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事务所里的新秩序

后异怪时代：事务所里的新秩序

阳光艰难地穿过脏污的窗户，洒在凑苍白的脸上。当凑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哭肿了脸的苏晴。她的眼睛红肿，像是熟透的桃子，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嗨。”凑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就在这时，一滴眼泪从苏晴的脸颊滑落，滴到凑的额头上。那滴带着温度的眼泪，让凑皱起了眉头，他下意识地挪动身体，试图闪开这滴咸涩的液体，可身体的伤痛瞬间如潮水般袭来，疼得他不禁发出一声呻吟。

“请你不要乱动。”苏晴见状，赶紧出声阻止，声音中带着关切。但凑只嫌麻烦地回了一句：“我可没有淋咸雨的兴趣。”此时，苏晴用来擦眼泪的衣服格外显眼，那件衣服比她的体型要大得多，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几乎快从一边肩膀滑下。“不要擅自穿我的衣服。”凑没好气地说道。“我才要请你不要擅自脱掉我的衣服拿走。”苏晴红着脸反驳道。

凑指着天空，脸上浮现出愉快的笑容，说道：“我把嫉赶到天边去了。”苏晴也跟着仰望天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是，我都看到了。我看到世外之森朝天空发出一道强光。看到那道光，我就想到你一定打倒了嫉。”苏晴的语气中充满了肯定。“你可别以为很简单。这可是几百年来都没有人办到的事啊。”凑带着一丝骄傲回应道。“可是，你却办到了。”苏晴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语气真挚。

凑别过脸，试图躲开苏晴的视线，结果却看到了小杰。小杰站在一旁，脚边是一个烧焦的盒子，他用脚轻轻踢开盒子，带着几分不情愿的声调，对凑问出一句话：“所以这就是你的手法？”小杰始终没有看向凑，而是一直仰望嫉消失的天空。“怎么啦？我们杰出的天才少年对这个结局不满意？”凑调侃道。小杰不否认也不承认。其实，说是没办法承认或否认会更贴切，他的内心五味杂陈，既有对凑成功封印嫉的佩服，又有着自己未能做到的不甘。

“我打倒了却荫神道跟总本山都束手无策的异怪，真是痛快。”凑得意的态度让小杰越来越不高兴。凑撑着疼痛的身体，试图勉强站起来，可双腿发软，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多亏苏晴及时搀扶，才勉强站稳。“我是伤患，不用客气，尽管好好照顾我。肩膀借我靠。”凑对小杰这么一说，得到的回答却是：“这有什么？我刚刚还在住院咧。”“住个院有什么好嚣张的？幼稚。”凑毫不留情地回应。

苏晴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两人拌嘴，眼中满是温柔。就在这时，一片枯黄的叶子慢悠悠地飘落，落到他们三人之间。小杰俯身捡起叶子，看到叶子的瞬间，脸上露出讶异的表情。“枯叶？”小杰喃喃自语。三人同时抬头仰望。只见两棵交缠在一起的巨树矗立在眼前，那两棵神木上原本茂盛的枝叶迅速失去色彩，如同被抽去了生命的活力，渐渐枯萎。变成咖啡色的枯叶被微风一吹，像樱花花瓣似的接连飘落。不只是两棵神木，整座世外之森的树木都同样掉下叶子，无数的叶子在空中飞舞，宛如一场盛大而又悲凉的舞会。

“世外之森……”苏晴茫然地喃喃自语。“在慢慢消灭……”小杰也跟着说道。“要是我再早个两百年出生，解决这个事件，那句流传后世的名言就是我的了。”凑先说出这句前言，接着说出德国著名的哲学家留下的一句话：“上帝已死。”

事务所里的新波澜

“啊哈哈哈哈哈哈！”小孩子天真的笑声，回荡在这间位于脏乱大楼角落的事务所中。事务所里杂乱无章，堆满了各种杂物，旧报纸、杂志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凑坐在沙发上，双脚大大咧咧地放到桌上，毫不掩饰自己不高兴的情绪，双眼如鹰隼般瞪着趴在对面沙发上看漫画的少年。然而，小杰根本不把凑的目光放在心上，依旧沉浸在漫画的世界里。

