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杨厂长很生气，重罚易中海

易中海猛地一颤，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你！作为一名八级钳工，厂里的老师傅，技术骨干！居然搞出这种东西！所谓的‘新工艺’，经过论证了吗？经过严谨的计算和实验了吗？啊？！

我看你就是为了争功，为了那点可怜的虚荣心，闭门造车，胡搞蛮缠！”

“基础的热处理工艺都搞不明白，犯下这种低级到可笑的错误！你对得起你八级钳工的称号吗？对得起厂里对你的信任吗？！”

“这次造成的材料浪费、工时浪费、测试费用，都要从你的工资和奖金里扣！从这个月开始，连续三个月，扣发你50%的工资！取消你本年度所有的评优资格和奖金！”

连续三个月扣发一半工资！

这对于靠工资过日子的工人家庭来说，简直是致命打击！

易中海一个月工资加上各种补贴，好的时候能有九十多块，扣掉一半，就剩下四十多块，还要养活一家老小，日子立刻就会变得捉襟见肘！

更别说奖金和评优资格，那损失就更大了！

易中海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厂长……我……”

“你什么你！”杨厂长打断他。

“这还是看在你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否则，就凭你这次搞出来的东西，差点造成的严重后果，撤销你八级钳工的资格都不为过！回去给我写一份深刻的检查！全厂通报批评！让你好好反省反省！”

易中海只觉得天旋地转，多年的威信、积攒下来的脸面，在这一刻碎得稀里哗啦。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以后在车间里，工人们会怎么看他，怎么在背后议论他。他这个“德高望重”的易师傅，算是彻底栽了！

批评完易中海，杨厂长的目光又落在了李副厂长身上。

李副厂长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低下头。

“还有你，李副厂长！”杨厂长的语气虽然不像对易中海那样声色俱厉，但其中的不满和敲打意味却更加明显。

“你是分管生产的副厂长！易中海搞这个所谓的‘技术革新’，你事先知不知情？有没有进行过审核把关？”

“我们提倡技术创新，但绝不是这种盲目的、不负责任的、甚至是弄虚作假的‘创新’！

作为领导干部，你的政治敏感性哪里去了？你的责任心哪里去了？我看你最近有些工作作风漂浮，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这件事，你也有领导责任！扣发你这个月的奖金！

并且，你要在党委会上做出深刻的检讨！

近期，生产上的事情，你先放一放，多花点时间学习文件，提高思想认识！”

扣发奖金事小，检讨和“放一放生产上的事”才是真正的敲打！

这等于是在警告李副厂长，他的位子不是那么稳固的，如果再出问题，或者再搞什么小动作，后果会更严重。

李副厂长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低头应道：

“是，厂长，我接受批评，一定深刻反省。”

但他心里却把易中海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不仅没把李晨拉下马，反而把自己也拖下了水！

李晨站在一旁，看着易中海失魂落魄、李副厂长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中没有太多的波澜。

这只是一个开始，对于那些曾经欺辱过他和他父母的人，他会一点一点，把他们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和不公，加倍奉还回去。

……

易中海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楼，厂区午后的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刚才杨厂长那带着钢渣子味儿的训斥还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钳，烙在他的心上，疼得钻心。

多年的脸面、八级钳工的荣耀，还有那点可怜的权威，在刚才那短短几分钟里，被彻底砸了个粉碎。

他脚步虚浮地往车间走，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是杨厂长愤怒的脸，一会儿是李副厂长那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最后定格的，却是李晨那张平静得近乎冷漠的年轻面孔。

对！就是他！

肯定是他在背后捣鬼！

不然凭什么他一个毛头小子能爬到总工程师的位置上？凭什么他就能看穿自己的“新工艺”？

一股邪火猛地窜上来，烧得易中海五脏六腑都疼。

他需要一个发泄口，一个能让他找回点尊严的地方。

一进车间，那股熟悉的机油味和铁屑味扑面而来，往日里让他心安的味道，此刻却只觉得烦躁。

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徒弟贾东旭，正跟几个年轻工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闲扯些什么，手里的活计慢吞吞的，毫无效率可言。

“贾东旭！”

易中海憋了一路的火气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声音嘶哑地吼了一声。

正说得眉飞色舞的贾东旭吓了一跳，连忙站直了身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师傅，您回来了？事儿……办完了？”

“办完了？办你娘的头！”易中海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贾东旭脸上。

“你看看你那个熊样！上班时间磨洋工，嘻嘻哈哈！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工人？是个钳工？”

贾东旭被骂懵了，讷讷道：

“师傅，我……我们就是歇口气……”

“歇口气？我看你是想歇一辈子！”易中海指着贾东旭的鼻子，越骂越气。

“你进厂多少年了？啊？！你再看看人家李晨！人家进厂比你晚多少？现在是什么？九级工程师！总工！厂里一人之下！你呢？你他娘的还是个一级钳工！一级！说出去我都替你臊得慌！”

他一脚踢在旁边的铁料筐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吓得周围几个工人都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

“老子这张脸，算是让你小子给丢尽了！还有脸在这儿嬉皮笑脸？你怎么不去死！废物！一点长进都没有的废物！”易中海指着贾东旭，手都在发抖。

“你但凡有李晨一半的能耐，老子至于今天受这个奇耻大辱吗？啊？！”

贾东旭被骂得狗血淋头，脸色涨红，却一个字也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手指抠着衣角。

他心里也委屈，李晨那是妖孽，怎么比？

可这话他不敢说。

易中海骂了一通，心里的火气稍微顺了点，但屈辱感和对李晨的恨意却更加浓烈。

他喘着粗气，阴沉的目光扫过车间，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李晨！你个小王八蛋！在厂里你仗着杨厂长撑腰，老子动不了你。可回了四合院，那可就是我的地盘了！

他太清楚四合院里那些人的嘴脸了。

李晨这小子，仗着有点技术，得了厂长青眼，最近在院里也开始不把老邻居放眼里了。

多少人看他不顺眼？秦淮茹家？傻柱？还有那个聋老太太，哪个不是人精？

自己回去只要稍稍一挑唆，把今天厂里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一说，就凭李晨那孤儿寡母的出身，还不得被院里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等着吧，小畜生！

今天厂里丢的面子，老子要在院里加倍找回来！

让你知道知道，这四九城的老少爷们儿，不是你一个技术员就能随便拿捏的！

想到这里，易中海的眼神变得阴鸷而恶毒，仿佛已经看到了李晨被四合院众人围攻、狼狈不堪的样子。

他心里那点可怜的自尊，似乎只有在欺负比他更弱、或者他认为可以随意拿捏的人身上，才能找补回来一点点。