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暮春,细雨如丝,宛如一层薄纱,轻柔地笼罩着金陵城。这座龙盘虎踞之地,每一寸砖石都仿佛诉说着历史的厚重,而即将拉开帷幕的春闱,更是为其添上了一抹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色彩。
寒门才俊的壮志
在金陵城郊的一处简陋客栈里,陈景之早早便起身了。他出身寒门,自幼父母双亡,靠着邻里接济和自己的勤奋苦读,才有了参加春闱的机会。屋内陈设简单,仅有一张床、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条缺胳膊少腿的凳子。桌上摆放着他这些年来积攒的书籍,书页已经泛黄,却被他整理得整整齐齐。
陈景之身着洗得发白的长衫,虽然破旧,却浆洗得极为干净。他坐在桌前,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最后一次翻阅着手中的经史典籍。“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此次春闱,便是我改变命运的契机。”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陈景之起身出门查看,只见一群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在一众仆人的簇拥下,趾高气昂地走进了客栈。为首的是金陵城内有名的富户之子赵康,他穿着锦缎长袍,腰间系着昂贵的玉佩,手中还把玩着一把折扇,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哼,这等简陋之地,也配让本公子屈尊入住。若不是城内客栈都已客满,我才不来这破地方。”赵康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说道。
陈景之微微皱眉,对赵康的骄纵颇为反感,但并未言语,只是默默回到屋内,继续温习功课。
旧友重逢与新的羁绊
午后,雨渐渐停了。陈景之决定出门去贡院附近转转,熟悉一下环境。刚走到贡院门口,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景之!真的是你!”
陈景之回头,只见一位身着淡蓝色长衫的年轻人,正满脸惊喜地看着他。这人是他儿时的好友林沐风,两人曾一同在私塾求学,后来林沐风随家人迁往别处。多年未见,林沐风长高了不少,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沐风!没想到能在此处遇见你。”陈景之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快步走上前去与林沐风相拥。
两人寒暄一番后,林沐风说道:“景之,这些年你过得可好?听闻你一直刻苦读书,今日终有机会参加春闱,我相信以你的才学,定能高中。”
陈景之苦笑着摇摇头:“虽有此志,但春闱高手如云,我不过是尽力一试罢了。你呢,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春闱?”
林沐风点点头:“正是。这些年我在外地也未曾懈怠,此次便是来与你一同并肩作战,共逐功名。”
两人正说着,不远处一位年轻女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女子身着素白长裙,手持一把油纸伞,气质淡雅如兰。她正专注地看着贡院的大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林沐风好奇地说道:“这位姑娘看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怎会独自一人在此处?”
陈景之笑了笑:“或许也是对春闱之事有所关注吧。这金陵城,真是卧虎藏龙,处处充满了未知。”
意外的纷争与援手
正当陈景之和林沐风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一阵争吵声。原来是赵康一行人,在贡院附近遇到了一位卖字画的老者。赵康的一个仆人不小心碰倒了老者的字画摊,字画散落一地。老者要求仆人赔偿,仆人却蛮不讲理,不仅不赔,还对老者推推搡搡。
陈景之见状,心中气愤不已,快步走上前去,拦住那仆人:“你们怎能如此蛮横无理?碰倒了老人家的摊子,理应赔偿。”
赵康上下打量着陈景之,认出他是客栈里那个寒酸的书生,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穷酸货。这等小事,你也敢管?莫要自讨没趣。”
陈景之毫不畏惧,直视着赵康的眼睛:“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你们仗势欺人,便是不对。”
赵康恼羞成怒,一挥手,他的几个仆人便围了上来,准备对陈景之动手。林沐风见状,立刻站到陈景之身边:“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那位素白长裙的女子走上前来。她轻声说道:“各位公子,此处乃贡院附近,乃斯文之地,还望不要动粗。这位老人家的损失,我来赔偿便是。”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老者。
赵康见女子出面,又看她气质不凡,不好发作,哼了一声,带着仆人离开了。
陈景之感激地看着女子:“多谢姑娘出手相助,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日后也好报答。”
女子微微一笑,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我叫苏婉清,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看二位也是来参加春闱的书生,望你们此次考试顺利。”说罢,她盈盈福了一礼,转身离去。
陈景之望着苏婉清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感觉。林沐风在一旁打趣道:“景之,看来这位苏姑娘对你印象不错呢。说不定此次春闱,除了求取功名,你还能收获一段佳话。”
陈景之脸上微微一红:“别胡说。当务之急,还是准备春闱要紧。”
夜幕降临,金陵城华灯初上。陈景之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心中感慨万千。春闱在即,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他暗暗发誓,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都要在这金陵春闱中,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