“喂，小子，自称天才少年。”凑开口喊道。小杰抬起头，回问了一句：“干嘛啦。”“你为什么待在这里？”凑质问道。“哪有为什么？你连这种事都不知道？这里没有工作要我做，待起来很轻松，而且我弄坏降魔利剑，在总本山混不太下去了。”小杰满不在乎地回答。“你是没打算征求我的同意吗？”凑皱着眉头问。“喏，拿去，这是张浩先生给你的信。”小杰从一旁拿起信，扔给凑。

凑接过信，拿在手上随意地甩动着，问道：“为什么已经开封了？”“内容不就是说你借的钱一笔勾消，要你收留我吗？你借了多少钱啊？人太会乱花钱的话，下场还真是惨呢！”小杰笑嘻嘻地说道。凑听后，气得把信揉成一团，正要丢掉，却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有预感，今天会是我人生中最烂的一天。”凑发着牢骚，轻轻地打开门。可当他看到门外的人是苏晴时，立刻又关门上锁。紧接着，就听到一阵粗暴的敲门声。“你为什么关门？”苏晴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凑不理她，正要躲回事务所，背后却发出“喀啦”一声开门的声响。

“小杰，谢谢你。小杰人最好了。老师你好过分，竟然让我吃闭门羹。”苏晴一边说出开门的嫌犯名字，一边把装着行李的袋子放到地上。“就叫你不要……不对，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凑听到一句危险的话，皱起了眉头。“问我说什么？是指我说你很过分那句吗？”苏晴疑惑地问。“不是，前面一点。”凑追问道。“我对小杰说谢谢。”苏晴回答。“后面一点。”凑不依不饶。

苏晴嘻嘻一笑，带着点腼腆回答：“老师。”凑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全身汗毛直竖，打了个冷颤。“别闹了，不要这样叫我。”凑连忙说道。“老师，这是为什么呢？”苏晴歪着头问。“叫我老师？我看起来像是当老师的料吗？”凑满脸疑惑。“的确是不像，可是我想跟老师学习很多事情，所以觉得还是该叫一声老师，来表达我对你的敬意。”苏晴真诚地说道。“不行。我拒绝。”凑毫不犹豫地拒绝。“我是可以叫你大叔啦。”苏晴调皮地说道。“这我更要拒绝。”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插话的小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耸耸肩膀。“老师都对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所以我也想做一件老师讨厌的事情来回敬。”苏晴天真无邪地说出充满邪气的话。“你心肠还挺黑的嘛。”凑无奈地说道。苏晴不理凑，走进房里，开始四处打量。“老师，有地方可以让我放行李吗？”苏晴问道。“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赶快出去。”凑大声喊道。

苏晴一边喃喃说着只要把废物清理掉空间就很够用，一边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垃圾袋。一旁的小杰又趴回沙发上看起漫画来。“啊哈哈哈哈！”小杰看着漫画，忍不住笑出声。“臭小鬼，你要看漫画笑到什么时候？喂，不要擅自打扫。这是稀有的宝贝，不要擅自给我丢掉。”凑看着两人完全不听自己的话，只好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任由他们去。

苏晴把桌上的赛马报纸与不堪入目的杂志等刊物整理完之后，在小杰旁边坐下来喘口气。“这次的异怪事件让我想了很多。这个异怪虽然与人类为敌，但同时也是神，长年来保护着那片森林，这些是事实。”苏晴感慨地说道。小杰从漫画书下探出头来，露出几分思索的表情。相信这名少年也有他的感慨。

小杰与苏晴对看一眼，两人的视线自然而然转到凑身上。在两人的注视下，凑的反应是……“也没那么复杂吧？楼下的老爷子住院时大家都很庆幸，可是大楼入口没人打扫，越来越脏，又让大家觉得伤脑筋。不就是这么回事吗？”凑辛辣地撂下这几句话，就拿了杂志覆盖在脸上宣称他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