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七皇子被贬定州

孙氏夫妇亦不想为难阮慕宁,毕竟她与蕙心在那吃人的府里已是势单力薄,孙夫人眼中含泪心疼且不舍得地轻拍了拍阮慕宁的手背,“好孩子,若有困难,尽管来找我和你孙伯父,我们定会帮你的。”

“谢谢!”

阮慕宁行礼,便和孙贞仪离开内堂。刚出来就远远地看到阮南昼等待徘徊的背影,阮慕宁犹豫片刻问道,“孙姐姐,你真的愿意和我四哥共度下半辈子吗?”

孙贞仪自是知晓阮慕宁话中之意,“愿意,自从儿时慧净寺一别,我就发誓此生只愿嫁他一人。”

“可他的母亲…或许是我们阮家里的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你也愿意吗?”

孙贞仪看着阮南昼的方向笃定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但现下我是愿意的。慧净寺相遇那年,我被年纪相仿的男孩嘲笑丑陋,只因当时从马背上摔下擦伤了脸颊,他们扯去遮在我面容上的白纱,还扬言要打我,就在此时南昼出现,救下我,赶跑了他们,还说内心的至纯至善永远比美艳的皮囊更吸引人。”

这个阮南昼…小小年纪就学会撩人,真是不简单。再说了,这古代还真是不少恋爱脑!一句话就能记住一辈子,在现代所谓的承诺都可以被随意遗忘。

“孙姐姐,既然你想好了,那等你嫁过来在阮家我会帮你的,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谢谢妹妹,只不过,姐姐想提醒妹妹,你大姐虽恶却外露在明面上,你的五姐,倒不是个省油的灯,刚刚府中下人看到她的婢女去勾搭四皇子的好友。”

好啊!这阮素蔓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竟然私下里勾搭皇子,倘若一个不小心,便会连累全家。

“多谢孙姐姐提醒。”

“你们在聊什么?”

阮南昼看二人相谈甚欢,便迎了上来,亦想听几句。

“没什么,四哥,你再陪孙姐姐一会儿,我小娘生病,我去药铺开些药,便先离开了。”

“用不用送……”

阮南昼刚想出言关心,却被不想有过多牵扯的阮慕宁打断。

“不用不用。”

阮南昼看着阮慕宁小跑离开的背影,觉得她真的变了,不再像以前那么柔软懦弱了,或许这亦是一件好事。

阮慕宁走在回府的路上心里回想着刚刚孙贞仪提醒的话,的确,阮玉馨使用的计策都是明面上看得出来,毕竟她是第一个被宠着长大的孩子,孟氏又是现如今的主母,自是刁蛮任性。

阮素蔓是柳姨娘的女儿,柳姨娘是千春楼里的舞妓,她挺着肚子嫁进阮府,就连阮老夫人都阻挡不了,可见是个有手段的人。

可为什么是四皇子呢?

“嘶!好痛!”

阮慕宁额间传来的疼痛将她思绪拉回,扶额抬眸看向自己所撞的“硬物”。

双眸间浮现出那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他,“御王殿下,这么宽的路,你非要撞上来。”

薄珩还没见过这么会倒打一耙的人,“是你不用眼睛看路,不想要眼睛直说,本王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

“未来王妃聪明自是知道本王说的什么,帮你这件事,任何时候都能解决,但现下你要跟本王去看看七哥。”

七皇子?按道理来说今日还不到拆线之期,难不成是有别的事情?

阮慕宁跟随薄珩来到冷宫,遇上圣上身边的乔公公,怎么会突然来冷宫,难不成圣上要与容嫔重燃爱火?

薄珩和阮慕宁刚一进殿,就看到容嫔左手拿着剑右手夺过圣旨准备去和圣上争辩。

“娘娘,御王殿下来了!”

