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众人反对，他整个人已经化作白光融入灯盏。守夜灯轰然点亮，绽放出净化一切黑暗的光芒！
“师兄！”赤鸢痛哭失声。
楚炎握紧灯盏，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浩瀚力量：“赤羽，不会让你白死。”
灯光照耀下，他看清了九霄界的真相——九层世界如洋葱般嵌套，每层都有个“暗霄”在蠢蠢欲动。而最底层那条黑龙，正在缓缓睁开巨目...
“我们一直被蒙在鼓里。”楚炎声音冰冷，“这不是什么封印，是饲养场！夜皇在饲养暗霄！”
雪清璃指向远处：“看！”
八颗血色星辰突然改变轨道，全部朝第九颗星辰靠拢。当九星连成一线时，整个九霄界都将被献祭！
“没时间了。”楚炎高举守夜灯，“必须下到最底层，在暗霄完全苏醒前...”
一道空间裂缝突然在身旁展开，敖清璃浑身是血地爬出来：“楚公子...归墟...小龙它...”
“怎么了？”
“它独自去阻止暗霄了！”敖清璃泪流满面，“它说...要用龙冢万龙之力...”
楚炎书本印记突然传来小龙最后的画面：小家伙站在龙冢顶端，所有龙骨都释放出金光融入它体内。而它面前，是刚刚探出头的暗霄巨爪...
“这个傻孩子！”楚炎心如刀绞，“它根本抵挡不了！”
雪清璃握住他的手：“现在怎么办？”
楚炎看向守夜灯，又看看正在合拢的九星，做出决定：
“先救小龙，再斩夜皇！”
守夜灯的光芒在海水中开辟出一条无水通道，楚炎三人如利箭般射向归墟深渊。随着深度增加，灯光照耀下的景象越发骇人——无数海兽尸体悬浮在水中，每具尸体上都长满黑色晶簇。
“暗霄污染...”敖清璃龙鳞倒竖，“连深海都不能幸免。”
雪清璃突然指向下方：“看那里！”
海底裂开一道横贯数十里的巨大缝隙，缝隙中伸出五根山岳般的漆黑利爪，每根爪子都被金色锁链缠绕。而锁链的另一端，赫然是半龙化的小龙！
“小龙！”楚炎加速下潜。
靠近后才发现情况比想象的更糟——小龙身躯已经膨胀到百丈长，但右半身完全变成漆黑，左半身则金光暗淡。它死死咬着暗霄的一根爪子，龙血不断从嘴角渗出，在海底凝结成红晶。
“它在用龙冢万龙之力束缚暗霄...”雪清璃声音发颤，“但坚持不了多久...”
果然，随着暗霄爪子一次挣扎，小龙身上就崩裂出数道伤口。更可怕的是，那些黑色晶簇正顺着锁链向它蔓延。
楚炎高举守夜灯：“先净化污染！”
灯光如利剑刺向暗霄巨爪，黑晶表面顿时冒出青烟。暗霄吃痛，更加疯狂地挣扎，整片海域都为之震动。
“不行！”敖清璃惊呼，“再这样会引发海啸！”
楚炎书本印记突然发烫，青铜古书虚影自动展开，显示出一段文字：
“龙骨为牢，龙血为钥”
“什么意思？”雪清璃刚问出口，海底突然亮起无数金色光点——是那些沉眠的龙骨在发光！
每具龙骨都释放出一道金光，汇聚到小龙身上。它痛苦地长吟一声，体型再度膨胀，竟暂时压制住了暗霄的挣扎。
“我明白了！”敖清璃化为龙形，“需要纯血龙族献祭！”
她毫不犹豫冲向龙骨堆，龙爪划开自己心口。金红血液洒在龙骨上，顿时引发连锁反应——所有龙骨一个接一个站起，如士兵列阵般走向裂缝！
“清璃！”楚炎想阻拦，却被雪清璃拉住。
“这是她的选择。”雪清璃眼中含泪，“就像赤羽一样...”
敖清璃最后看了楚炎一眼，突然撞向最大的那具龙王骨。二者融合的瞬间，万丈金光爆发！一条由纯粹能量构成的金龙虚影浮现，一爪按在暗霄手腕上。
“封！”她的声音回荡在深海。
金光化作九重枷锁，将暗霄的爪子暂时固定。小龙终于松开嘴，疲惫地坠落。楚炎飞身上前接住它，发现小家伙已经陷入昏迷，右半身的黑晶仍在缓慢扩散。
“守夜灯能救它吗？”雪清璃问。
楚炎摇头：“灯焰太霸道，会伤到它本源。”他轻抚小龙额头，“先稳定伤势，等解决暗霄再...”
海底突然传来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刚刚形成的金光枷锁出现裂痕，暗霄的爪子又开始了缓慢移动。
“这么快就要挣脱？”雪清璃难以置信。
楚炎书本印记投射出实时画面：九霄界九层结构中，每层封印都在松动。最底层的暗霄本体已经睁开一只眼睛，而夜皇的虚影正悬浮在它面前，似乎在交谈什么。
“夜皇在和暗霄交流？”雪清璃毛骨悚然，“他们不是一体的吗？”
“不对...”楚炎仔细观察，“他们在...争吵？”
画面中，夜皇似乎在命令暗霄什么，而黑龙则露出讥讽表情。突然，暗霄一爪拍出，将夜皇虚影打得粉碎！
“内讧了？”敖清璃的残念还未消散，声音充满惊讶。
楚炎却想到更可怕的可能：“也许...夜皇从来就不是主人...”
仿佛印证他的猜测，被打散的夜皇虚影重新凝聚，但这次变成了跪拜姿态。暗霄则张开血盆大口，开始吞噬九霄界的灵气！
“它在强行突破封印！”雪清璃指向海面，“看天上！”
透过层层海水，可见八颗血色星辰已经非常接近。而第九颗星辰——九霄界本身，正被无形力量牵引着向它们靠拢。
“九星连珠即将完成...”楚炎握紧守夜灯，“必须下到最底层！”
“怎么下去？”雪清璃问，“连敖广前辈都不知道入口。”
楚炎看向怀中昏迷的小龙：“它知道。”掌心书本印记亮起，一缕金光没入小龙眉心。
小龙痛苦地抽搐几下，缓缓睁眼：“楚...哥...”它声音虚弱，“归墟...最深处...有口井...”
“井？”
“万龙...逆鳞井...”小龙艰难地描述，“所有龙族...临死前都会...撕下一片逆鳞...投入井中...”
它抬起前爪，指向裂缝中央：“就在...暗霄爪子...下面...”
楚炎和雪清璃对视一眼，同时想到对策。
“声东击西。”雪清璃取出冰心镜碎片，“我用残余界心之力制造幻象，你趁机...”
“不，这次我去当诱饵。”楚炎将小龙交给她，“你带着守夜灯下井。”
“太危险了！”雪清璃反对，“你现在没有完整肉身...”
楚炎轻笑：“正因如此，暗霄伤不到书页构成的我。”他指向自己心口，“而且，我体内有三份灵种之力，是最好诱饵。”
不等雪清璃再劝，楚炎已经冲向裂缝。焚天剑全力斩出，赤金光刃劈在暗霄爪尖！
“夜皇！我知道你能听见！”楚炎故意大喊，“你饲养的宠物要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