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灾隐秘

至暗者领袖拖着枯萎苍老的身躯，颓坐在祭坛边上。

他身上穿着类似于民国时期的灰褐色长衫，双眼矍铄明亮看向安航。

安航心中微微一惊。

终竟然知道迷雾世界有七届这件事？

按原文描述，死兽应该是清楚迷雾世界真相的。

可没想到就连妄兽至暗者领袖也清楚，这么说来，估计光临者之王和观察者之王也知道……

“算是吧。”

安航点头，对方替他圆谎，他正好顺着这句话往下走。

他心中快速思考，结合原文情报，他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这是在破坏规则。”

终的声音带着几分威胁。

“你说的对。”

安航没有反驳，他看向这位老人，目光中带着审视和打量的意味。

对方的气息很虚弱，甚至不如其他的普通至暗者，似乎是遭到了某种重创。

“不…这不对，你的能力虽然很古怪，但似乎并不具备时间偷渡的能力。”

终的声音充斥着疑惑。

安航摆了摆手：“如何偷渡的这件事情，我无可奉告，不过你既然清楚迷雾世界的真相，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终爷无言。

“终，你这老家伙似乎对咱自家弟兄还瞒着不少事啊…”

虞爷忽然开口，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埋怨。

其余几兽没有说话，心中在快速思考二人间谈话所泄露的信息。

终的语气始终平静：“这件事情对于我们的使命而言并不重要，至少，我现在也无法向你们解释。”

无法解释的原因是因为有安航在。

这位白发少年的态度很明显，双方在今夜，只能活一个。

“呵，既然这样，那就战吧！”

金爷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整个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打算与安航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碰撞。

其余几兽也蓄势待发，准备朝安航发起进攻。

“且慢！”

安航喊了一声。

——倏。

众兽闻言齐刷刷的止住了攻击，似乎是还想再听听对方能否从口中再蹦出几个有用的消息来。

“你还有遗言吗？”

苗婆语气淡然。

“呵呵，倒也不是遗言。”

安航笑道：“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希望能够得到诸位的证实。”

“你说吧。”

终的声音从祭坛中央传来。

他一直坐在那，直到现在。

安航见状，缓缓开口：

“二十八年前，你们发动了白灾，覆灭玄门，企图杀死所有觉醒者，但这只是表象，因为你们清楚，有光临者在，这很难做到。”

“因此，你们的真实目的，其实是打算唤醒死兽贪婪，希望它能够替你们杀死所有的觉醒者。”

“因为死兽的目的和你们一样，你们的答卷是杀死所有觉醒者，而死兽的使命，同样也是如此。”

“贪婪的能力很特殊，而你们同样也有着某种能够替代号角者之王唤醒贪婪的手段。”

“所以你们找上了贪婪。”

“你们成功了，贪婪确实初步苏醒了过来，但并没有完全苏醒，只能在猩红潮汐期间进行简单活动。”

“当时妄兽中的光临者与七级的时空幽灵打了你们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七级的时空幽灵并不在你们的计划之内，毕竟当时的时空符文还没有被找到，再加上十二生肖的插手，所以你们的计划失败了。”

“你们以三名同伴的死亡和自己受到重创为代价，才做到的现在这副局面。”

“终，我如果猜的没错，你应该不能离开这个祭坛。”

“你因遭到重创，需要与觉醒者进行融合才能不依靠这座祭坛的能量存活，因此，即便是在白灾过后，你们依然与贪婪进行了合作。”

“我猜的应该没错吧？”

安航的目光落在了终的身上。

“哈哈哈…”

终忽然笑了，声音沙哑：

“没错，你猜对了，那次的行动确实是如你所说，我们是为了唤醒贪婪，才对玄门开战。”

“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

安航不解：“所以呢？为什么要进攻玄门？难道唤醒贪婪跟觉醒者的死亡有必要联系？”

终摇了摇头：“没有联系，但杀死觉醒者是我们至暗者的答案，只是顺手而已…”

他语气顿了顿，说道：

“因为贪婪在玄门，未苏醒的他是玄门创始人，我们正是因为需要寻找他，所以才对当时的觉醒者开战。”

这怎么可能？！

安航一惊，下意识就要反驳，毕竟在他的认知中，所有死兽还没苏醒的时候，应该都是稳定的迷失者才对。

而玄门创始人无疑是觉醒者，是人类，怎么可能会是死兽贪婪？

可话刚落在嘴边安航便收了回去。

他忽然想起了王子凯这个异类，明明还没有苏醒，人格却能够开启兽化，甚至使用傲慢的能力。

这难道真的只是傲慢的特殊性吗？

安航无法笃定。

贪婪的能力十分特殊，甚至某些方面比傲慢还要诡异。

一个与命运挂钩的存在，其人类格拥有天赋，似乎也合情合理…

安航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对方下文，无下限防御时刻开启，他并不怕对方偷袭自己。

“我当时找到贪婪，杀掉他的人格后，本打算以自身为祭品，让贪婪苏醒…

可关键时刻，在雀的阻挠下我没能成功，她与那位时空幽灵天赋拥有者联手，再加上主宰的降临，我的两名同伴都死了，自己也受了重伤，落得现在这副下场…”

安航无言。

“雀”应该是那位死去的光临者。

两人的交谈渐入尾声，安航的两只手掌凝聚出湛蓝色的苍球，已经时刻准备发起进攻。

可终还在自顾自的说着：“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可以唤醒贪婪吗？”

“我的能力为【妄祭】，它最大的作用是将我自身献祭。”

“但除此之外，我还可以献祭一切与我订下契约，亦或沾染我气息媒介的生物，从而实现任意目的，或者，任意手段的进攻。”

“我若猜的不错，你那诡异的屏障应该无法防御精神与灵魂的多重入侵的吧…”

——嗡！

话音落下，一股无形的力量渗透了无下限防御，它穿透肉体直击灵魂，深深遏制住了安航大脑的意识。

与此同时，终身旁那个与他融合失败的实验体正在快速融化。

安航一惊，整个人连思维都变得迟钝了起来。

终之前是在拖延时间…

在与我的交涉过程中，这家伙在悄悄的恢复能量…

终一边说话，让安航放松警惕，一边又暗中用妄祭将那具尸体献祭，从而实现打击灵魂的手段。

因为这种能力涉及灵魂，所以安航的六眼并没能及时察觉到对方的动作。

这个老狐狸！

安航暗道不妙。

在无下限防御被动取消的一刻，五大妄兽的攻击如约而至。

……

地面上，利用风元素飞行在半空的莉莉娅拖着红风，二人神色担忧的望向圣山教堂的方向。

忽然。

——轰！

一道如雷鸣般的震荡声从教堂地下炸响。

紧接着，以圣山教堂旁边的雪山脚底为中心，由下至上的撕裂出一条条近百米长的宽大裂口。

剧烈的震颤引发了雪崩。

雪山顶上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这声音很快传遍整座小镇。

不时有居民从家中走出来到街上。

他们惊讶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那里是圣山教堂的方向。

一条长长的白色瀑布从山顶倾泻而下，眨眼间淹没了整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