“珩儿,你来得正好,你说你父皇这是要把璟儿逼上绝路吗?竟然让他去定州当个县尉?他的伤还没好呢!他这个当父皇的真是瞎了眼,蒙了心。”

薄珩只是早上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时得知圣上会下旨给七哥但不知旨意内容为何。

“父王怎会不知七哥伤情,只不过此时突然下旨将七哥贬至定州定是有缘由,母妃切不可如此。”

乔公公生怕容嫔一剑劈了自己,接着薄珩的话尾解释道,“是的啊,容嫔娘娘,定州在朔国以南,虽偏远,但依山傍水对宣王的病情或许会好一些。”

容嫔娘娘好似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薄珩,二人对视间,薄珩亦知晓容嫔的心思,便很是配合,直接跪下口口声声求母妃不要与父王争执。

容嫔娘娘狠狠地扇了薄珩一耳光,薄珩白皙的面颊浮上红印,嘴角渗血,可他依旧跪在原地,乞求着她不要对抗圣上。

“母妃,璟儿已经接旨,莫要动气。”

“可你的腿…而且……”

还没等容嫔说完,薄珩心生一计,“母妃既如此放不下七哥,倒不如这样,宁儿医术高超随着护送士兵一同将七哥送去再回来,路上可以看顾一下七哥,可好?”

众人目光看着薄珩又投向阮慕宁,不知此二人到底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其实一旁的阮慕宁也不知,自己正看戏,突然被卷入,这薄珩是故意把自己喊来入他的谋局中吗?

容嫔娘娘刚准备开口,却被前来传旨的另一位公公打断,“圣上有旨,阮慕宁跪下听旨。”

众人跪下,容嫔娘娘即便不情愿亦是无奈跪下听旨。

“奉圣诏,朕听闻阮氏幺女阮慕宁医术精湛,定能在七皇子去往定州的路上好生照看,奉阮慕宁为医官署的太医令,正七品。阮七小姐,接旨吧!”

阮慕宁总感觉自己像一只小羊进入了他们编织的一个圈套里,却又不知道这个套会有多大,只好接旨,“臣女阮慕宁接旨!”

“此外,圣上下旨,让宣王殿下即刻出发!”

容嫔娘娘一听这旨意,紧握手中剑,气得起身,被眼疾手快的薄珩一把抓了回来,薄璟虽无法下跪,但还是恭敬行了手礼,“还请公公回禀父皇,儿臣遵旨。”

两位公公一身冷汗离开冷宫后,容嫔娘娘放下了手中的剑,快步回到自己的寝殿,又匆匆回来,将手中的软剑交给阮慕宁,“宁儿,此去凶险,拿着护身。”

阮慕宁注意到软剑剑柄处镶嵌着的宝石比手指指腹还大上几分,不敢收只得婉拒,“容嫔娘娘,这,太贵重了,我……”

“收下!”

阮慕宁看她态度如此坚硬,便收下软剑,“容臣女回府简单收拾一下。”

“珩儿你送宁儿回府。”

“是,母妃。”

回府途中,马车里只有阮慕宁和薄珩二人,阮慕宁心中满是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更不知他会怎么答自己,或许知道的越少,对自己越好。

“御王殿下,费尽心力,机关算尽,将我拉进这个局中,看来我对于殿下来说多少有些用处,那我便只有一件事,还望殿下一定答应,就是在我护送期间,我母亲和院中人的安危必须得到保障。”

薄珩越来越觉得眼前的女子有意思,他露出淡淡的笑容,眼底闪过好奇之色,“竟然什么都不问吗?”

“问了你就会答吗?殿下。”

阮慕宁此话一出,车内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起来,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好,本王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本王,平安归来。”

阮慕宁回到府中,府内都已得知圣旨,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议论着阮慕宁,只有阮志远面无表情,他拿着让白氏收拾好的衣物递给了她,语气亦比往日温柔些,“女儿,出门在外,当心,为父等你回来。”

“是,父亲。”

阮慕宁这次出行只带了枕星一人,枕月和榴月并未带走,留下照看小娘。

阮慕宁走之前小娘因药效原因还未醒,她只好留信一封交给枕月,待小娘醒来读给她听。

阮慕宁离开府后,按时来到宫门口,发现竟只有两辆马车,和一行护卫,难道没有军队保卫皇子出城吗?这…路上遇到危险可怎么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