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尾献祭

  • 焚天鼎尊
  • 梨灭
  • 2358字
  • 2025-03-21 21:06:26

九幽黄泉的血雾中,涂山雪的九根狐尾扫过腐骨堆砌的岸堤,每根尾尖都滴落着猩红冰晶。她忽然仰头长笑,血色泪痣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紫光,伸手扯开红色纱裙,露出腰间由彼岸花组成的血色纹身:“云若雪,你以为用玄冥冰镜就能监视本座?“

冰宫穹顶突然裂开蛛网般的裂痕,云若雪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倒影在玄冰镜中扭曲,最终变成涂山雪妖媚的面容。狐族圣女伸手穿过镜面,冰凉指尖点在她眉心:“别忘了百年之约,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云若雪感到一股冰寒之气顺着眉心钻入识海,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百年前她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涂山雪抱着她跪在不周山巅,将半块青铜玉佩塞进她襁褓:“待九幽冥火重燃之日,你要助我血祭焚天鼎。“

“休想!“云若雪咬破舌尖,强行中断回忆。她双手结印,玄冥冰宫的冰棱突然全部转向涂山雪的投影:“我早说过,我不会让你伤害他!“

涂山雪猩红瞳孔骤然收缩,身后浮现出九口青铜鼎虚影。她抬手间,黄泉中的锁链同时断裂,九具冰晶棺材破水而出。当第一具棺材落在冰宫地面时,云若雪看清了棺中少女的面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眉心的凤凰印记变成了血色。

“这就是你用玄冥冰镜创造的镜像体?“涂山雪指尖划过棺材表面,冰晶瞬间染成血红色,“可惜你忘了,在九幽黄泉,连记忆都可以重塑。“

云若雪感到一阵眩晕,她看见无数个自己在虚空中闪现:有跪在涂山雪脚下的祭品,有手持冰魄剑斩杀周天耀的刽子手,还有抱着水晶棺痛哭的疯女人。最清晰的画面里,她正将冰魄剑刺入周天耀心口,而少年左眼中的鎏金瞳孔,倒映着她癫狂的面容。

“不!“云若雪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冰柱。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冰蓝色长发正在褪色,变成与涂山雪相同的血红色。胸前的凤凰印记开始灼烧,皮肤下浮现出黑色魔纹。

黄泉深处,周天耀猛然睁开眼睛。左眼中的鎏金瞳孔已经扩散至整个眼眶,右脸的魔纹顺着脖颈蔓延至心口。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皮肤下隐约可见流动的金色血脉,仿佛有九条小龙在血管中游走。

“这就是焚天鼎体?“他自语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怀中的半块玉佩突然飞起,与黄泉中的青铜鼎产生共鸣。九道锁链同时断裂,青铜鼎缓缓沉入血雾,鼎身上浮现出与云若雪、涂山雪相同的凤凰纹路。

“记住,周天耀。“涂山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你不是九幽冥火的宿主,而是...“话音未落,黄泉突然沸腾起来。九道血色火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焚天鼎虚影。

云若雪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觉醒。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冰蓝色皮肤下浮现出金色脉络。当她将手掌按在玄冰镜上时,镜面突然变成血色,映出了九幽黄泉的景象——周天耀正站在青铜鼎前,左眼中的鎏金瞳孔倒映着她的面容。

“云若雪,救我......“少年的声音虚弱却清晰。云若雪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站在冰宫之外,脚下是直通九幽黄泉的冰阶。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冰蓝色指甲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而胸前的凤凰印记,正与涂山雪的泪痣产生共鸣。

“圣女,不要!“冰儿的呼喊从身后传来。云若雪回头,看见侍女被涂山雪的九尾狐尾缠住,正被拖向血雾深处。她想伸手去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冰阶。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涂山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要你踏出这一步,就能得到焚天鼎的力量,就能救你的侍女,救你的宗门......“

云若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当她再次睁开时,瞳孔里流转的极地冰川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她踩着冰阶一步步走向九幽黄泉,每一步都在冰面上留下血色脚印。

“云若雪!“敖烈的声音从云端传来。龙族圣子驾驭着九爪金龙俯冲而下,龙魂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寒光,“不要被她迷惑!“

云若雪抬头,看见敖烈琥珀色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她突然想起三日前的战斗,少年为保护她而被龙魂剑刺伤的画面。当敖烈的剑尖即将触碰到她眉心时,她轻轻抬手,用指尖接住了那抹寒光。

“敖烈,你相信我吗?“她轻声问道,血红色瞳孔中泛起涟漪。敖烈愣住,龙魂剑的龙吟声突然变得温柔。云若雪趁此机会,将他推向冰宫方向:“带着冰儿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黄泉中的青铜鼎突然发出轰鸣。九道血色火柱冲天而起,将云若雪笼罩其中。她感到体内的力量在疯狂涌动,胸前的凤凰印记与鼎身上的纹路完美契合。当火焰熄灭时,她已换上了血红色的纱裙,九根狐尾在身后随风舞动。

“欢迎来到黄泉,云若雪。“涂山雪的声音带着胜利的喜悦,“现在,该是你履行百年之约的时候了。“

云若雪看着面前的青铜鼎,突然露出冷笑。她抬手间,玄冥冰镜出现在掌心,镜中映出了不周山巅的景象——水晶棺中的少女正在苏醒,眉心的凤凰印记与她心口的图腾产生共鸣。

“涂山雪,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计划?“云若雪指尖凝聚出冰棱,“你想要的不是焚天鼎的力量,而是......“

话未说完,青铜鼎突然剧烈震动。周天耀的身影从鼎中走出,左眼中的鎏金瞳孔已经变成了纯金色。他抬手间,九幽冥火在掌心凝聚成凤凰形态:“若雪,让开。“

云若雪看着少年一步步逼近,突然想起三年前在乱葬岗的那个夜晚。那时的他浑身浴血,却依然将半块玉佩塞进她手中:“若雪,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自己的选择。“

“天耀,小心!“云若雪突然扑向周天耀。涂山雪的血色锁链穿透了她的右肩,而少年的九幽冥火凤凰,正将涂山雪的狐尾烧成灰烬。

“为什么......“涂山雪踉跄着后退,“你明明可以......“

“因为我相信她。“周天耀将云若雪护在身后,金色瞳孔中翻涌着滔天战意,“就像她相信我一样。“

黄泉中的青铜鼎突然发出共鸣,九道锁链同时断裂。当鼎身完全显现时,云若雪和周天耀都愣住了——鼎身上刻着的,竟是他们二人的容貌。

“原来如此......“云若雪轻声道,“我们才是真正的焚天鼎。“

话音未落,九鼎齐鸣。黄泉中的血水开始沸腾,无数冤魂从中解脱,化作光点融入青铜鼎。当光芒消散时,云若雪和周天耀发现自己站在不周山巅,水晶棺中的少女已经苏醒,正对着他们微笑。

“欢迎回来,焚天鼎尊。“少女轻声说道,“现在,该是你们重开天地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