胸膛。臻神剑突然完整显现,剑身却缠绕着冥凤黑焰与冰莲金纹。

地宫上方传来至臻殿老者的怒吼,秦臻感应到体内两种力量开始融合。当他挥剑斩向寒玉棺时,壁画中的血池突然实体化,从中浮出的半块青铜门竟与海底巨门呼应成完整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