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警车正在开往汉普顿。
说心里话，对于这场事件，大部分警察都无法共情，从他们慢吞吞布置警戒线的动作，和懒散的站姿上就能看出来——
一个月才几千美金。
谁会闲得蛋疼，去在乎那些趴在人身上吸血的蛀虫？
好死！
但史密斯局长在乎。
法律是统治阶层的工具，他这位警察局长如果连大人物的安全都无法保障，那还有什么用？
吃干饭的吗？
“遇害者名单统计完毕，请您过目。”
史密斯局长接过文件。
瞬间头皮发麻。
政客。
矿老板。
大明星、大导演……
不用想，那些大老爷们肯定要发飙了。之前的超凡作案，死的都是底层人。
虽然恐慌，但还能忍受。
这回！
刀子动到老爷们脖子上了！
如果再无动于衷，那还怎么吃的下饭？睡得着觉？
议员们躲在国会山里住了几天集体宿舍，好不容易敢回到自己的大别墅里，这下又要被吓得夜不能寐了。
“局长，我们还在现场找到了大量已经白骨化的尸体，法医验证他们生前都遭到了非人虐待，而且在别墅内，还有大批被绑来的孩子……”
“把孩子送回家，让他们签订保密协议，什么都不要讲。对媒体说，我们侦破了一起大型儿童拐卖案。”
史密斯局长安排道。
“那些尸骨……”
史密斯局长无比头疼，这种事要他怎么查？再查下去，NYPD的局长就不是他了。
“局长。”
又有手下来汇报：
“上头让你迅速前往市政厅，说有重要事情商议。”
……
市政厅。
大会议室内，史密斯局长推门而入。
市长州长，议员云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身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而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会议桌中间摆放的东西上。
药剂。
金色、红色、蓝色药剂。
“那是什么？”
史密斯局长下意识问道。
“凯撒医疗最新出品的超凡药剂。”白大褂道：“经过实验，已经可以明确，神的恩赐亦有等级区别，基础级只有身体强化，而高级恩赐伴随着各种超能力。”
“这也是我今天来找诸位的目的——”
“低级神迹是否永远都无法击败高级神迹？”
“我不信。”
“神固然伟大，但人类的智慧也绝非一无是处。”
“我们发现。”
“被神赐福过的人，血中会多出一种能量。”
“我将其命名为神性基因。”
“经过简单的筛选和分化，这种基因展现出三种不同的用途。”
“一。”
白大褂指向红色药剂，“它能快速修复人体损伤，就像神迹降临时的表现一样。”
“二。”
白大褂指向蓝色药剂：“它能缓解大脑疲惫，补充使用能力的损耗。”
“三。”
白大褂指向金色药剂：“至于它……和神迹的主要效果一样，能强化人的体魄，给普通人服用后，瞬间就能变成泰森！”
“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目露贪婪。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很遗憾。”
白大褂继续道：“金色药剂无法叠加，并且与神的恩赐不同，它具有副作用——普通人使用后会爆体而亡。”
“……那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大人物们很是失望。
“一，它可以当做强化药剂使用，在实力相同的情况下，取得更大战力优势。”
“二，它的爆体副作用只针对体质羸弱的普通人，对于超凡者来说，暂时没发现副作用。”
“至于三……”
白大褂顿了顿，“这才是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你们有没有想过，普通人无法承受这份力量，是自身太过平凡，就像把一升水硬灌进200毫升的水杯里，碎裂是必然的。”
“而高级超凡者的神性等级又过高，低级神性基因无法对其造成影响。”
“所以……”
“有没有什么容量足够大，神性基因又不高的存在呢？”
有吗？
每个人都眉头紧锁。
“你是说……”史密斯局长瞳孔扩张，“动物！”
“没错。”
白大褂点点头，“我们对动物进行了实验，不同动物的反应都大不相同，但一致的变化是——”
“它们都在进化自己的长处。”
“我们可以取下乌龟坚硬的背壳做盾！可以用熊与虎的爪子做剑！蛇的毒，牛的皮……”
“武装自己。”
“甚至，经过培养，那些动物体内的神性基因是否会更加壮大？是否可以反过来改造人类？”
众人眼睛越听越亮。
“相信这些优势，能够帮助警方重拾信心。”
白大褂微笑。
“感谢你的提醒。”史密斯局长道：“但……我想这应该不是无偿的吧？”
“我们确实需要警方提供一点帮助。”
白大褂点点头。
他提供的信息并不算机密，就算不说，官方早晚也能研究出来，“我们需要警方动用资源，提供一份超凡者名单。”
“仅仅是低级恩赐者的血就有如此伟大的力量。”
“我们迫不及待，想对高级超凡者进行试验，获取更卓越的成就。”
“所以——”
“凯撒先生，准备狩猎超凡。”
……
“感觉好点了吗？”
汉森不知道第多少次为邦迪递去矿泉水。
对方依旧呕吐不止。
虽然已经几天过去，邦迪实在是吐不出什么了，但干呕还是止不住，胃里像痉挛了一样，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回想起那几百具尸体。
他患上了PTSD。
太恐怖了……那些头颅的表情，太诡异了……
邦迪在恐惧。
哪怕那些死人的表情是愤怒，是不甘，是仇恨，是害怕。
邦迪反应都不会这么大。
但。
什么都没有……
他们的表情那么平常，和街上的路人没有任何区别。
这说明——
这些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死亡的降临。
上一秒，他们还在说话，还在开玩笑，还在重复自己日常的一天……
就像邦迪现在这样。
下一秒。
头掉了。
没有任何预兆，这种生命被绝对支配，甚至连反抗资格都没有的绝望感觉。
就像是……
自动化屠宰场。
那些牛羊被传送带运到气枪或电击器前，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死亡，也没有任何手段可以逃脱。
超凡。
就是那把气枪。
而人类，只配当待宰的羔羊……
“你是对的。”
邦迪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
汉森满头雾水。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正义与邪恶，只有强者与弱者，我们是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邦迪后怕道：
“这个世界就要失控，如果想更好的活下来，想保护自己的家人，就必须得拥抱未来——”
“滴滴滴！”
汉森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
“情况已经不容乐观，我能相信你吗？”史密斯局长发出了灵魂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