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轰动江表,孙翊活了?【求追读】

豫章,南昌。

祭堂庄严肃穆,檀香袅袅升腾,萦绕在高大的牌位之上。

破虏将军孙坚的牌位居于正中,接受祭拜。

孙贲身着素服,神色凝重,主持盛大的祭祀仪式。

周边的孙氏子弟和江东将领们整齐排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敬意与哀伤。

孙贲望着上首的牌位,声音低沉而饱含深情:

“当年董卓祸乱朝堂,天下大乱,我毅然辞去官职,追随叔父在长沙高举义兵。”

“我们叔侄怀着一腔热血,誓要匡扶汉室,拯救黎民于水火。”

说罢,他缓缓捧起铜爵朝下。

残酒缓缓渗入青砖缝隙,如血泪蜿蜒,似在告慰孙坚的英灵。

孙贲的思绪飘回到过去,左臂旧伤突然刺痛,当年贯甲之处的箭疤泛出青紫:

“叔父不幸战死沙场,我悲痛万分。为了保存孙氏的力量,我不得已侍奉袁术一段时间。

“后来,伯符决心起兵,恢复孙氏荣光,我毫不犹豫地前去投奔。”

“袁术曾以九江太守之位挽留我,那可是相当于京畿之地长官的高位,一旦应允,便可尽享荣华富贵。”

“但我心系孙氏,为了追随伯符,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也因此落下了抛妻弃子的恶名。”

众人听后,无不为之动容。

孙贲长叹一声,继续絮叨:

“这些年,我一心为孙氏大业奔波。”

“可没想到,孙氏的大业才刚刚起步,伯符就追随叔父而去。”

“我没能保护好他,心中有愧。”

“如今,叔弼也英年早逝,我越来越觉得对不住叔父的在天之灵。”

“都说叔弼骁悍果烈,有兄策风。实际上,他更像叔父。”

“喜怒快意,治数责数,谕以道义,无愧孙氏杰出的子弟。”

说到此处,孙贲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突然,蒋钦脚步急沉地闯入祭堂,额头上满是汗珠,显然是一路飞奔而来。

孙贲眉头骤然压成两柄利剑,额间青筋如怒龙暴起:

“没见到我在祭祀叔父吗?究竟有何事,如此慌张?”

蒋钦喘着粗气,急切地道:“将军,庐陵出大事了!”

孙贲脸色剧变,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庐陵?出了什么事?快说!”

蒋钦带着一身的风尘,声如裂帛:

“三公子孙翊不愿下岭南,竟勾结建昌都尉太史慈,挟持庐陵郡守孙辅,意图谋反!”

孙贲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什么?叔弼不是死了吗?”

蒋钦咽了口唾沫,语气笃定:

“有人亲眼目睹孙翊公子在高昌现身,他与太史慈一同控制了庐陵城,怎么可能死了呢?”

孙贲眉头紧皱,肝胆欲裂:“如此大事,叔母和仲谋不可能疏忽弄错!”

蒋钦挠了挠头,一脸茫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孙贲突然起身,眼中闪过寒光:

“定是太史慈假借叔弼的名义,犯上作乱!”

“他手握兵权,早有不臣之心,此番想趁江东局势不稳,谋取私利。”

蒋钦心弦微微一动,点头附和:

“如今孙庐陵落入贼子手中,高昌又被其控制,局势万分危急!”

孙贲心急如焚,在厅内不停地踱步,地板被他踩得咚咚作响:

“好一个太史子义,平日里装得忠心耿耿,没想到心机如此之深!”

“此次若不及时平定叛乱,江东必将陷入内乱,我孙氏多年的基业,恐怕毁于一旦。”

沉思片刻,孙贲迅速做出部署:

“蒋钦,你即刻派人前往豫章各地,召集兵马,准备出征庐陵。”

“同时,传信给仲谋,告知他庐陵的变故,让吴郡早做防备。”

“我亲自率军,前去平叛,定要将太史慈等人绳之以法,解救我兄弟。”

蒋钦领命,迅速退下。

……

吴郡,孙氏府邸。

吴国太为丈夫孙坚、长子孙策和三子孙翊设立的灵堂,庄严肃穆,一片素白。

供奉的祭品,整整齐齐。

墙壁上悬挂的白色帷幔,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诉说着孙氏家族的兴衰荣辱。

吴国太笃信佛教,特地请来高僧为逝者超度。

梵音阵阵,萦绕在灵堂之中。

吴国太面容憔悴,缓缓走到孙翊的灵位前,轻抚起来:

“叔弼,你胸怀壮志,本应光大门庭,为孙氏立下赫赫战功,为何要想不开呢?”

没等吴国太回忆母子温情,孙权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脚步急促,衣袂翻飞。

吴国太眉头微皱,喝问道:“仲谋,你父兄灵堂之上,岂可如此失态!”

孙权满脸怒容,二话不说,冲上前去,一把将孙翊的灵位砸得粉碎。

吴国太心肝碎了一地,怒不可遏:

“仲谋!你这是做什么?”

“叔弼不管做了什么,他都是你的亲兄弟,你怎能如此对待他的灵位!”

孙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齿缝间挤出的低吼带着血腥气:

“母亲,三弟他没死,他根本就没死!”

吴国太浑身一震,脸上写满了愕然:

“什么?你说什么?叔弼还活着,怎么可能?”

孙权痛哭流涕,声音哽咽,跳动的血脉里仿佛奔涌着千军万马:

“母亲,三弟勾结太史慈,霸占庐陵,起兵反叛了!”

吴国太凤目圆睁,步摇剧烈晃动,珠玉相击声碎如冰裂:“怎么会这样?”

孙权猝然抬袖,锦缎在面颊急掠而过,泪珠“叮“地坠地溅起水光:

“母亲,千真万确!”

“建昌都尉在豫章西,庐陵郡在豫章南,呈夹击之势,矛头直指孙贲。”

“一旦豫章失守,三弟就可与我二分江东!”

吴国太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摇晃了一下,险些站立不稳:

“我脑子好乱,好乱……”

孙权连忙起身,双臂如铁铸般稳稳托住吴国太肘间:

“母亲,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如今事态紧急,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应对之策。”

吴国太定了定神,缓缓道:“仲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孙权咬了咬牙,喉间血沫随着喘息上下翻涌:

“母亲,事实俱在,不容置疑。三弟谋逆,已然危及江东的安危。”

“若不及时平定叛乱,我孙氏多年的基业必将荡然无存!”

吴国太声嘶力竭,大喊道:“仲谋,你务必冷静!”

孙权眼眶泛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激动道:

“母亲,庐陵变故如此紧急,我怎能冷静?”

“三弟与太史慈勾结,已危及孩儿的性命,还有江东的存亡!”

吴国太身形微微颤抖,语气却异常笃定:

“叔弼他,绝不可能反叛。”

“太史慈追随你兄长多年,忠义之心天地可鉴,更不会谋反!”

孙权扑通跪地,恳切道:

“母亲,我内心也愿意相信叔弼,可太史慈心思难测。”

“我怀疑,是太史慈假借叔弼之名,兴兵谋逆。”

吴国太身躯剧烈摇晃,险些站立不稳。

她强忍住内心的悲痛,心中斟酌思忖。

若真如仲谋所言,太史慈打着叔弼的旗号作乱。

那自己的三儿子,恐怕早已遭遇不测,真的死透了。

想到此处,吴国太希望破灭,眼眶瞬间湿润。

她很快稳住心神,缓缓道:

“仲谋,事关重大,切不可仅凭猜测就仓促行动。”

“你需派遣得力之人,前往庐陵打探实情,再做定夺。”

“贸然决断,不仅可能冤枉叔弼,还会让江东陷入内战,给外敌可乘之机。”

孙权敛袖垂首,眉宇间投下深浅不一的暗影:

“母亲教诲,孩儿铭记于心。我立即派人前往庐陵,查探虚实。”

“若真是太史慈谋逆,我定不会轻饶;若其中有误会,孩儿定当妥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